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明珠赠刀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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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田久闯江湖阅历甚广，尤其是各路名家更是了如指掌。沉思片刻，他又道：
“二十年前以碎金指力独步武林，威震江湖的神雕林昆就有个很大的鹰钩鼻子，算起来他应是七十岁以上的人了，平白无故找上我们干甚么?我们和他们似乎没有多少牵涉。喔，是了，那凌峰倒是对人说过林昆是他的师伯。如果真是这两人，那就很不好对付。”
白先玉说道：“现在已顾忌不了这么多了，周老伯还是说说这两人的功夫，为甚么不好对付?”
蓝田说道：“大前年我去过一次浙江，一到江南便听到武林中的朋友说近几年出了两个武功绝高、下手毒辣的年轻人，似是兄妹两个，男的叫‘怒煞神’林正杰，女的叫‘玉罗刹’林仙芝，他们财色两贪，凶淫成性，黑白两道全不买账，下手极为残忍，武功又极高，在浙江各地作案累累，杀人无数，行踪却诡秘难知。??
“到了浙江后，谈的人就更多了，但传说又略有不同，都说这两人是倭寇的帮凶、线眼，倭酋宫泽四郎的心腹。
“连浙江、福建人闻名丧胆的海盗头子人蛟王直都要听他们的指挥。还说，有被倭寇掳掠去又逃回的商人曾经亲眼看见宫泽陪他们喝酒，王直却恭敬地在旁侍候。
至于他们的武功传自何人却谁都说不清楚。现在想来，这两人都和神雕林昆同姓，也可能有甚么渊源。”
明珠接口说道：“那林仙芝既然和倭寇狼狈为奸，自然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了！神雕林昆平素的为人又怎样?”
蓝田说道：“神雕林昆是二十年前和龚贤侄的祖翁长春老人齐名的绝世高手，武功之强自不待说。为人却不如长春老人和仙霞堡主夫妇那样被尊为德高望众的一代大侠，只听人说他性情孤僻，做事全凭喜怒，喜欢独来独往，所以我知道的也不多。
“如果真是林彤和林仙芝来寻事生非，我们今晚倒要特别小心才是。”
明珠摇头分析道：“蓝老伯和各位哥哥现在都不必担忧，不管偷马盗刀的是不是他们，这几天都不会来生甚么事。他们既然留言要在信阳还马，昨夜又拿走了凌风的剑，可知在到信阳府以前，他们是不会做出甚么妨碍还马的事的。要有甚么事的话，那一定是我们到了信阳府的时候。”
白先玉点头赞称说道，“小妹聪慧明敏，无人可及，这话极有道理，这几天我们倒不必不安。只是我还有个闷葫芦始终打不破，想请小妹帮我再推详推详。其中究竟是何缘故。”
明珠星眸一闪，道：“龚三哥可是指昨晚莫名其妙地失刀之事?”
白先玉道：“正是，为甚么我们在场的人都毫无所见，就象全成了瞎子一样，真是离奇了!”
明珠摇了摇头，道：“现在我也想不明白，不过到了晚上，也许还能猜猜。”
白先玉紧皱双眉百思不得其解，只是连连叹气。
明珠见白先玉剑眉微蹙，闷闷不乐，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自己心里也有几分难过，忽然想到一个念头，便转头问俞大中；“爹爹，你认为白三哥是不是个义烈之士?”
俞大中笑道：“你这丫头不知又有甚么稀奇古怪的想法，忽然发此怪问!你白三哥、汪二哥及蓝老伯、赵大哥，不惧艰难险阻，不远千里之遥，护送我们还乡，就是有人饥己饥、人溺己溺之心嘛，当然都是旷世难求的义烈之士!”
众人连忙逊谢，都说俞大中不应又说见外话儿……
俞明珠却面对俞大功说道：“爹爹讲的极是。女儿常听爹爹教诲，知道大凡奇珍异物，重宝利器，总要得人，方能流名千古。不这样就是明珠投暗，暴殄天物了。”
俞大中颔首而笑，面露嘉许之色。
“白三哥义气如山，才兼文武，更巧的是在刀法上独擅胜场，俗话说‘宝刀赠烈士’，女儿想把爹爹所赐‘碧寒宝刀’赠与三哥，使它威名扬天下，不知做得对或不对?”
俞大中掀髯大笑，说道：“为父今晨听说白贤侄失刀时，便有此意，还怕你舍不得哩!还不快把此刀捧出。”
明珠笑容满面地便向里间奔去。
白先玉听他父女的话，就知此刀必然名贵异常，忙起立推辞道：“这样名贵之物。小侄怎敢承受。况且，我们练武的人倒并不着重外观装饰的华美与否。”
俞大中道：“贤侄之言差矣!
“赠刀出自你明珠妹的诚意，非贤侄不足以佩此刀。这刀不仅装饰华美，而且锋利无畴，的确是斩金断玉、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
“本是云南一位土司的家传之物，据称原是司王的镇宫之宝。不知怎样辗转地落到他祖辈手中。他因受沐国公府总管的凌虐陷害，我任云南提刑使时方替他昭雪了。这本是我份内之事，他却执意要赠我此刀作为报答，土人性拗，屡拒不允，只好收下。
“前年珠儿得病，都说是撞了什么邪祟。便把此刀给了珠儿，姑且以后应俗避祟，也不知有无灵验，一直压在箱底罢了。现在小女把它赠给白贤侄，真是物逢其主了……”
话还未完，俞明珠已笑盈盈地捧着刀走来了。众人聚观，只见绿鲨鱼皮的刀鞘，用金银细丝嵌成飞龙舞风之状，中间镶了块闪闪发光的红宝石；紫铜吞口；刀柄上有亮晶晶的小珍珠镶成的篆文“寒碧”二字，两面相同。
俞大中指着这两字道：“这刀本来无名，‘寒碧’的刀名是我取的，珍珠也是我请了个巧匠镶的。”
俞明珠近前庄重地向龚成敛衽为礼，双手把刀递上，说道：“三哥请看。”
白先玉也打躬还礼，接过刀，反复看了看刀鞘，笑向众人道：“这把刀装饰得这么华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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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在身上，会不会太惹人注意呢?”
赵敬山扳着他的肩道：“贤弟佩着这刀，正是贵家公子，游侠少年的身份，愈发显得英俊高华，人才一表!可不能再自称：‘贾斯文’，‘溜酸居士’喽!”
白先玉道：“赵兄休得取笑。”
赵敬山急道：‘快抽出来看看!”
白先玉手触暗簧，一按一拔，只听“呛琅”一声，一道碧莹莹的光芒脱鞘而出，但觉满室寒气森森，映得人须眉皆碧。
最奇的是这口刀似是有形无质，通体透明，宛如一泓碧得发亮的清水，简直不象钢铁所铸。俞大中已命家人取来一根食指般粗细的铁棍，递给白先玉成说道：“贤侄试试这刀锋利否?”
白先玉倒怕碰损了刀刃，只轻轻一削。“嚓”地微响，如断瓜蔓，接连削了几刀，无不应声立断，毫无滞碍，细看锋刃，却连一点痕迹也没有。
白先玉大喜，不觉向俞大中深深一揖，说：“确实是旷世难求的宝刀，多谢老伯！”
俞大中哈哈一笑，道：“这是你的小妹所赠，何必多礼。”
白先玉脸倏地一红，连忙对俞明珠施礼说：“多谢小妹!”
明珠也还礼道：“这才是物得其主。三哥，小妹还诌了几句‘打油诗’，请三哥指正。”
白先玉说道：“小妹何必过歉，那一定是好的了。”
明珠粲然一笑，当即曼声吟道：
“千里浮云眼底开，
??太华正气助雄才。
??寒涛碧影清天下，
??应伴江鸥待我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