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芒咏叹调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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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跑！”
我想对米尔切吼道，才发现早已无力喊出，那只是我灵魂的呐喊。
一切都已经晚了，正当我要拖动身体的时候，才发现我已经失去了支配身体的主动权，似乎我的思维被困在了这个躯壳，如同被活埋在一座棺材之中。
脑海中满是思考的回路，痛苦与焦灼折磨着我，但我早已习以为常，无比麻木。
我无法逃避那无数双深红的眼睛，只能面对他们。
就如童话故事一样。
恶魔起初只是灵体，但他们可以通过占据人类的身体，来获得行走在人间的资格。
而通过对人类血肉的扭曲改造，则可以恢复他们原本的模样。
而这便是地狱的化身，人间的祸害。
无数深红的眼睛试图侵染我的意志，试图让我屈服。映射出的巨大邪恶念力压的我身体喘不过气，只能维持身体最本能的运动——呼吸。
“这是为什么？不应该这样才对。”
我试图用意念与他们对话，以此来拖延时间。
我曾游历众多世界，也曾知晓平衡最深奥的含义。
这世间无非就是善与恶，错与对，极恶会使世界逐渐变为混沌，而最终崩塌，而极善则会让世界变为秩序的傀儡，空有其表。
就如那古老的东方帝国中的阴阳与黑白，只有平衡两者，世界才得以运行。
而我见过的诸多世界也是如此，但也有着畸变的平衡，而那样只会带来崩塌，引发诸如此类的灾祸，世界也会因此而消亡。
这个世界所谓的恶魔与天使并非代表着纯粹的善与恶，相反他们与人类一样代表着这个世界的诸多不定变量，时刻变化着。
阿特瑞兹那老家伙却告诉我，如今这个世界竟也发生着诡异的畸变，西欧世界部分的平衡在被逐渐的打破，而他跑东跑西正是因为如此。
看这现象果真如此。
那老家伙告诉我原本神之仆从无法干涉人类，而任由人类的自我意志驱使，自我意志的堕落或是其升华也因此无从知晓，而禁地空间的存在是用处理神人魔三界平衡的工具，神之仆从的力量在禁地内会得到限制，也无法显露其真身。
而这就是我与米尔切在此地交谈的原因，显然我们已经惹上了地狱魔界的麻烦。
但看到眼前这一幕，我能预感到人界——这第二世界的碎片，不是变成《神曲》中所描绘的地狱，就是沦为所谓上帝的玩物。
知晓真相的人虽然不多，但也唯恐那些知道真相的人。
万物皆有邪念，你我无一例外。
我想这也是
职责所在。
维持那所谓的平衡。
也是那老家伙的初心所在吧。
“好吧，尊敬的凯恩先生，有些事你最好不要知道，因为一个死人，没必要知道那么多。”
狂笑着，我脑海中那个外来的声音回应到。
猛然间，念力加大，我从座位被无形的力量上轰飞，死死地悬挂在墙上。
力道不断加强。
看来这次必死无疑了。
我如被钉在十字架的耶稣一样，痛苦与焦灼环绕其中，竟一点反抗的余力都没有，思索着，到底是谁指使着他们？
猛然间，感觉一切都没什么必要啊。
唉，这毕竟是将死之人的颓然。
况且，我已经历了许久的岁月，对于生之诅咒早已有着摒弃的厌恶了。
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接触到那份未知，是我毕生所求，是那人对我展示的一切。
念力还在不断加重，那是几十头恶魔将力量集中为一点的体现。
猛然间我如同窒息一般，呼吸声早已消失，耳边只能听见恶魔那模模糊糊的嘲笑声，眼睛的视线早已模糊不清，只是一抹红。
那就算了吧。
我早已放弃了思考，意识也随之模糊不清，变为空白，等待着审判的来临。
我对于异想之物始终抱有敌意，恶之化身生来就只有等待屠宰的命运。
这曾是我过去的信条。
而到头看来——这就是报应吗？
是过去对我的报应吗？
咔一下，我的意识瞬间消散。
无数画面在脑海中回溯。
………………
“嘿，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穿着白色西装的老头回头问道，把冒烟的银色左轮收回裤带。
皎洁的月光照下，四周是说不出的静谧。
“廖森斯·凯恩·索默。”
小孩只是简短的回答了一下，刚刚所见的惊恐，看来还没让他缓过神。
满面泪痕在他脸上肆虐。
“看来你跟我一样是孤身一人，要不要跟我做个伴？我挺喜欢小孩。”
老头微笑道，伸出手。
男孩犹豫了一下，最终他伸出了那只稚嫩的手去握紧了那只充满老茧的手。
………………
“阿尔文·赫格！你是不是疯了？”
“虽然食尸鬼杀了他的父母，你没必要好心收养他吧？把他送进孤儿院吧，你也没欠他什么。”那人吼道。“如果你这样做，你知道他将来的命运吗？”
“我当然知道，但你不知道，我欠了他很多。如果我能早一点到就不会这样了。”
老人吸着烟，回答道，望着即将沉落的夕阳。
“唉，我就是心软啊。”
中世纪的风，吹拂着枯黄的树叶，引得沙沙作响，为即将到来的黑夜献上无尽的赞歌。
………………
刹那间一颗手雷砸碎窗户，出现在恶魔们眼前，紧接着是无数发子弹，不，是圣弹，打得室内千疮百孔。
数十只恶魔化为碎片，通体的圣光，照耀于屋内。
沉重的念力从廖森斯的身体上瞬间消失。身体迅速地坠落在地板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