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父亲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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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手不断抹着泪水，却还是挡不住它们发疯似的打湿我的衣襟。
“周良辰，你看到了吗？你看到妈妈了？”
“你这个疯子！我看到了，我当然看到了，看的比谁都清楚，我最爱的妈妈在我眼前变成了怪物，而我的老爹，还在那里跪着祈祷。”我虽然打心底不相信母亲知道会变成怪物，但是极端的愤怒还是让我说了出来。
“周良辰，这都是为了保护你……”
“保护我？你知不知道我一个人看着你麻木的脸，看着祭祀的红丝带越来越多，看着街道上的一家人，看着周围永远一样的世界，我有多想自杀，我……”这次老爹直接打断了我。
“听我说，良辰！既然你看到了，那我也就不瞒着你了。”他脸上的震惊慢慢褪去了，变得严肃。
“我们的良辰还是没变啊。你的母亲其实没有死，而是正如你所说，变成了怪物。”
“什么？”我的心“砰”地猛跳了一拍。
“有一次，我们一家人违反了神的旨意，想去看看海外有什么。在海边，我们遇到了神的使者，它们对无知的我们降下了惩罚，你的妈妈在最前面，被变成了怪物；而你在中间，被使者一击打进了水中。我在最后，看着你们，被吓得什么都无法做。”
“就在这时，神出现了。我向他忏悔，恳求，认罪。神最终原谅了我们，他将奄奄一息的你从海中拉出，让我给你吃下颗药丸，又将你的妈妈转移到祭区的四处，只要不断祭祀就可以让她一直活下去。”
“从那以后，我偷偷把大家祭祀的对象换成你妈妈”
“你醒来后就不记得这件事了。为了防止这件事暴露之后连累到你，我就让你出去住，而你的玉佩和獬豸石像，其实是郑家的机械，我用那个观察并保护着你。”
我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又大声吼道：
“你一直在监视着我？保护？十五年来给我编织一个虚假的世界就是保护？还有，我的妈妈怎么可能变成怪物？这个世界哪里有怪物？你为了骗我，．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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ｍ让我爱上祭祀，到底还有什么谎话？”
“周良辰！听我说完！我本来想在一个月后告诉你的，既然你看见了，那就说明时间不多了。听着，你妈妈很危险，而且她这次还没喝上血，她……”
“不要说了！你这个疯子！你压根就不是我曾经的父亲！你能不能带着你的谎话和祭祀的狂热去另一个世界啊！”
愤怒冲昏了我的头脑，我一把将被我吼的愣神的老爹推了出去。
“咻！咻！咻！”不知从哪里来的数支飞箭一把将刚站稳的老爹的身体贯穿。
老爹“砰“的倒在地上，血从他的嘴中一股一股地喷出。
“对……对不起，良辰。”
一块饼带着发皱的袋子从他的胸口处滚了下来。
“对……对了，咳咳，今天来的时候，看到那家店开……开门，我就……带了一个，救你出来的时候，咳咳，想拿给你，还热……”
老爹微微笑着，用手一点一点地向我这边推着饼。
“喂！喂！这又是什么情况！”
老爹的手指渐渐僵住了，嘴巴微微动着：“良辰，我……爱……你。”
老爹的嘴巴也彻底不动弹了，四周飞扬起的尘土打脏了他那双含着宇宙的瞳仁。
混乱的大脑，失控的情绪，突然的死亡，让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泪水早已哭干的我只能僵在原地无力地喊着：
“这一定是梦！醒过来！醒过来！”
“老爹！”
“老爹！”
“父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