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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湛蓝色的虹膜不带一点红,就像天空一样冷清,冰冷的语气毫无波动,“马尔温,你是想说我太过冷酷了么,毕竟他才七岁。”
马尔温深深低下头,“不敢,只是,塞缪尔少爷他是您的儿子。”
“如果达不到百分之九十以上,那他对我毫无意义。”
男人俯瞰躺在圆台中央的宗吾,极佳的视野不会让他错过任何一个宗吾痛苦的神情,只是他的语气依旧是那么的平淡。
“马尔温,我希望不要再有下一次了。”
冷汗不受控制的从额角滑落,马尔温弯曲了背脊,声音从喉咙口冒出,他垂眼看着鞋尖,猩红的衣袍飘过,皮鞋相击的哒哒声响起。
“是,教皇冕下。”
......
而此时,圆台之上的宗吾完全不知道外界发生的一切。
黑暗又冰冷的海水里,刺骨的寒冷从四肢百骸中席卷而来,骨骼的每一条缝隙都像是在用小刀刮蹭,宗吾痛苦的无法承受,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流进污浊的海底淤泥中,转眼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他本就如此肮脏。
宗吾觉得自己不应该哭的,即使是痛得深入骨髓,可是,大脑丢失的记忆真正慢慢苏醒,纵使他还是没有想起来,但是,源于灵魂的感觉告诉他,他已经在不久前,失去了他唯一一个朋友。
宗吾迷茫的睁开眼睛,黑色的阴影正在不断地靠近他,他下意识地喊出。
“塞缪尔。”
一转眼,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在眼前走来走去,宗吾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一只纤细雪白的小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与之不符的巨力袭来,将他重重地压了回去。
“我说了,叫你别动。”
这个声音,是尤莉丝。
宗吾刚刚想到,喉咙刺痛的感觉令他说不出话来,下一秒,脑袋磕在床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宗吾再度晕了过去。
“法比尤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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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比尤斯,你快醒醒啊,别睡了,再睡下去,我们就要错过格温奶奶家的晚饭了。”
男孩轻缓的童声在耳畔响起,宗吾缓缓掀开眼皮,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让他一点都不想动弹。
他甚至都不知道面前的男孩是谁,沙哑的声音却很自然的从自己的口中叫出眼前人的身份。
“塞缪尔,别催了,让我再休息一会儿。”
仿佛一道电流闪过,宗吾马上意识到了什么,他倏尔伸出手抓住塞缪尔的手臂喊道:“塞,塞缪尔。”
塞缪尔被夕阳的余晖印的有些发红的脸,不知所措地看着宗吾。
“怎,怎么了,法比尤斯,你是做噩梦了吗?”
宗吾怔愣住了,眼前的场景是何等的熟悉,熟悉的他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是啊,我做了一个对我来说,后悔终身的噩梦。”
宗吾眨了眨眼睛,努力地抑制泪水的滑落,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沙哑中带着点鼻音的嗓音,在黑夜张着大嘴吞噬最后的阳光里,显得有些缥缈。
瞭望塔开始一点点地坍塌,记忆中不愿意面对,在海水里濒临死亡时,潜意识所逃避的场景开始慢慢地融合。
那是他心理机制封闭起来的回忆,在这一刻,宗吾终于记了起来。
他因为塞缪尔的死亡,丧失了求生的意志,甘愿沉沦海底,失忆后唯一记得的名字就是塞缪尔,而塞缪尔因他而死,他却因塞缪尔的关系活了下来。
现在,又要再一次面对塞缪尔的死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