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凌驾于生命之上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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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拉着我一起？”

“我讨厌囚笼，与其呆在囚笼里面苟延残喘，倒不如跟老天打一个赌。”

“打什么赌？”

“如果从崖上跳下来还没死，那我就再努力一把，挣脱囚笼。摔死了也不亏，起码体验了一把翱翔的感觉。”

“所以呢？”

“你说了，咱们是同类，都是讨厌束缚的人，既然都生活在囚笼里，不妨让我带着你感受一把凌驾于生命之上的短暂翱翔。”

“你凭什么说我们都生活在囚笼里？”

“凭感觉。”

“什么？”

短发女孩正对着怒火冲天的死鱼眼少年，脸上仍旧没有丝毫波澜。

“不知道为什么，我能感觉到，你的眼里，满是沉重的枷锁。”

她戳了戳了洛灰的眉宇。

“你抬头看看，欢糖镇的天空是死的。我知道，所有痴迷自由、厌恶束缚的反抗者，身上都被架上了沉重的枷锁。”

眼前的女孩跟自己差不多大，可能还比自己小，做的事情，说出来的话，完全不像这个年纪的人会说的话。

简直就像一个怪胎，再跟她争辩什么，那也是多余的。

洛灰干脆闭上嘴巴，不跟她说话。

宋语甜艰难地背着他离开。

“好啦，别生气了，现在咱们是同伴啦，就让咱们一起逃跑，一起流浪吧。

“对了，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了，我叫宋语甜，你可以叫我阿语。

“喂，臭死鱼眼，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杀那条白狗吗？你把你的名字告诉我，我就跟你讲好不好？”

明明长着一张高冷的面容，一路上却像一只小麻雀一样喋喋不休的。

死鱼眼少年不胜其烦，只好说出自己的名字，堵住她的嘴。

女孩的左脚上，有一道恐怖的伤疤，是被欢糖镇上的一条大白狗咬的。

当时，有一个胖男孩拿着一个鸡腿，那条白狗从胖男孩身后猛地扑来，把胖男孩扑倒在地，咬着他手里的鸡腿不放。

胖男孩脸都被吓白了，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傻了，一直没有松开心爱的鸡腿。

白狗见状，竟朝着胖男孩的手咬去，宋语甜看到这一幕，赶紧跑到胖男孩身边，踹了那条狗一脚。

她本想踢飞那条意欲伤人的恶狗，却被那条恶狗咬了一大口。

“我啊，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那天我让那条臭狗跑了，今天又遇见了，我当然要好好收拾一下它啊。”

宋语甜轻描淡写地说起了她与白狗的事情，表明自己就是一个睚眦必报者。

她懒得跟臭死鱼眼说，那条大白狗恶行累累，经常跑进别人家里偷东西吃不说，还咬伤过好多人了。

只是它的主人，是镇民们都不敢随便招惹的人，它才会如此猖狂。

洛灰多少也听说过那条白毛恶狗的事情，只是没想到今天会那么巧，刚好遇见了那条白毛恶狗。

来到欢糖西街，一身是伤，还身无分文的两人被医院里的人赶出来。

去各条街道的诊所，也被人家毫不留情地赶了出来。

洛灰本想回家，但想到家里如今已是家徒四壁，自己变成了这个鬼样子，又跟着一个古怪的姑娘……

与其做个惹人厌烦的累赘拖累父亲，还不如处理好自己的事情以后再回去。

没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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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没有办法治伤，别说治伤，就连填饱肚子也是一个大问题。

而赚钱，对于一人瘸腿、一人断手的少年和女孩来说，一点也不现实。

洛灰神色阴郁。

宋语甜笑嘻嘻地道：“怎么，是不是觉得世态炎凉呀？”

她放下洛灰，不知道从哪里拾来一块破布，包扎洛灰脸上的伤。

只露出他的眼睛，鼻子，嘴巴。

到了半夜，饿极了的宋语甜挤进了乞丐窝里，偷了半个馒头，掰了一小点给洛灰。

“看来，咱们要当一段时间的乞丐了，不然伤还没好，就得饿死。”

看着女孩一脸认真的模样。

洛灰无奈地摇了摇头，问道：“你就没什么家人，朋友之类的吗？”

宋语甜瞪了他一眼，“这句话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洛灰无言以对。

第二天，欢糖西街多了两个乞丐。

死鱼眼少年和短发女孩白天乞讨，晚上在桥底下睡觉。

从始至终，女孩大大的眼眸里都是明媚的光芒，看不出丝毫悲哀。每次乞讨，嘴里都在哼着欢快的歌谣。

洛灰忍不住问她：“宋语甜，当乞丐有这么开心吗？”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不是谁强迫我做的。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必接受任何人设下的限制，不值得开心吗？”

“你觉得你只能做一个乞丐？”

宋语甜咬了一口讨来的包子。

眉眼弯弯，笑容绚烂。

“没有啊，我不是要做乞丐，我只是在做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