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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赵不弃在乞活堡养伤的时候,蒙金之间的战争再次白热化。
托雷率领的西路军借道宋境,自汉中绕过潼关;速不台的东路军,从济南一路南下;蒙古大汗窝阔台亲率的中路军也顺利突破黄河。三路大军在河南境内四处攻城略地,其战略意图就是在会师汴梁之前,剪除金国在其他府县的力量,使得汴梁城变为孤城一座。
河南境内到处都是蒙古的骑兵,阜阳县虽然还在金国的统治之下,但金国官兵只敢龟缩在城中,根本不敢出城迎战四处游走的蒙古骑兵。
这日,一支百人的蒙古骑兵居然穿插到淮北的乞活堡附近,他们的目的除了震慑当地的金国势力外,最重要的就是筹备粮饷,以供蒙古大军使用。
骑兵部队就驻扎在堡外,一名使者在八名蒙古骑兵的护卫下,前来叫门。自从阜阳出现蒙古骑兵后,乞活堡就已经紧闭了城门,但是此刻使者叫门,老堡主石瞻与众人商议之后,还是决定开门迎接,毕竟河南之地沦为蒙古所占只是时间问题。
城门大开,石瞻亲自迎接蒙古使者进堡,使者轻蔑的看了石瞻一眼,径自走在前面。不一会,众人来到议事厅中,石瞻请使者上座,使者也丝毫不客气的坐了上去。
众人坐定,石瞻客套的向使者言道:“大蒙古使者不远千里,来到蔽堡,我等草民有失远迎,还请使者见谅!”。
使者冷哼一声,开口道:“我蒙古铁骑正在横扫河南,各个府县城池、坞堡碉楼大多望风而降,顽固不化的都已化为灰烬。如今我三路大军即将会师汴梁,本使者奉东路主帅,征东大元帅速不台之命,在阜阳附近筹集粮草,以供大军之用。据闻乞活堡存粮甚多,所以特此征收一万石稻米,并送至军前。”。
石瞻与其他乞活堡首领闻言大惊,先不论向蒙古大军供应粮草,会不会受到阜阳城内金国官军的报复,就是这一万石稻米也几乎是乞活堡的全部存粮。
石瞻连忙向使者解释说:“乞活堡内虽有余粮,但百姓众多,如果征用如此多的稻米,恐怕百姓将熬不过这个冬天,老朽只能将乞活堡一半稻米,约五千石赠与大军,还请使者体谅。”。
谁知使者听完,一拍椅子扶手,冷哼道:“本使者是来通知你们的,并不是跟你们讨价还价来的,一万石稻米一石也不能少,否则大元帅震怒,乞活堡瞬间将被夷为平地!”。
蒙古使者如此猖狂,议事厅众人一个个气的火冒三丈。他们本都是各地豪杰,也都跟蒙古人有着血海深仇,为了堡内众人能够活命,才会对蒙古使者毕恭毕敬。现在见到使者如此强横霸道,如何还能忍,要知道一旦交出稻米,百姓都将活不下去。
使者话音刚落,当时就有几个乞活堡的头领站了起来,更有甚者已经拔出了佩刀。
使者见到众人如此,大惊失色,原本的傲气立刻减了大半,说话也结巴了起来,“你们,你们,想怎样,想抗拒大军吗?”。
石瞻也十分气愤,但他毕竟老成持重,立刻缓颊道:“使者休慌,我等本是山野粗鄙之人,为了活命才聚集到一起。如今使者要征收走众人活命的粮食,这如何使得!”。
见到使者不说话了,也在厅中的白衣秀才公孙穆之,对着使者行了一礼,接着抚须言道:“民以食为天,没了粮食,大伙也就活不了了,横竖都是死,何不吃饱了再死?在下担心,使者逼得急了,堡内百姓会先吃个饱,然后一把火烧了粮仓,弄个鱼死网破。到时使者一粒粮食也拿不走,不如就按石堡主所言,带走五千石粮草,这样您回到军中也有了交代,您觉得呢?”。
使者看着厅中众人一个个怒目而视的样子,只好点头同意。乞活堡无奈的交出了五千石稻米,并送走了蒙古使者。石瞻正自叹息的时候,公孙穆之说道:“使者回到军中,必会添油加醋的向他主子诉说此事,五千石稻米虽然暂时解除乞活堡的危局,但等到汴梁被他们攻下后,蒙古大军必会返回。”。
众人听完大惊,石瞻问道:“如果这样,该如何是好呢?”。公孙穆之微微言道:“兵来将挡,等到蒙古军队杀来,设法给它个迎头痛击,然后再与他们谈判,这样大伙以后在蒙古人的统治下才能生存,不然乞活堡将永无宁日!”。
几个月后,金国南京汴梁沦陷,金帝率领残部逃往蔡州,南宋也乘机北伐,河南之地已不为金国所有,没过多久,乞活堡还没有等来蒙古兵,却等到了另一支队伍。
这日,乞活堡外的田野里路过了一支千人的队伍,说是队伍其实只是一群逃难的百姓,而队伍中也有一两百个手拿兵器的人,这些人正是刘处玄与丘处机等全真子弟从汴梁带出的一部分逃难的百姓。
田间劳作的乞活堡百姓,看到这群人又有百姓又有拿兵器的乡勇,不知是难民还是贼寇,便立刻向堡内汇报。
很快,乞活堡中乞活军大出,但见这些人并没有侵犯之意,于是放下心来。
刘处玄带领的难民一路南逃,数日间只能打野味、甚至挖野菜,吃野果充饥,到达乞活堡时百姓早就饥肠辘辘。众人便向乞活堡乞求粮食充饥,乞活堡众人大多也是难民出身,自然对他们充满同情,于是石瞻就下令搭起长篷,支起大锅,安排众人就食。
由于难民中还有许多带兵器的人,所以他们不被允许进入堡中,只有刘处玄、丘处机、郝大通三人受邀进堡一叙,而负责给他们引路的正是李文焕。
众人进堡之后,路过广场,正好见到上百个乞活军的青年正在练习剑法。刘处玄等人突然吃惊的发现,这些青年整齐划一的动作居然都是全真教刚入门的剑术招式。
丘处机连忙向李文焕问道:“敢问少侠,教授这些壮士剑术的教头是何人?”。
李文焕也是心思缜密之人,他见这人如此相问,担心赵不弃的身份暴露,于是反问道:“此剑法只是蔽堡一个寻常教头所教,足下如此相问,难道认识此剑法?”。
此套剑法必是出自全真教无疑,所以丘处机也不隐瞒,“此剑法与本派剑法十分相似,所以才有此问!”。
李文华听完一惊,仔细打量了几人,见他们确实器宇轩昂,不似常人。于是说道:“诸位稍等,我去去就回。”。
李文焕一路小跑,找到了正在院中练功的赵不弃,赵不弃听完已知大概,急忙随着李彪赶到广场,发现果然正是自己的几位师兄。
刘处玄、丘处机与郝大通正在观看青年们练剑,忽听一声高呼“师兄!”,只见一人从远处快速跑向他们,三人定睛一瞧,正是许久不见的赵不弃,心中顿时大喜。
赵不弃跑来,几人抱在一起,一个个忍不住喜极而泣。丘处机说道:“你不是应该去了宋境,怎么会在此处?”。
“此般原因说来话长,诸位师兄先去我屋中再叙。”赵不弃说完便拉着众师兄朝自己的屋内走去,一旁的李文焕见到这些人居然是赵不弃的师兄,连忙去安排伙食,又去告知了自己的义父李彪。
众人一番相谈之后,彼此都感慨万分,赵不弃听到众师兄以及全真弟子在河南一年来屡次与血魔交战的经历显得十分神往。而师兄们听到他在大卢村的经历也惊出了一身冷汗,纷纷感叹世上竟有如此至恶之人。
丘处机言道:“可惜钱仁心逃走了,如果不除掉她,她很可能还会做下大恶!况且她所言的已经找到了治愈血魔的方法不知道是真是假!”。
郝大通接道:“只是不知道她逃往何处了,不然老道我第一个不会放过她。”。
赵不弃接道:“钱济世已死,她一个人也翻不成大浪,她所说的治愈血魔之法,确实不好验证!”。
刘处玄却叹息一声说道:“这两个人确是邪恶至极,但是钱济世所言却是一针见血,的确这世上最恶的不是血魔而是人心,天下丧乱原本就不是由血魔而起,也不会由血魔而终,血魔只是这些野心家的工具而已!”,众人纷纷点头赞成。
丘处机突然看见床架上挂着的两柄宝剑,自己送给赵不弃的除魔剑正在其中,于是开口问道:“我送你的剑还好用吗?”。
赵不弃微微摇头道:“自从与师兄从潼关分手以来,并未遇到血魔,此剑尚无用武之地!”,说完又叹息道:“真希望永远也用不到它。”。
郝大通接口道:“银剑却是好用,老道我是见识过了,回到终南山,我们全真教子弟要一人配一柄才行!”。
几人听完,为之一笑,刘处玄又问道:“师弟如今已经康复,后面作何打算呢?”。
赵不弃闻言,坚定的说道:“不瞒师兄说,这几日我也在考虑这事,是时候要离开了,不过我还要再为乞活堡效力一次,才能心安理得的离开!”,赵不弃所说之事自然是随时可能攻来的蒙古大军。
就在众人闲聊时,屋外有人敲门,随即李彪带着几个兵卒,抬来了好酒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