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窗外的人影轮廓（大河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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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爷气的胡子一抖，举起手杖，就要打高天成。
“爷爷，爷爷，我就开个玩笑，既然是高家人的宿命，我又怎么可能拒绝？更何况听你的意思，如果我不答应整个大徐市都会受到影响。”高天成道。
“天成，爷爷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已经寿命无多了，我也坚持的够久了，医院是恐怖的诅咒，但同样也是际遇。”
“灵异事件会越来越多，普通人毫无反抗之力，继承了医院，你也有了足够的自保之力，如果有可能找找你父亲，他可能并没有死，只是被困住了，但也可能死了。”
“爷爷，你的意思是我父亲没死？”高天成惊异道。
“当年他同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前往了一处戏楼，后来全都失踪了，如果你将来有幸遇到那处戏楼，而且有实力自保，可以去看看。”高老爷子道。
“爷爷，真的没有办法让你继续活下去吗？”高天成问道。
高老爷子沉默了片刻，“如果是复活一个普通人，我费番功夫就能做到，可你爷爷我不是普通人，就算真的有机会复活，我也已经累了，未来是你们的天下。”
“我在一个地方留下了自己的遗物，当初欠了人情，那是一个有趣的职业，可以召唤我的亡魂做些事情，我们未来可能有相见的一天，也可能没有机会再见了。”
高天成很了解自己的爷爷，毕竟相依为命了这么久，能够听出话语中的真实性。
爷爷似乎真的要走了，那代表着在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
不对，还有一个可能活着的父亲。
“爷爷，我需要怎么做？”高天成询问道。
老爷子很满意自己孙子的回答，这意味着他接下了高家所背负的一切。
“你什么都不需要去做，一切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安排好了。”老爷子道。
“爷爷，我还是舍不得你。”高天成眼睛红红的，语气却不再更咽。
“人总有一死，况且死亡对于爷爷来说是一种解脱，舞台终究是你们这一代年轻人的。”老爷子道。
“我明白，我不会堕了高家的名头，”高天成保证着。
老爷子用力敲了一下高天成的脑袋，高天成吃痛一声，故作委屈道，“我说的不对吗？”
“对什么对？将来面对诡异的凶险时，三思而后行，不要像你那个死鬼老爹一样，到现在都不知道是生是死。”老爷子叮嘱道。
说到最后，老爷子不由得叹了口气，整个人都显得落寞了几分。
“我明白了，爷爷，我会稳健的。”高天成道。
“嗯，那么现在就开始吧，继承了这个医院后，所有的能力都需要自己摸索，哪怕是你爷爷我，都不敢说是百分百掌握了医院，以后的路要靠你一个人了。”老爷子道。
高天成点了点头，将这些话记在了心里。
老爷子手中的手杖用力的敲击地面，周围的一切再次发生变化。
两人出现在一个房间内，这里似乎是一间办公室，头顶闪烁着的白色灯光如同装饰品一样，起不到照亮房间黑暗的作用。
高天成好奇的打量着这个房间，他很确定这个房间，他以前从来没有见过。
“这是院长办公室，在今天之后，你将取代我成为新的院长，背负起这栋医院的诅咒，而能够背负起这段诅咒的只有我们高家人。”老爷子扭头看着高天成介绍道。
“听起来选择继承这栋医院，似乎完全不亏，毕竟能够获得诡异而强大的实力，应该没有这么好的事情，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吗？”高天成问道。
老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能够听到自家孙子说出这些话，证明他不会被巨大的利益所诱惑，懂得思考利弊。
“这栋医院很早之前就存在了，我并不是创建者，但我似乎确实是第一任的院长，通过这栋医院，我的实力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那些年我关押了不少恐怖的厉鬼在这栋医院内，后来，我参与了肢解厉鬼的计划，将一些很难对付的鬼肢解。”
“出于某种考虑，有一部分鬼依旧关押在这栋医院内，我的寿数已经不多了，如果我死去了，那么被关押在医院的那些鬼就会失控。”
“所以医院需要一位新的院长，来防止那些鬼的失控，至于为什么只有高家人才能背负医院诅咒，这是我的一种直觉，也可能医院对我的灵异影响，只有看到你或者看到你父亲，我脑海中才会浮现出继承的想法。”老爷子将前因后果一一叙述。
高天成听得云山雾绕，不由得开口道，“可代价是什么？”
老爷子深吸一口气回答道，“这是诅咒的延续，我打开了潘多拉魔盒，而如今却要影响到你，如果没有医院的诅咒，没有厉鬼失控的风险，你应该过着正常普通人的生活。”
“可这一切从我打开潘多拉魔盒，就已经注定了，你过不回普通人的生活，你会见识到灵异事件的可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死在处理灵异事件的路上。”
高天成无所谓的摆摆手，“既然没有代价，那我为什么要去处理那些灵异事件？我摆烂，娶妻生子，不理会那些灵异事件，那不挺好的？”
老爷子叹了口气，否定了高天成的话，“你想的太简单了，有一句话叫，一入豪门深似海，灵异圈子也是如此，你继承了医院，就迈入了灵异圈子，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你的身边会更容易出现灵异事件。”
“而且灵异事件出现的频率肯定会越来越高，越来越恐怖，想要独善其身是不可能的。”
“未来的灵异事件真的会越来越频繁，越来越恐怖吗？”高天成询问道。
“会的。”老爷子回答道。
高天成在得到了老爷子肯定的回答后，内心悄然转变，今天所发生的事情，颠覆了他的认知。
刚刚之所以想到了摆烂，那是因为他觉得波及不到自己的正常生活，既然注定无法避免，那他就不会堕了高家的名头，不做凤尾，要做凤头。
“爷爷开始吧，我准备好了。”高天成平复了一下自己内心的波动。
老爷子点了点头，手中的手杖，指向了不远处的一张椅子。
那是一张木制的椅子，通体红色，并不是鲜艳的血红色，而是血液干涸的褐红色。
高天成没有任何犹豫，快步靠近了那张褐红色的椅子，紧接着，一屁股坐了上去。
一股阴冷的感觉瞬间笼罩全身，片刻的功夫，一阵强制的睡意袭上心头。
高天成眼皮合上前隐约看到老爷子一步步靠近，眼皮合上听到了手杖敲击地面的声音。
老爷子扔掉了手中的拐杖，身体踉跄着依在褐红色椅子后，布满老茧的双手搭在高天成的肩膀上。
这种行为持续了大概十几分钟，老爷子的背似乎更弯了，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长出了点点尸斑。
可这一切，高天成注定是不知道的，他此时陷入了深度的沉睡，这是灵异力量的影响，普通人的他根本无法抗衡。
“以后的路就全靠你自己了。”老爷子此刻的眼睛已经浑浊，没有丝毫精芒，就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高天成。
一阵诡异的阴风顺着办公室唯一的窗户吹了进来。
阴风吹过老爷子的身体，下一刻老爷子消失了，他的身体如同粉尘，甚至连粉尘都不是，就这样突兀的消散了，留不下一丝痕迹。
又过了大概一个时辰左右。
高天成从沉睡中清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打量着四周，刚开始并没有反应过来。
很快，他就想起这里是院长办公室，自己坐在椅子上的原因，那爷爷去哪了？
高天成扫视整个办公室并没有找到爷爷的身影，他有些慌乱，虽然爷爷的死已经是必然的结果，但真当死亡来临时，他还是无法接受爷爷的离去。
因为心中的着急，高天成瞬间从原地消失，出现在这个办公室的门口，这种瞬移的能力让他愣了片刻，但很快也明白，自己恐怕是已经继承成功了。
那爷爷？
高天成已经不敢想下去了，他继承医院的诅咒成功就意味着爷爷的死亡，可就算真的死亡，尸体会在哪里？
他开始尝试控制灵异力量，脑海中想着离去，下一刻，他就消失在了院长办公室，返回了诡医院。
因为继承医院成功的原因，高天成能够感觉到整个医院都没有爷爷的气息和身影。
这让他感受到了绝望，甚至是难以置信。
一念一动，他的身形离开了鬼医院，再次出现在那个院长办公室。
此刻的院长办公室与刚刚高天成在这里并不想同，原本褐红色椅子前空无一物的墙壁上，突兀出现了一幅画。
画中是一个主着手杖的老人，而这个老人赫然就是高天成的爷爷。
“爷爷？”高天成看着面前巨大一幅黑白照片。
看着这张黑白照片，他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心中已经有了一些推测，爷爷为了能够将医院的诅咒继承下去，连自己完整的尸体都没有保留下来。
至于这张黑白照片，不可能是老爷子准备的，而剩下的似乎只有医院了。
老爷子作为第一任院长，死了之后，医院为了缅怀或者纪念，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留下一张黑白照片合情合理。
高天成想到了老爷子之前的话，既然院长办公室没有别的黑白照，如今只有自己爷爷的，那么自己的爷爷应该就是这栋医院的第一任院长。
强打起精神，扪心自问，他并不愿意爷爷的黑白照留在院长办公室，
因为高天成不清楚黑白照的作用到底是什么？是缅怀，是悼念，亦或者是他所不了解的作用。
如果黑白照真的是不了解的作用，那么留在这里，无疑会给爷爷带来伤害，哪怕爷爷已经死了，也不能受此屈辱。
想到就做，高天成凑近了面前的黑白画框，可当手指触碰在画框边缘时，如同没有实体，直接穿过了画框，摁在墙壁上。
他想到了动用灵异力量，但却没有效果，看来短时间之内是无法将爷爷的黑白照片转移出去了。
“爷爷，孙儿先离开了。”高天成喃喃自语道。
下一刻白光一闪，高天成离开了院长办公室，回到了诡医院。
他来到了爷爷生前居住的房间，房间很空旷，没有什么家具，甚至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一件。
这一切似乎都是预谋好的，老爷子屋子里的家具摆设，衣物被褥都已经消失不见。
而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高天成看到了一个木盒子。
这个不起眼的角落很难注意到，如果不是眼下整个医院都在高天成的视野范围内，他根本都找不到这个木盒子。
将木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张信，还有一本黑色的笔记本。
高天成拿起笔记本，略微扫了一眼，发现笔记本记载的内容很少，仅仅只有不到五页，有文字记载。
他粗略扫了一眼，就将注意力看向了那封信，将信封拆开后，一张有些泛黄的信纸被抽了出来。
信纸打开，上面密密麻麻的黑色字迹，这字迹自然是老爷子的。
“天成，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说明你已经背负了医院的诅咒，虽然不想让你涉及这个圈子，但这就是高家人的命。”
“那个黑色笔记本上是我记载的有关灵异事件的分类与介绍，这是目前你最需要的东西，有助于你了解灵异圈子，再处理灵异事件时，一定不要大意，切记。”
“另外是有关你童年时的一些事情，你曾经被我修改过记忆，那些记忆对你来说是无法承受的，哪怕是现在的你，恐怕也难以承受，告诉你这些，就是希望你在将来万一遇到了，不至于乱了方寸。”
信封的字迹到这里戛然而止……
高天成再次拿起了一旁的黑色笔记本，他坐在没有被褥和垫子的床上，翻看着黑色笔记本。
“目前的灵异圈子大致势力分别是总部，朋友圈，灵异论坛，以及民间自发组成的团体，或者驭鬼者圈子。”
“总部是官方背景，有对灵异事件的研究，也有处理灵异事件的城市负责人。”
“总部讲究平衡之道，做任何决定都会站在大局考虑，权衡可能会因此造成的动荡，为总部掏心掏肺，就要做好被总部因为大局出卖的决心。”
“朋友圈，一位后起之秀创建的势力，实力还不错。”
“灵异论坛，领袖是亚洲第一驭鬼者叶真，实力很强，性格中二。”
高天成有些懵，这真的是自家老爷子调查的吗？怎么感觉怪怪的？
“灵异事件中的源头厉鬼都是有规则的，他们依靠规则杀人，在他们的范围内，眨眼触发杀人规律，弯腰触发杀人规律等等，都会被厉鬼杀死，只有不触发杀人规律的普通人，才能够在灵异事件中活下来。”
“灵异程度越恐怖的厉鬼，其杀人方式就越无解，甚至可以达到了无差别杀人的地步。”
“……………………”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高天成终于将笔记全部翻看完毕，记在心中。
将笔记和信纸重新放在小木盒里，下一刻，白光一闪，小木盒消失不见。
在一处墙壁上挂着巨大黑白照片的房间里，木质桌子上出现了一个小木盒。
高天成动用了灵异力量，周围的一切再次改变，重新变成了那个废弃多年的康复医院。
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一切似乎又都改变了。
在康复医院呆了两天左右，高天成对自己的能力有了初步的认识和了解。
他此时手中握着一把雪亮的手术刀，仅仅是看起来就给人一种非常锋利的感觉。
这是一件很强大的灵异武器。
只不过手术刀过于小巧，高天成并没有这方面的使用经验，暂时无法提高这件灵异武器的上限。
在第三天早上，高天成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仅仅只有一个背包。
他本想带些爷爷的遗物留做纪念，可老爷子的房间早已空荡荡，不过换个角度去想，这整个医院不就是老爷子留给他的遗物吗？
高天成是大徐第一中学高三四班的学生，他只请了三天假，就算短时间内认识了一个荒诞诡异的世界，但学还是要上的。
天大地大，上学最大。
只有努力学习，才能改变命运。
这些根深蒂固的思想，深深地影响着高天成，至少短时间之内让他放弃学业是不可能的。
至少也要完成高考，不然他前面的努力还有什么意义？
高天成最后扭头看了一眼康复医院，随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敞开的医院大门高天成并没有管，或许这辈子他都不会再回到这里了。
如今诡医院并不在康复医院，而是在他的背上，他继承了医院，也就背负了整个医院。
老爷子之所以会买下康复医院，一是因为年纪大了，被镇压的厉鬼虽然无法离开，但总会有些小动作，比如半夜刻意发出的声音等等，这注定他只能选择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当时还有高天成这个小娃娃在身边，老爷子想让他过上一段普通人的生活，所以康复医院是最好的选择。
很快，高天成走进了一条热闹的街道，在一个摆早摊的商贩那里买了一份早餐，狼吞虎咽的吃完后，就前往了最近的地铁站。
乘坐地铁六号线，从长兴路一路坐到了大徐一中。
学校八点，晚自习。
高天成手中握着木质的手术刀，练习着手术刀的使用。
“天哥，你这是干啥嘞？准备报考医学专业？”后桌一个脑袋探了过来，那是一个身材瘦弱的学生。
他叫王学文，坐在高天成的后面，平日里关系还不错。
“你想害我？”高天成道。
王学文纳闷道，“我怎么就害你了？我只是好奇你拿着这个木制的手术刀比划啥？”
高天成搪塞着，“我闲着无聊，练着玩的。”
王学文撇了撇嘴道，“对兄弟有啥好隐瞒的，学医挺好的，收入稳定，将来找对象很加分的。”
高天成此时放下了手中木制的手术刀，神色无比认真，语气抑扬顿挫道，“劝人学医，天打雷劈。劝人学法，千刀万剐。劝人学法医，又打又剐，劝人学会计，生孩子没屁眼，劝人学建工，天打五雷轰。
“金眼科、银外科，开着宝马口腔科，吵吵闹闹小儿科，累死累活妇产科，普普通通大内科，死都不去急诊科，容易上手耳鼻喉科，经验老成中医科。”
王学文人傻了，愣愣看着高天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