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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诚?呵,好,既然你真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
看着湖边幽静的夜色,黄华漠然的喝下一口灵酒,然后开始缓缓讲述,他那心底的痛楚。
“因为我是后天才开启的灵根,所以自筑基期以后每进一阶必有天劫,如果我想通过结丹离开灵山,就要渡天劫,如果不结丹,那筑基期只能活二百多岁,所以我既不能结丹,也等不到下次封印减弱,我,出不去了”。
“什么?你一结丹就会有天劫?可,可天劫是进阶化神期才会有的劫数,你怎么会现在就有?金丹期就要渡天劫,那你,那你……”。
邹蜀娘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眼中再次泛起了泪花。
她何尝不知道渡劫意味着什么?那些功力深厚的元婴期修士渡劫进阶到化神期,其成功率也就十之一二,黄华只是筑基后期,如果渡劫,那百分之百殒落。
“所以,我的修行生涯结束了,这就是我的宿命”,黄华目视远方强作平静。
“不会的,不会的,肯定还有别的办法,你那么厉害,还有那么多法宝,肯定还有别的办法,你再想想,你再想想呀,不会的,不会的……”。
邹蜀娘跌跌撞撞从床上冲了下来,可是脚下一软,她摔倒了。
“小妹!”,黄华赶紧从秋千上起身,想要过去扶起邹蜀娘,不过邹蜀娘却自己爬了起来,还一步扑到黄华怀里就放声大哭:“呜……,黄大哥,呜……”。
邹蜀娘压抑了太久,从黄华第一次帮她困杀碧血蓝蟾,她就对黄华产生了好感,当得知黄华受伤还去赴约,最终被困灵山,心中更是充满了愧疚,再加上后来的温泉重逢和没日没夜的驱毒疗伤,邹蜀娘的心里,早就已经有了黄华。
但是碍于和万磊的名份,邹蜀娘一直在苦苦压抑着自己对黄华的情感,可当她得知黄华因为后天灵根每进一阶必须天劫时,她那一直压抑的情感,爆发了。
邹蜀娘万万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才真正爱上的人,竟然只能在这灵山之中孤独终老,邹蜀娘,崩溃了。
而黄华又何尝不是如此,虽然他与邹蜀娘相处只是短短数月,但朝夕相伴双宿双飞,不但一同炼丹采药踏遍了整个灵山,还一同经历了无数次的生死考验,黄华的心中,又怎么会没有邹蜀娘。
但是,但是邹蜀娘已经明花有主,黄华不敢多想,不敢逾越,阴差阳错,阳错阴差,问世情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小妹,别哭了,没事,大不了我就在这灵山之中做个凡人,真的,没事,别哭了,其实这也不错,可以一个人无牵无挂、无忧无虑的生活,挺好的”。
黄华言不由衷的安慰着邹蜀娘,可他的眼泪,却不听话的顺着脸庞无声滑落。
邹蜀娘哭得像个泪人,死死抱着黄华不松手,还不停的捶打着黄华的胸口:“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呜……”。
此时无声胜有声,黄华和邹蜀娘,就这样紧紧相拥、无言而泣。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邹蜀娘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抬头深情的看了看黄华:“我不结丹了,我不出去了,我留下来陪你,好吗?”。
黄华抚摸着邹蜀娘那柔软的头发,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别傻了,我们都有自己的宿命,有些事情是无法改变的,就像你说的,逃避,没有任何意义”。
邹蜀娘没再说话,其实这些道理她都明白,自己留下来又能改变什么?难道能让黄华没有天劫?该来的终将会来,该去面对的,也终将要去面对。
在沉寂了好半晌之后,邹蜀娘突然推开了黄华:“黄大哥,既然我们都有自己的宿命,那就相见不如怀念,走,去喝酒,我们今天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