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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奇,你知道一个叫白允的人吗?”
“不知道,怎么了?”
“巧合的是,他也住过无名旅馆,并且,死者就住在他隔壁。”
「小阳春到了,田地里已经被有些泛黄的麦苗覆盖了,虽然看上去蔫蔫的,有些黄,也很纤细,但你别以为它们会枯萎死去,它们坚强着呢。这个时候,你站在田野上,凝神屏气,仿佛就能听见麦子潜滋暗长的蓬勃之音。父亲常说,双手不粘泥的人是不懂麦子的,那时不明白父亲话中之意,现在明白了,可父亲已经不在了。对麦子的怀念,实际上也是对父亲深深切切的思怀感念。
最是感怀春节后的日子,麦子已经长高了,从高处看下去,倾泻而下,墨绿得惊心动魄,特别是有风的时候,左摇右晃,前俯后仰,煞是壮观。这个时候,随麦子一起伴生的藤蔓植物野豌豆结出了饱满的豆荚,那可是与我年龄相仿的小伙伴们最好的玩物了,我们摘下草绿色豆荚,清除掉里面的豆粒,然后折断成两段,放在嘴里吹,会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每到那时候,田野上,大树下,山林里,院落中,到处响着野豌豆荚呜哩哇啦的欢快之音。最让我记忆犹新的,莫过于我们在采摘野豌豆的时候,由于不太懂事,什么都不顾不管,往往会踩踏一大片麦苗,自然会惹来心疼的大人们一顿训斥,那时少不更事的我们免不了心生憎恶,现在想想,那训斥,那憎恶,也是那么美好与难忘。
三月的春风,吹熟了麦子,放眼望去,随风而动的金色麦浪,在温暖的阳光下闪着迷人的光芒,层层叠叠,气势恢宏。父亲也早已修好了搭斗和斗架(搭斗和斗架,都是渝东南地区农村常见的收获工具),镰刀磨得铮亮,挂在堂屋最显眼的墙上,闲置了一冬的围席也翻了出来。那个时候,父亲满心的激动溢于言表,抽着味道很重的旱烟,一遍一遍地往麦田跑,我知道,每看一遍亲手种的麦子,父亲心里就会更踏实,也许在他心目中,那不仅仅只是麦子罢……
冷冷的风吹进了我的脖颈,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心里涌动着的,不知道是失落,还是慌乱。麦子哪儿去了?今日麦子消逝,会不会有他日油菜或其他的消逝?我不停地问。风儿兀自吹着,听不见丝毫应答。斜阳搁在了暮霭渐起的山脊,静默的村庄上空只有几缕稀疏的炊烟欲说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