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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主不敢擦拭额头的冷汗。
大脑飞速的运转，在拼命的想着要怎么帮季长生洗地。
毕竟要做白冠霖他爹这句话——季长生真的说过。
洗不动啊。
观主也很为难。
他知道玲珑仙子从来不是什么心慈手软温柔娴静的主。
正道为什么是正道？
就是因为拳头比魔道硬，手段比魔道狠，实力比魔道强。
而玲珑仙子，是正道第一人。
这就意味着她是天下拳头最硬的人。
但凡玲珑仙子打不过余老魔，天下第一魔头就是玲珑仙子了。
对待这样的女人，观主绝不幻想玲珑仙子会大发慈悲。
他只能侧面提醒道：“师姐，您也说了，季长生背后很可能有天大的因果。为了区区一个不成器的后代就和季长生结怨，属实不值。”
玲珑仙子不置可否：“那是我儿子。”
观主小声道：“万一传闻是真的，季长生很有可能是……那位的儿子。”
玲珑仙子：“……”
还真没毛病。
玲珑仙子第一次感觉自己儿子的背景被比下去了。
“我判断南极长生大帝大概率真的陨落了，季长生九成可能，只是一个幸运儿。”玲珑仙子道。
观主内心其实认同玲珑仙子的判断。
季长生太勇、太猛了。
南极长生大帝应该更强，但不应该这么猛。
尤其是被打的转世的南极长生大帝，不应该这么作死。
所以，季长生得到了大罗传承的可能性极大。
这意味着季长生拥有无限的未来。
但是对于玲珑仙子和观主来说，他们拥有现在。
他们可以随时出手斩断季长生的未来。
只是观主并不想那么做。
“师姐，季长生只是口不出逊，罪不至死。”
玲珑仙子声音转冷：“屠戮同门，刺杀我儿。口出不逊，以下犯上。你告诉我，他罪不至死？”
观主无言以对。
季长生干的这些事，确实都是死罪。
观主在其他人面前洗的动，是因为观主比其他人强，不是因为观主口才好。
而玲珑仙子比观主的实力更强。
所以在玲珑仙子面前，观主洗不动。
观主只能道：“请师姐从轻发落，季长生没有师姐您这样的靠山，一切都要靠自己，所以挣扎求存之下，手段过于简单粗暴，也不全是他的错。”
“你对他印象很好？”玲珑仙子有些奇怪。
观主并不否认：“是。”
谁不喜欢季长生这样天赋超群，说话超好听又能帮自己办事的自己人呢？
除了惹事的时候太大胆了一些，季长生在观主眼里简直完美。
玲珑仙子若有所思：“你是在他身上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当年的你和他一样，出身寒微，抓住一切向上爬的机会，被那些世家子弟打压，又明里暗里阴了回去。你自己淋过雨，所以想给他打一把伞。”
观主的眼神瞬间变的有些复杂。
也只有在玲珑仙子面前，他的情绪波动才会如此剧烈。
因为他知道在玲珑仙子面前装也没用。
不如直抒胸臆，真心换真心。
“师姐，当初是你帮我打了伞，我才有了今天。现在，我想帮他打一把伞。玄都观的未来在年轻人手中，但绝不在白冠霖这样空有家世却无手段的废物世家子弟手中。尽管他是您的孩子，但我不得不说，季长生真的甩他十条街。师姐伱当初帮我，一切出自公心。今日我帮季长生，同样是为了玄都观，请师姐明鉴！”
玲珑仙子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第一，季长生杀戮同门，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第二，我虽不喜白家，但我确实欠白家大因果。更何况被刺杀栽赃的是我儿，我不能坐视不理。
“第三，你为季长生陈情，有理有据。虽有偏帮季长生，但霖儿背后同样有白家全力支持，被如此单方面羞辱，是他技不如人。季长生能得玄黄功德塔承认，无论背后有何原因，也是他自己的本事。
“我有怜子之情，也有宗门之责。出于怜子之情，我想杀掉季长生。出于为宗门考虑，我认为季长生是一个难得的人才，他日若不陨落，必成玄都栋梁。
“既如此，让季长生下山去修功德吧。我不会出关，也不会阻止白家去报复他。乱世出枭雄，能不能活着回来，看他自己的手段和造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