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蕊儿脸色一变,捧着的手炉也差点掉下来,“姑娘!”
琉璃口气一软,说道:“你别紧张,我不是纠缠不放,只是有件事我还没弄明白,你把实话告诉我就成了。”
蕊儿这才松了口气,说道:“奴婢还道姑娘不相信奴婢,原来是想多了。苏姨娘当初要奴婢来,也并没有特别交代什么,只是要奴婢将姑娘的言行记下来告诉她。”
琉璃点了点头,再道:“那她有没有跟你提过支钗子的事?”
“钗子?”蕊儿茫然摇头,“没有。”
“没有?”琉璃皱眉:“那你一听说我要甜儿去告诉余氏一桩苏姨娘十五年前的旧事,就立马去通风报信是为什么?”
蕊儿脸一红,道:“姨娘那会儿说,不管是什么事都要知会她,奴婢一听姑娘要告诉余氏什么事情,担心于姨娘不利,所以就去了。”
琉璃盯了她半晌,看她眼神安定,不像说慌,便嗯了声作罢。
蕊儿忍不住问:“出什么事了吗?”
琉璃拿出那张纸条来,撕碎丢进湖里,“事倒没出,只是她约我明天夜里在佛堂颂经。”
蕊儿张大眼睛,这么冷的天去佛堂颂经?转而一想也明白定是苏姨娘约琉璃有话要谈,可不止颂经这么简单,于是郑重点起了头:“姑娘放心,奴婢会打点好的。”
翌日早上开始下起雪来,先是小团小团,后是大片大片,晌午一过,便满世界都白了。
翠莹伤风又加重了,床上躺了一日。心里不耐烦,便捉着蕊儿甜儿来骂,间或又指桑骂槐针对一下李嬷嬷,李嬷嬷声势不输,二人针尖麦芒已成了寻常事。
琉璃被压着绣了一整日花。
傍晚时孙嬷嬷自前院回来,说起何苁苙整个下晌都在府里,琉璃想起他要的那墨荷图早已准备好了,于是打算送过去,以省得老是惦记这事。
哪知抱着画轴到了大房前堂,长随鲍安却道大老爷正在待客,原来是亲家、大奶奶谢氏的父亲来了。琉璃等了会儿又还不见送客,料想是留饭了,只得把画交给鲍安转呈,自己且回来了。
回到院里便就稍晚了些。平日里李嬷嬷总是自动自发与琉璃同吃,今日蕊儿见琉璃晚归,便就未曾布菜。琉璃进门时,李嬷嬷那脸就拉得跟马脸一般长了。
“到了饭时还不回屋,姑娘这守的是哪里的规矩!”
琉璃自己也饿了,知道她饥火上升,心想不与她计较,于是温顺地道:“是我的不是,嬷嬷息怒。”一面叫蕊儿上菜,一面执着茶壶倒水将就洗了手。
说话间甜儿上了饭菜,照例是蕊儿甜儿在旁侍候,翠莹今日患了伤风,更是不愿在此低声下气,过来应了个卯儿,便称要去添炉子烧水,走开了。李嬷嬷对着她背影骂了句“死蹄子”,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今儿有两只烤乳鸽,甜儿才把盘子放下来,李嬷嬷已伸手出去拿了一只,待要再回来拿,琉璃已把剩下那只交给蕊儿:“把这个肉撕下来给我泡汤。”
李嬷嬷哎了一声还想伸手拦住,琉璃睐了一眼,低头拿绢子擦了擦手指,软软地道:“方才因去大老爷处,耽搁了嬷嬷饭时,很是过意不去。嬷嬷来了这许多日,原该置办一席酒菜为嬷嬷接风才是,但又想嬷嬷是侍奉过先大姑奶奶的,寻常酒菜哪入得了嬷嬷慧眼?若要那山珍海味——您知道的,我又没什么钱,眼下又置办不起,总之便当我欠着,来日等手头宽裕了,必要好好孝敬您老一番!”
她这一席话说的谦卑正经,李嬷嬷也不好再为只鸟跟她翻脸,当下讪讪夹起面前一盘桂花鱼,又想起不能失了身份,于是道:“若说这吃字上头,先大姑奶奶倒确未亏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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