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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长春老人白纯浩对点穴之术有绝高的造诣,先玉在他的传授下幼而学,长而练,本已十分纯熟;再加上又多次受到当世的取穴名家神医徐焕章的点拨,对于点穴、打穴、拂穴、刺穴、闭穴中各门各派的手法,耳熟能详,无不烂熟于胸。
黄恩要用点穴之法对付先玉,当真是班门理斧,自讨苦吃了。只用他目光稍注,肩臂略动,先玉便已知道他要刺何穴,有何变招,真所谓“棋高一着,缚手缚足。”
此时,两人一来一往又互拆了三十余招,黄恩反臂上戳,刺先玉的风池穴时,先玉陀螺似地一转,早已闪开,一招摆莲腿拍向黄恩右背,黄恩被迫左跃。
先玉倏地耸身跳起,在空中又旋风似地一转,一缕碧芒闪过,碧寒刀顺势削向黄恩颈项。这招名为“快马追风”,快得来真如电光急闪,黄恩赶紧左肩栽地,右手挥杠硬格。先玉手向下一沉,那黄恩一声惨嗥,只见血雨飞溅,右手已齐腕而断。
就在这时,先玉突觉一股劲风夹着刺骨的寒气从背后袭来,料知是崔承佑施展九九坎离掌赶来救场,更不招架闪避,以刀作剑,反臂撩刺。只听“啵“的一声,那碧寒刀竟从崔承佑前胸透穿而过!
这一下变生不测,全场瞬间凝固。只见崔承佑面色惨白,双目如鱼,凝视着插于自己胸前的一截刀刃,此刻他怎么也不愿相信自己会被此刀贯穿……只是,他已经说不出半句话来。
武功盖九城的崔公子就这样气绝身亡,他至死也不知道,他其实是死于自己的狂妄无知!
天下之大,他并不知道先玉颈项所带的“灵珠璧”正是克制他忽寒忽热的掌力的宝物,此其一也;他也不知道,自己师承的“九九坎离掌”在几十年前就败给一了门刀法,败给了一门必杀的绝技“过河十八势”。这世间,能使出这门必杀技的就仅一人,就是他认为自己可以碾压的白先玉。他甚至都没有机会见识这门必杀技,因为先玉仅仅只是用到了“过河十八势”的起手势,一场原本可以是势均力敌、棋逢对手的搏杀,就这么诡异、这么突兀地结束了!
“好毒辣的刀法!”陶博公怪喝一声,突然暴起,扑过来双掌齐飞,意欲为徒儿报仇。猛见人影一晃,汪牛儿已插到两人之间:“好老儿,我来陪你玩玩!”一掌即将陶博公震退。
陶博公见自己的爱徒已毙命,汪牛儿单掌逼退自己双掌举重若轻,心里又是惊,又是怒,但他心机极深,暗忖道:刚刚我和他虽未出全力,但这个凶神功力之高,实出意外。如自己立刻与他交手,纵然取胜,也必大费周折,再与周老婆子相斗,那就非输不可。君子报仇,十年不迟,倒不如把他避开,向周老婆子叫阵为好。
陶博公主意一定,勉强干笑几声,说道:“汪大侠要同老朽比试,未尝不可。然而老朽这次是专为领教仙霞堡的武功而来,汪大侠武功再高,也不是仙霞堡的人,只好等老朽与明霞堡吕夫人了结今日之事以后,再另拣时日,恭请汪大侠到敝寨一决高低了。”
陶博公老到深算,殊不知汪牛儿天真未凿,对江湖过节固然知道不多,便是世俗规矩也大半不懂,把大眼一瞪说道:“不行!我既然在仙霞堡,怎么不是仙霞堡的人?难道老子倒是你石门寨的人?谁又耐烦另拣什么黄道吉日,无非是打上一架,又不是嫁姑娘,娶媳妇!你杂种连我汪牛儿这关都过不了,又哪配同我周奶奶过招?总之,今天我俩个定要先打上一架,如果你没有死,明天老子就到你石门寨去再打一架好了!”
陶博公见汪牛儿夹缠不清,不禁又恨又急,连声“哼哼”冷笑,扬着脸说道:“可笑,可笑!,好个天下闻名的仙霞堡,原来虚有其表。全靠外人来撑腰干,装门面!”此言一出,巴连、朱君实、鲍春风等,连同经汪牛儿以内力相助、疗伤复原的田万胜,全都“刷”地站起。
周夫人却一摆手,喝声:“坐下!”接着周夫人冷冷地道:“我仙霞堡是不是虚有其表,江湖上自有公论,恐怕也不是陶庄主一言可定的!汪少侠虽然不是我仙霞堡的人,但他是老身夫妇的好友长春老人的传人。陶庄主带来的朋友们既然都算作石门寨的人,汪少侠与我仙霞堡的关系,也不见得比他们与陶庄主的关系更为疏远。陶庄主何妨与汪少侠先比试比试,让他知道一下厉害,老身再来接庄主的高招也不算迟嘛!”
原来周夫人为人十分沉稳精细,已看出汪牛儿内功深湛,陶博公未必伤他得了;更看穿了陶博公色厉内荏,意图取巧,所以偏不受激。
原来周夫人为人十分沉稳精细,已看出汪牛儿内功深湛,陶博公未必伤他得了;更看穿了陶博公色厉内荏,意图取巧,所以偏不受激。
话已说到这般地步,陶博公再也无言搪塞,把心一横,阴恻恻地对汪牛儿说道:“那就不要怪老朽手下无情了!”立刻沉肩坐胯,气沉丹田,双掌平提,指尖相对,虎视眈眈地绕着汪牛儿侧身徐行。
汪牛儿涵胸拔背,如渊亭狱峙般屹立场心,全神贯注地盯着对方。
那陶博公绕了一圈,突然猛扑上前,迅如怒狮,暴喝一声,宛若空谷惊雷,震得在场众人耳鸣心悸。掌随声发,斜斜劈下。
汪牛儿左脚后撤,右掌横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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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双掌相交,均是全力一击,“砰”的一声巨响。
汪牛儿只觉一股巨力撞来全身骤然发热,如遭火灸,立脚不稳,身不由已地连转了两转,方才立定。赶紧深深地吸了口气,运息一周,灼热的感觉方得消除,不禁大吃一惊。
这陶博公所练的九九坎离掌,的确是上乘的武功绝学,他数十年修习不断,功力之深,已超过崔承佑数倍。这一掌又是竭尽全力,一击之威,不亚雷霆。
但汪牛儿练成的七绝神功,又达武学中登峰造极的境界,归真返噗,至精至纯,具有化解一切伤害于无形的潜能。所以硬接了一掌后,转瞬之间也便复原。
相反,陶博公受到汪牛儿内力的反震,只觉对方潜力暗劲,似狂潮巨浪般压体而来,“登登登”连退了三步,仍然站不稳,又退了两步,方能勉强站住,却已心跳加剧,呼吸急促,全身发软如欲晕倒。大骇之下,已经明白,此人内力之强,简直不可思议,远在自己之上,如果与他硬接硬打,必败无疑;只能以巧降为,乘虚而入,打他一个冷不防。
这陶博公打斗的经验和武学上的见识自然比汪牛儿丰富得多,立刻满场游走,左盘右旋,越奔越快。时不时跃上前去,一阵快打,却又七虚三实,一见汪牛儿要硬接硬架,马上连速变招侧击,忽上忽下,似左似右,招数诡异难测。只见他双掌翻飞,有时竖劈,有时横拍,有时双掌齐推,有时后发先至,而且有刚有柔。发右掌时隐隐有风雷之声,劲气激荡;出左掌时却轻飘飘地无声无息,一刹那间便已近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