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骰盅缓缓打开。
男人死死地盯着骰子，“一定是大啊！”
“两点。小。”
人群中传来了一片嘘声。
男人咬着牙，看着小山高似的筹码都被收走，认命似的垂下头。
“还玩不玩了？不玩就滚开，别占着坑不拉屎！”有人一下子就把男人挤到了外围，“我押大！”
朱厚照一行人上了二楼，找了临街靠窗的包厢坐着。
“公子，此人乃是刘思贤胞弟刘思齐。他每年都会进京兜售家乡特产——笔架鱼肚，并每回都住在胞兄家中。”刘瑾摒退小二，小心伺候着自家太子。
“笔架鱼肚？”朱厚照愣了下，“这是什么？”
“回殿下，是石首特产，亦是朝廷贡品，不可在民间售卖。石首鮰鱼鱼肚切片烹调，白如雪花，嫩如春芽，粘而不腻，鲜美甘香。只是殿下自小不喜此物，曾让奴婢和御膳房交代过此事。”刘瑾微微尴尬。
“哦。”
朱厚照想起来了，这玩意不就是后世很流行的花胶吗？
改天弄个花胶鸡加到聚宝楼的菜单里，应该可以大卖。
一直守在窗口的陈辰华提醒道：““公子，刘思齐出来了。”
朱厚照抬眼往下望去，刘思齐被两个壮汉架住扔出了赌坊。
“没钱还赌什么？快想法子还钱吧。”壮汉轻蔑地笑着，转身进了赌坊。
这一下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刘思齐额头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
“我还有钱！”刘思齐疯狂地往门口爬去，一边爬一边嘟囔道：“我还有钱，我能赢的，再给我一百两，我绝对能翻盘……”
坐在窗边的朱厚照冷眼看着这一切。
痴迷赌博的人不能称之为人，甚至连狗都不如，至少狗还有忠诚可言，而赌狗很像是一具被多巴胺支配的行尸走肉。
刘思齐此时就是。
门童略带歉意的拦住了他，并不想别的赌坊之人那般趾高气昂：“这位爷，您欠了五千两白银，不能再赊了。您还是回去凑凑，先把债还上。”
刘思齐紧紧扒着门槛不愿撒手，抬眼看着门童，顿时陷入一阵茫然。
已经欠了五千两吗？
不仅赌输了全部货款，还欠了五千两？
到时候怎么跟家里交代？怎么和大哥交代？
刘思齐痛苦地抱着头，不愿意承认这一切。
本来只想玩玩，赌到输光时，只想着翻本，越赌越大，刘思贤不知道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
一双靴子出现在了他面前。
随之而来的是一张纸飘在眼前。
“签了它，一百两。”声音充满了蛊惑。
刘思齐看都没看，毫不犹豫的咬破大拇指按了上去。紧接着一把夺过那一锭银子就冲进了赌场里。
那人收起了契约，往二楼看了眼，便径直离开了。
朱厚照和王焕对视了一眼，直摇头。
刘思齐已经彻底疯魔了。
“走吧，没什么好看的了。”朱厚照哗啦一声打开了折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