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家王爷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棉花糖小说网www.aaeconomic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我指了指鞋上粘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粘我鞋上了。”
“蛇皮。”
我听了吓得往后连跳了好几步,倚在石壁上倒吸凉气。那只脚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悬在半空中开始发僵发麻。张夏没再说什么,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走到我身前蹲下,将我鞋上的蛇皮刮了下去。
“没事了,走吧。”张夏扔下手里的石头说。
“额……”张夏的举动让我十分不好意思,这事情本来应该是我自己做,可我又确实是怕,一时之间心里又羞愧又感激,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我缓缓地放下脚,刚想开口好好道句谢,忽然小腿上一痛,像是被什么握住了一般。
张夏已经走出去了两步,我借着他留下的余光低头看了一眼,心脏猛地一停,全身骤然一紧,一口气噎在嗓子里,出也不是进也不是。
我的小腿上面,那是一只白色的手,颜色惨白的吓人,不像是活人该有的颜色。从我这角度看,只能看见一只手,其余的什么也看不见,所以感觉上那只手像是从地里钻出来的一样。我的大脑一瞬间一片空白,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的哼了一声,向后一退倒在了石壁上。
张夏回身见我瘫在石壁上不动,有些奇怪的问:“你又难受了吗?”
我吓的不轻,腿上直发软,只觉得那只手越捏越紧,腿上越来越疼,嘴里哆哆嗦嗦的叨咕:“有,有鬼……”
“什么?”张夏没听明白,转了身往回走。
“别过来。”我立即阻止他,我已经身在险境,不想他也跟着贸然的落入危险之中。
张夏在我一步外站住,目光有些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旋即明白了什么。将手机的光对准我,从上至下的照了照,照到我的小腿时,他的手上一顿,光便停在了那里。我见他的眉头渐渐收紧,知道情形不好,连忙说:“你,你先走,别管我,我没事,我自己想办法……”
张夏却没有听我的话,直接走了过来在我面前蹲下仔细看了看说:“把匕首给我。”
我被这一吓都忘了手里还有匕首了,连忙将匕首递给了他。张夏将匕首轻轻插到我的腿和那只手之间,匕首贴在我的腿上一片冰凉,让我不禁打了个寒战。好在那只手没有什么动作,只是死死地握着我。张夏的动作很轻,他慢慢发力,将那只手的手指一节一节的拨开。说来也怪,那只手像是不会反抗一般,就任由他这样拨弄,地里也没有再钻出别的东西来。
眼见那只手只剩下两个手指还留在我腿上,张夏正要将它们拨开,可那小指突然用力朝我一戳。那指尖尖利非常,像一把刀一样直接剜进我的肉里,疼的我全身一热,一股汗冒了出来,嘴里不自觉的哼唧了一声。
“忍着点儿。”张夏说。
我咬了咬牙不再吭声,方才疼的位置像是淌出一股热流,我正要低头看时顿感腿间一松,也顾不上腿上是不是伤了,弯下腰贴近去看:“是什么?”
“这个”。张夏用匕首指了指。
我蹲下来仔细一看,这才明白那原来这是一只只剩白骨的断手。小臂一截仍插在土中,想必是我刚才乱动踩折了那截手臂,使得手从地上弹出,刮到了我的腿上,我慌乱中挣脱不开,还以为是什么灵异事件呢。我从没见过人骨,倒也算不上怕,只是觉得悲悯。这里无碑无坟,大概是失足落入的人困死在了这里,或者是被那些蛇……说不定他的家人都不知晓他的尸骨在此处,本来就死于非命,又被我踩折了尸骨,真是罪过。我心中过意不去,双手合十,拜了拜虔诚的致歉道:“是我无礼,平白扰您清静,您大人大量别和我这毛头小子一般见识,抱歉抱歉,我在此祝您全家幸福,子孙昌茂,以表我的愧疚之心。”
张夏见我神经兮兮的叨叨咕咕忍不住出言安慰:“你不是有心的,不会怪你的,我们两个还是先把它埋了再说。”
“哦,好。”
我们在靠近手臂的位置,轮着用手和匕首去刨坑。地面上的石块还好说,并不算太难处理,但搬开石块之后,下面一层便是夹了石子的黑泥。我们两个费了半天劲,才勉强的挖出了一个小坑。
张夏用匕首向深处挖着,对我说:“我看差不多了,拿来吧。”
“啊?啊……”我对着那手有点打怵,伸出去的手僵在原处,怎么也落不下去。可我又不能一直像个巨婴一样,什么事情都等着张夏来做。所以一咬牙将外套袖子扯长,垫在手上,伸手将那节手骨捧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从捧起它的那一瞬间起,我便觉得满手寒气,连着打了四五个冷战,心里一个劲儿的默念:得罪得罪。
我小心的捧着手骨慢慢移到张夏身边,刚蹲下要放它进坑中,却听张夏突然出声制止:“等会”。
“为,为什么……”我问完他却没有理会我,只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在附近地上换着地方疯狂的用匕首刨动着。我蹲在地上腿都快麻了,盯着手心里的手骨哭笑不得,正想着和他再商量商量能不能把它先放下,忽然听见他在我身后吸了一口气。我一转头,见他匕首脱了手,咣当一声不知道砸在了什么东西上。我好奇心胜赶紧起身跟着去看,手上猛地一抖,险些把那手骨直接扔在地上。
只见以我站的位置为中心,地上半米左右的位置几乎全是碎裂成段的人骨头。在黑暗中发着一层奇异的光,我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半天才恍惚问了一句:“这,这这……”
张夏明显也吓着了,脸色有些发灰,他听我说话抬头看了我一眼,回过神强装镇定的说:“你先把它放下,连着这些都埋起来吧。”
我如临大赦一样,将手骨放入坑中,将土重新填好。那些人骨多的吓人,我们不敢再深挖,只假装没看到连堆带抓的,费了好些功夫,终于将地上的骨头重新掩埋起来。
将地上恢复原貌之后,我们两个都有非常疲惫,走去另一边倚着石壁喘着粗气休息。张夏的眼神在地上游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的思维涣散也不知道该想些什么,我们这样沉默了好一阵,张夏突然开口说:“你腿上流血了。”
我低头一看,果然裤脚上都是血迹,肯定流了不少血,我刚才注意力没在上面,居然都没感觉到疼。我伸手将裤脚放松,想把裤子挽起来看看伤的怎么样,&#
;&#
;可我腿上有的地方血迹已经干涸,将裤子和腿粘在了一起,这一扯之下非常疼。
张夏见我的样子凑到我身边,看了看说:“你刚才的酒精和干净的衣服给我用用。”
我忙将酒精和衣服掏出来给他,他用衣服把手裹上,沾了些酒精,小心的在裤子粘连的皮肉的地方擦拭,布料和伤口逐渐分开,我这才看见我小腿上密布着不少条形的伤痕,应该是上山逃命时树枝划伤的,这些伤口很浅,都不碍事。最深的一处是那截骨头戳的,一个小洞现在还在不停的流血。
张夏将我的腿上的血擦掉,没有直接碰到我的伤口。他将衣服撕下一条,帮我包住最深的那处伤口,说:“我们得快点出去,要不然伤口得感染。”
我听到这有些沮丧的问:“我们还能出去吗?”刚才那些尸骨,那些人,要是有出路也不至于葬身在这里。
张夏听出了我的灰心,将我的伤口绑好,劝道:“能出去,现在还不是死的时候。”
“什么?”哪有这么安慰人的,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真是。
“我说我们两个命不该绝,行了。”他将我拉起来:“找路吧”。
我们两个继续前行了一阵子,张夏在前面走的认真,我跟在他身后几次三番的想开口说话,只是又觉得自己疑神疑鬼的怕平白打扰了他。
不过越走我就越难受,犹豫了几次还是问了出来:“张夏”。
“嗯?”
我放缓语速,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你有没有听见有人哭,好像是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