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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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哥哥在县城打过短工，”我不由自主地撒了谎，因为我实在不堪以这种方式与她相认，于是我的角色换成了弟弟来定。“那时我去当兵，经过县城，他告诉我他把一个司机的耳朵割掉了，就在一个小饭馆。”
“难怪你长得与你哥哥像极了”，她不禁有些失望，这一点和小白糖一模一样。“他是有一个弟弟去参军，想不到居然是你，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
“后来你见过我哥吗?”我问得十分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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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顾双肩包里的响动，我承认自己是一个拥有无限好奇心的男人，有时候听别人亲口评价自己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
“再也没有。我认为他曾经到过城里，十年前我到城里打听过他，杳无消息。我曾发誓一定要找到他，现在想来有点可笑。”她起身去拿了一瓶麻拐镇，扭开盖子，仰头喝下一口。
“你找他干什么呢?”我也喝下一口酒，好受多了。
“当然是想嫁给她啦！就凭他手起刀落，耳朵飞起，我就一辈子热血沸腾，你真的体会不到那种感觉。”她放下了身段，脸色泛红，就像回到了过去，我庆幸自己没有被她认出来。
“哦，可惜他没有桃花运，当初你就不该放他走。”
“所以我懊悔了二十年，每一个男人都入不了我的法眼，都是你亲哥害的，你能告诉我他现在的情况吗?”她咕嘟咕嘟一口喝完一两酒，怔怔地着我。我真害怕被她看穿。
“他死了几年了，在外地，迎头撞上一辆越野车，别人把她送进无人认领的停尸房，再后来没人去交保管费，当成废柴烧了，骨灰撒向大地。”为了掩饰我的不安，我也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她低下头，不再看我，用双手撑住她日益沉重的头颅。我觉得我的死与母亲一模一样才公平合理。双肩包里的灵魂消停下来。世界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我起身离开小吃店，就近去寻找招待所。
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小吃店灯火通明，小白糖趴在桌上一动不动，像被神定位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