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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兵呐喊着冲进城中,却被城中恐怖的景象吓呆了,只见数不清的金兵发了疯似的追逐着自己的袍泽,地上满是啃食自己人的金兵。
就在宋兵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已经异化成血奴的金兵终于发现了他们,接着便一脸恐怖表情的狂吼着向他们扑来。
见“金兵”扑来,宋兵终于缓过神来,连忙举起兵器反击,但是这些金兵似乎不惧兵刃,不论是被长矛刺中还是大刀砍中,仍然毫不停顿的扑向宋兵。一时之间许多宋兵被扑倒撕咬,被撕咬的宋兵一个个发出凄惨的叫喊声,吓得门口众多宋兵只想逃出城外。叫喊声吸引了更多的血奴,他们从四面八方赶来并纷纷扑向宋兵。而更可怕的身影也随之出现,只见许多身穿黑色蒙古武士服,但却尖牙利齿的人用极快的速度朝他们攻来,一时间许多宋兵被撕成碎片。
宋兵哪还敢在此逗留,赶紧不顾一切的逃命,城门居然为之堵塞。肖凉骑在马上竟然不能出城,突然一阵钻心的疼痛从他的小腿处传来,肖凉低头一看,一个金兵模样的人,正在贪婪的啃着他的小腿,肖凉惊恐之下,连忙挥起大刀,一刀劈下了这个金兵的首级。
一阵推挤踩踏之后,宋兵终于逃出城来,此时连同肖凉在内的宋兵将士终于意识到,这些恶魔般的人就是传说中的血魔与血奴。
就在奔逃间,宋兵队伍中不断有人发生异化,他们躺在地上抽搐、翻滚,然后跳起来就扑向自己的袍泽,肖凉惊恐的发现自己身体颤抖的不行,撕心裂肺的疼痛传遍全身......
突然前方马蹄声大震,一支大军杀到,正是孟珙率领的宋兵主力赶来了。
皎洁的月光下,孟珙发现前锋营的将士们正在鬼哭狼嚎的朝自己退来,心中也是大惊。就在这时,他看见了肖凉,孟珙见他一脸即惊恐又诡异的表情,顿时大怒道:“为何刚刚攻城,就退的如此狼狈?”。
话音刚落,就见肖凉直接从战马上跃起,朝自己扑来。好在孟珙也是久经沙场的猛将,他见肖凉向他扑来,虽然不明所以,但仍然反应及时的一拉马缰,马儿立刻前蹄抬起,立了起来。肖凉扑了个空,然后跌倒在地,孟珙身旁牵马的护卫却没有那么幸运了,正在他犹豫该不该搀扶肖凉的时候,就被他扑倒一阵撕咬,侍卫发出凄惨的叫喊声。
这时众人才听清楚,这些逃奔而来的宋兵,边跑嘴里边大喊着“血魔、血魔!”。孟珙终于意识到事态的危急,他连忙下令道:“快快撤回大营!”。可是,此时许多已经异化成血奴的宋兵,正在逢人便咬。宋兵从来没有遭遇过血奴,根本不知道如何应付,他们也不知道该不该朝自己的袍泽举刀,就这样越来越多的宋兵被咬,而那些被咬的宋兵很快也发现异变......
身边的将士越来越多的被撕咬,然后异化,孟珙也意识到自己遇到了传说中可怕的噬血恶魔,他不敢再回大营,于是丢下队伍朝唐州方向逃去,宋兵们哭爹喊娘的一路狂奔,数不清的儿郎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惨死在蔡州城外,两万宋兵,最终逃到唐州的只有寥寥几千人。而主持灭金事宜的京湖制置使史嵩之收到孟珙的军报后也是极为震惊,他当即下令大军撤到淮河以南,之前攻取的淮北土地再次拱手相让。
回到一年多以前,赵不弃自从与丘处机潼关分手之后便一路南下,此时的黄河沿岸战云密布,河南南部虽然远离战场,但是也处于人心惶惶之中。
一个月后,赵不弃来到了淮北的阜阳县,和其他地方一样,阜阳城外道路上的百姓几乎绝迹,似乎人人潜意识里都认为城内相对安全。赶了一天的路,赵不弃饥肠辘辘,只得向城内走去。城门吏见赵不弃身背双剑,仔细的盘查了一番才将他放入城内。
赵不弃进城不久,就寻得一家饭馆,在店小儿热情的招呼了坐了下来,赵不弃点了一碗素面和十个馍后,他的注意力就被店内的说书人吸引住了。饭馆里前端的台子上,坐了一个说书人,只听他口若悬河的说道:“当日西京大同府一战,永宁王披坚执锐,亲上城头打的蒙古鞑子丢盔弃甲,那个鞑子太师木华黎气的七窍生烟,不得不在第七日晚上放出了血魔。这些血魔个个青面獠牙,头上长角,背上生翅。但我大金将士见了,毫不畏惧,纷纷拿起刀枪与它们战在一起,永宁王招募的除魔队更是个个以一当十,数以千计的血魔被砍下了脑袋。木华黎在鞑子营中遥望城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官军虽然神勇,可是难免有一些将士被血魔咬中,随后变成丧失理智血奴,正常人一旦变成血奴,立刻会变得六亲不认,见到谁都想上前扑咬,一传十十传百,血奴越来越多......,大同城终于还是陷落了,鞑子太师打算用半壁中原劝降永宁王,但是永宁王赤胆忠心,大义凛然的大骂木华黎,骂的木华黎汗流浃背,无地自容。永宁王乘其不备拔出守卫佩刀,自刎而死.......”。
说书之人说的,正是赵不弃亲身经历的大同府之战,言语之中虽然充满夸张之词,但是却勾起了赵不弃的思绪,随着蒙古帝国不断开疆扩土,天下间不知道还有多少个大同府之战。也许是大同府金兵没有活口,也许是朝廷故意的隐瞒,这位说书人歌颂的永宁王完颜超其实并没有自刎而亡,赵不弃在草原王帐的地牢中还见过他。
吃完素面,赵不弃把剩下的馍塞进包袱,然后结账走出店外。突然一男一女两个貌似小情侣的青年从他面前走过,女的长得好生眼熟,赵不弃望着他的背影,想来一会儿,并未想出是谁。此刻时辰不早,城门即将关闭,赵不弃快步向城门处走去......
赵不弃盘缠不多,一般都是露宿野外,有时也会借宿乡民家中。出得城来不久,天色就已渐渐发黑,赵不弃又走了一阵,便寻了个林子休息了起来。正要入眠之时,他突然听见有脚步走入树林的声音。
赵不弃顺着脚步声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驼背的身影走进林来。那人似乎也看见了赵不弃,连忙吓得往外急退,边退边开口说道:“小老儿不知大王在此休息,罪过罪过!”。
赵不弃连忙站起身来,刚想说话,只见驼背老人更是吓得大声求饶:“小老人身无分文,还请大王放过小老儿吧!”。
赵不弃连忙说道:“老人家休慌,在下并非贼人,只是路过此地休息的行客而已!”。
驼背老人弓着身子端详了半天,终于确认赵不弃不是贼人,才长吁一口气说道:“小老儿进城买酒,错过了时辰,眼看天黑只得进入林中避寒,还以为遇见贼人了!”。
两人闲聊了两句,原来这个驼背老人就住在城南三十里外的大卢村里,听老人说,前几年村里出现瘟疫,村民死了大半,剩下的陆续也都搬离了这个可怕的村子,如今这个村子里只剩下他这个举目无亲的驼子了。好在他种得几亩薄田,养了几只鸡鸭,勉强还能活得下去。今日他进城买酒,谁知竟忍不住贪杯先喝了起来,一觉醉醒发现误了时辰,赶在城门关闭前才出得城来。
两人就在林中睡下,老人邀赵不弃明日清晨一起上路,想到正好顺路,赵不弃也就欣然同意。
第二日清晨,两人相继醒来,赵不弃这才看清老人的面容,只见他面皮塌拉着,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两人吃了点干粮然后结伴上路,小半日后,终于到了大卢村。赵不弃看见偌大的村子果然如老人说的那样凋敝,不但不见人影更不闻鸡犬之声。
赵不弃既然已经把老人送到了村庄,本想就此告辞而去,但老人热情相邀去他家中坐坐,赵不弃正好也有些口渴,于是就没有推辞。老人的家是村西头的一处砖瓦房子,说是砖瓦房,其实也就半砖半土坯砌成的,屋顶也一半是瓦一半茅草凑合着。
入得屋内,老人请赵不弃坐下,并从水缸里舀了一碗清水热情的递给赵不弃,说道:“荒村陋宅,没有什么好茶招待,只能请客官喝瓢清水将就将就了!”。
赵不弃连忙谢道:“老丈说的哪里话,饥渴之中能有一瓢水饮已是不错了!”,赵不弃坐在凳子上端起水瓢一饮而尽,然后抬头问道:“老丈为何一人独居这荒村之中,难道外面就没有亲戚吗?”。
老人背对赵不弃并不回答,赵不弃又问道:“先前老丈说靠几亩薄田,养些鸡鸭过活,可是院子里怎么不见...不见...”,赵不弃突然感到头晕目眩,话也说不清楚,眼前事物一片模糊。
驼背老人这时才转过身来,笑道:“你说的不错,这里哪来什么鸡鸭!”,老人一脸的狞笑让他的面容显得更加诡异。
“你...你...你...”,赵不弃吃力的伸手拔剑,可是未及触碰到剑柄便一头倒在了地上,好厉害的麻药。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赵不弃终于醒来,但却感觉四肢无力,头痛欲裂。赵不弃想动动身体,却发现自己被牛筋绳捆在一张躺椅上根本无法动弹。再环顾四周,只见眼前一片昏暗并且静的出奇,只有一盏油灯在“呲呲”的烧着。
赵不弃心中十分懊悔“还是自己历练不够,明明已经发现破绽,但还是中了圈套!”,满腔怒火加上不能动弹,赵不弃大叫道:“老贼,你在何处,快快出来!”。
谁知这一叫,却引得附近数个可怖的怪叫声随之吼了起来。不一会,赵不弃身前的门开了,准确的说是道石门被移开了,驼背老人举着油灯走了进来,赵不弃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正身处一间石室之中,刚才他还以为只是在黑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