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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直到她高三,她甚至都没有机会和男生说过几次话。暗恋,是极其甜蜜和苦涩的,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实在太脏了,甚至不配去靠近这样干净清澈的男生。如果可以摆脱这个肮脏的躯壳,她愿意付出一切的代价。就算,把别人拉入地狱也在所不惜。
似乎,一切又陷入了一个死循环。她总是梦见自己在一个灰色的莫比乌斯环里,那是一个没有尽头的噩梦。不管她如何努力,那些黑暗的,脏污的都如影随形。她在一条走不到的头的不归路上,越来越绝望。
直到一天,突然那个莫比乌斯环断裂开,形成了两个平行线。她在一条平行线上走啊走啊,突然看到对面的平行线上,一个一模一样的脸,在和她打招呼。
那天,是个本来和往常无异的周日,她坐着返回学校的公交车。突然看到公交车上的电视上播放的企业家采访。她愣住了,那是他的父亲啊,陈冬来,陈氏集团的董事长。父亲回来
市了,还应政府邀请,已经把公司的总部建立定在了这里。
她眼泪突然流了出来,开始改变了原定路线,去了电视上说的陈氏集团的地址。她看着那栋楼,是政务新区的甲级写字楼。上面亮晃晃横着四个大字“陈氏集团”。
后来,她就经常来那里,远远的希望可以看到父亲。她不但看到了父亲,还看到了像个傲娇的小公主一样的妹妹。还有,父亲的情妇,一个比我也大不了几岁的美艳姑娘,一身职业装,凹凸有致的摇曳在父亲身后。
她经常跟着他们,远远的看,她渴望过去直接去找父亲,可是,她觉得自己这只下水沟的老鼠,和妹妹那天上的仙女,已经不配相提并论。她多么渴望像妹妹一样,像个干净的天使,光明正大的站在父亲的身边,被爱护,被宠溺。
天知道她有多失魂落魄。
她闭上眼睛,眼水濡湿了她的睫毛。阳光照在大地上,那样刺目,可是她觉得却如同行走在无尽的白夜中,张皇不安……
回到寝室,她的书桌上除了自己的书,还有寝室另一个女孩的作业。那个女孩,很坏,老师们越是喜欢她,那个人就越是欺负她。但是她从不反抗,即便寝室氛围也从不友好,也是比家里好的多。所以她习惯性的拿起作业做,为了不让老师看出端倪,她用左手做的作业。
寝室熄灯她才敢抱着脸盆去公共水房冲洗,因为她那满身的淤青和伤痕,是她只能躲在黑暗中的秘密。
那天她手里握着一张沾着尿液的试纸。那张试纸上有两个刺目的红杠杠。
水房里有一种老鼠突然蹿出,平时出现老鼠,总是吓得女生们尖叫连连。现在静谧的水房只有她一个人,她平静的看着那只老鼠,试探性的东闻闻西嗅嗅,然后又钻进一个下水沟里。突然轻轻笑了起来,然后后无声的流出眼泪。
她没有钱,她也不愿意回到那个家要钱。
脏,她看到什么都想吐,几乎要把自己的灵魂吐出来,才算空的干净。
那天,她躲在了她爸爸公司的车库里,她已经走投无路,她的爸爸会帮她吗?
命运一直在嘲笑她,捉弄她。她没有去见她的爸爸,因为她看到了自己的父亲,自己梦中的救星,和只比自己女儿大几岁的秘书,在车里偷腥欢愉。
她坐在一处阴影里,一直在莫名和无声的笑,笑自己的可笑,笑世界的可笑。
那车一直像个浪里的小船,不停的晃啊晃。等到他们不晃的时候,车里的男子衣冠楚楚的走了出来,先上楼了,留下女人整理衣服和补妆。她咬着牙,朝那个女生走去,她说,我想要钱。
她不敢去医院,去了一家离学校很远的诊所。
诊所很简陋,收费却很贵。因为不需要身份证明。
倪叔叔,你知道冰冷的钳子和剪刀在肉里撕扯是什么感觉吗?麻醉药不顶用,她感觉热热的液体顺着腿在流,她感觉自己的命此刻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她在最疼的时候终于没忍住,喊了一声,妈妈,救我。
可是谁会救她,谁。
她出门的时候,扶着墙一直逼着自己在走,如果不是在街道边,她真的宁愿像一个狗一样爬,只要不再那么疼。
可是,她很快就忘记了疼的感觉了,因为恐惧占领了更高的位置。她看到一个人站在她的面前停住了脚步,她抬起头,看到一张笑着的脸,那张让她如坠冰窟的脸。是那个总是欺负她的坏同学。
看着那个笑,女孩知道自己的人生完了。那个同学很坏,到处哄骗同学裸贷,然后攥着别人的把柄,在学校欺负人。而现在,她捏住了她最大的秘密。她笑的很开心,她一定在想,恭喜你啊,欢迎进入我的地狱世界!
那件事之后,这个女孩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轻松了。她突然发现自己再也没有理由活下去了,一切苦苦的坚持都失去了意义。也许,她潜意识里也一直在等着这一天。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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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选了风和日丽的一天,比如,四月九号之类的,从学校的顶楼,纵身一跃,结束了自己短暂且可悲的人生。那个残破的肉体终于也被一把火烧了,终于,又变得干干净净。
好了,半小时整,时间到了,倪叔叔,这个故事也讲完了,不知道是不是您想听的呢?”
老倪也看看手表:“你很会编故事,这个女孩真是让人心疼。可是你的阿拉神丁还没有出场啊。”
少女一脸无辜,双手摊开:“这有什么办法,您和我爸爸预约的就是我的半小时啊。这个故事叫阿拉丁前传,可是,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我不会再来见您,您应该听不到后传了。”
老倪伸手按住了女孩的包包:“崔泽去看她了!她和崔泽说,她必须要赎罪,赎罪的方式,就是永永远远的记住她最好的朋友遭受的疼痛,然后终身囚禁自己!这是你想看到的吗?”
“没有人真的要把她当精神病关起来一辈子,你也说了,那是她自己的选择!我真的要走了!”少女站起身,脸上的微笑已经卸掉。
“你刚才的故事,讲完可以吗?我可以向你保证,绝不会再来找你。不然,你知道的,你是可以不见我,但是我有能力让你的视线里永远甩不开我。”
少女听到很好笑的话一样,轻轻笑了,真的重新坐了下来:“你在我面前晃也没用,你要跟着我去美国吗?我不明白你到底执着什么,这是一个死局。死局,你知道吗?你帮不了任何人!”
“我知道……”
“你知道?好,很好。那我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