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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啊,就同学。”小白对我翻白眼。
那时候大家对爱情的理解更多都局限在暗恋的范围,除了我和璇子,小白也是,估计那个叫郑云龙的男生也是。这个年龄,能无所顾忌大大方方说出口的爱情,恐怕大多都不是真的爱情,恐怕仅仅是为了追求半羞半喜的甜言蜜语,和浅尝辄止的恋爱滋味。例如上校宗丞和柳心叶,例如我和林薇。
这个礼拜,我每天下午逃课打球。其中三天,我遇到小白——两节体育课,一节理科班级的活动课。只要我在,她就会停止投篮,像高一时那样,抓着特地给我带的可乐,在一旁看着我打球,郑云龙这几天都是边打球,边看着小白看我打球,嫉妒到抓狂。
小白面对郑云龙的嫉妒脸,不解风情,我看穿郑云龙的嫉妒脸,故意多次搭话小白,让不解风情来的更加猛烈。画面似曾相识,但又有种说不出来的差别。
“你有没有发现郑云龙在看你。”下课前,我到小白身旁夺过可乐大口牛饮。
“我知道啊。”小白一脸崇拜地看着我(完全是我自以为是的啦……)。
“那你不理人家?”我说。
“我不喜欢他啊。”小白看着我。
“哦。”我边猛咽可乐边回答,可乐十足的汽泡刺痛喉咙。
“我喜欢你啊。”我一口可乐喷射出来。
“我……靠……”我拉长我的惊悚,小白怒瞪我。我回避小白瞪我的目光,看向郑云龙,感觉他有一丝可怜。
“那如果,我喜欢的女生生气了不理我,冷战期间每天去找别的男生聊天,那这个女生会不会喜欢上那个男生?”我回过头,郑重其事。
“那她喜欢你吗?”小白问。
“不知道。”我说。
“你确定她是生你的气?”小白问。
“千真万确,确实是生我的气,被我惹毛的。”我如实回答。
“有两种情况,我觉得这个女生应该是喜欢你的,如果不喜欢你,她应该不会生气,这是情况之一;情况之二是,如果你不去道歉,很快,她就会如你所说,非常不情愿地喜欢上那个男生。”小白说。
我五味杂陈,感到心窝里有千万只手在使劲挠,我要解决的问题对我来说,几乎是个非黑即白的无解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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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法从彷徨的未知中找到正确答案。
“怎样才会不情愿地喜欢上一个人呢?”我若有所思。
“大概是被你一点一点推开了吧,最终她一定会被你推到另一个人那里。”小白惆怅地看着郑云龙投出一个大号“三不沾”,仿佛看到了爱情中的自己——还没沾到篮筐,这颗被寄予着希望的篮球就半道坠落了。咚咚咙咙,篮球弹到篮球架后的矮树堆当中。
想要把球拿回来,郑云龙恐怕得费点工夫,他需要往矮树堆里艰苦前行至少一米,需要用不错的柔韧性和平衡能力去尽可能地前倾身体、伸直双臂,手指需要足够灵活,才有可能取到矮树堆里躺着的球,完成的不好可能还会被冠上“破坏学校绿植”的骂名。但我就不需要这么费劲,因为比郑云龙高出十几厘米的身高、更长的臂展,加之更强的运动能力,可以让我非常轻松地取到矮树堆中任何位置的篮球。
这就是能力的差距,在爱情中,这种差距同样清晰可见。我从来不是一个投机主义者,我一向认为爱情会更看重能力,而非运气。对,爱是需要能力的,面对爱情,我从不否认我与他人任何能力上的差距,我想通过努力来提升爱的能力。
但后来,直到我发现我再怎么努力,都只能停留在占有欲和嫉妒心的层面;直到我发现我在爱中迷失了自己,在汹涌洪流中随波逐流,无法自控;直到我发现我所以为的运气不是运气,而他妈的是一个名叫“命运”的残酷玩意。我才明白,我所谓的能力不过只是《三体》中农场主眼中的火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