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恶臭的美味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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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贺尔零穷尽认真诚恳的姿态，说出众人的“刽子手”身份并不属实，点明他们也只是遭人愚弄的可怜人而已。

这群已经死过一次的人踟蹰不前，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选择。

尤其最先与贺尔零唱反调，斥责他把自己变成了刽子手的人们，更是陷入两难。

是要遵循本心，像绝大部分人一样选择努力地活下去？还是放弃仅有的活命的机会，用死亡换一份无愧于心？

踟蹰徘徊的人们陷入沉默，突然，有一个身形魁梧的人尖叫出声。

“我们从来没有伤人之心，只是被人捆上了利刃，要想跳着这支名为‘活着’的舞蹈，身上的利刃就会伤及他人的性命、伤及自己的良心。

“可是，给我们捆上利刃的人才是真正的大恶人啊，为什么我们要为恶人的罪行承担责任？老子才不干嘞，老子就想活着，老子又没有什么错？！”

这人朝前迈出一步。

看向头顶的巨型蜂兜兜。

“我们已经死过一次了，死亡的滋味，只有我们尝过，不懂个中滋味的人根本没有资格评断我们。

“说我们是剥夺他人性命的刽子手？不曾站在我们的角度上，就不懂的刽子手这三个字安在我们头上，是多么的冤枉！”

大声咆哮的人再也没有半点愧意，话里满是愤愤不平。

站在这人身后的活死人们慢慢迈出了步子，凑向巨大的蜂兜兜。全都沉默不言，却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选择，

背蜂桶的男人露出了笑容，朗声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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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非常好！”

可他紧紧闭着的眼睛，却溢出了眼泪。他脸上的笑容，也察觉不到丝毫喜悦，倒像是一种悲哀的哭笑。

上一刻还背负愧意，低下头来，发不出任何狡辩之言的活死人们纷纷抬头。

他们没有问心无愧。

却也不愿意承受问心有愧。

帮助他们洗濯愧意的男人笑容满面，溢出的眼泪，却让脸上的笑容变了味。

明明是自己巧舌如簧，给这群活死人开脱了罪名。可是，从他通红的眼眶里溢出的泪珠，划过脸颊，聚集在下巴，最终跃下地面，与地面合碰撞，发出细微的声响，像是一首没有人愿意聆听的讽刺悲歌。

抬起头颅的活死人们哪里听得见这首泪珠儿弹奏的悲歌，纷纷握紧拳头，深深注目着头顶上的蜂兜兜。

那口巨大油锅里，滚烫的油汤散发出来香气，飘到众人面前，却让他们作呕。

悬在头顶上的蜂兜兜里头，弥漫着尸体腐烂般的恶臭，却像惹人流口水的美味，活死人们像是一群癫狂的饿鬼，纷纷纵身跃向泥丸化成的蜂兜兜！

背蜂桶的男人流着眼泪大笑，大喊道：“蜂儿进兜兜，蜂儿进兜兜……”

蜂兜兜底下的活死人们纵身跃起，坚定地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冒着泡泡的油锅无人的选择，从巨大的油锅里散发出来的声音闻起来香香的，却让众人感到后背发凉。

他们宁肯选择趋向散发着恶臭的巨型蜂兜兜，品尝着恶臭的美味，也不愿意跳入油锅之中，沉醉于浓郁的香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