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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衣使女看着自己小姐一会儿欢喜一会儿烦恼,心里满是纠结,三小姐为了躲开卢家二公子自告奋勇出门来采办家族礼物,一路上心事重重,刚来暇丘便欢声比以往的一年都多,自己在酒楼雅间门外都听到了。可是如今既喜又悲,蛾眉时展时皱,让她心中担心不已。
随着辕马的长嘶和车把式的喝止,马车终于停了下来,王辉和崔玉真下车走在石门桥边,只见远处青松叠翠,岸边杨柳争相吐芽,而春天的泗水河像一名优雅的少女静静流淌,偶尔片片的河中顽石轻轻拨开她秀丽波纹,像温柔的挽起了她的长发。只有到金口坝时才缓停下来,坝上流下的水声潺潺悦耳动听,飞溅的水花沾染金色的阳光,曜然生辉。崔玉真近走几步站在水边的石阶上,衣袂飞扬,像出尘的仙子一样踏波而来,王辉不由得看痴了。
崔玉真用白玉一般的手捋了一下挡在脸前的长发,回头问道:“王兄,美吗?”王辉一怔,赶忙回神答道:“清幽致远,碧波洒金,当然美了。”崔玉真轻轻笑道:“王兄,你分神了,我是问你我美不美?”王辉心中一惊,这丫头是不是看出什么了,也不敢多想,随即答道:“彩袂飞扬,凌波而至,当然美了。”“那你能为我写首诗吗?”她轻轻地说道,秋水般眼眸中充满了期待和丝丝痛楚,让王辉心弦被深深的拨动了,当下点头,道:“求之不得!”崔玉真闻言大喜,让使女赶忙研墨,并让车把式将车上的矮桌搬了下来,放在河边。
王辉略一沉吟,提笔写道:“玉真衣袂乍飘兮,闻麝兰之馥郁,荷衣欲动兮,听环佩之铿锵。靥笑春桃兮,云髻堆翠;唇绽樱颗兮,榴齿含香。盼纤腰之楚楚兮,风廻雪舞;耀珠翠之辉辉兮,鸭绿鹅黄。”他后世读书听老师讲过这篇警幻仙子赋,当时感觉很美,便记在了心里,此情此景不知道适不适合,事急从权,只得提笔写了下来。
崔玉真却不等墨干便拿了起来,走到河边静静展开观赏,一边看,眼泪一边扑簌簌的留下来,将纸张打湿。王辉不知她忽然悲从何来,又不知如何劝慰,只得静静的望着她。良久,她收住眼泪,将纸折起来,放入怀中,悄悄的用帕子将脸庞细心擦干净,强作笑颜道:“王兄,我身体有些乏了,我们回去吧!”王辉不知她为何突然如此说,微微一愕,随机反应过来想来是她心情欠佳,随即道:“好啊!”二人却不知泗水石门这篇赋日后给二人带来痛彻心扉的痛苦和王辉无尽的麻烦。
晃动的马车中,王辉心乱不止,一会儿想崔玉真为什么哭,一会儿又想回去后生活的安排和全村的春播,什么也没有头绪,焦急的一会儿挠头,一会儿叹气,彷徨之下脑子突然一片空白。
不知行了多久,车又停了下来,车外听的崔玉真喊:“王兄,请下车。”王辉挑开车帘跳下车却是到了暇丘东门外,远处泗河如带注入丰兖渠,而丰兖渠则转身西流绕城形成暇丘护城河,而崔玉真站在丰兖渠边的一条小船想来她已平复了情绪,正笑吟吟的看着他。
王辉走上前时,&#
;崔玉真已跳上小舟,示意他也上船,等他上船后,绿衣使女已带马车进城而去,崔玉真笑道:“王兄,肯赏脸陪我一起泛舟丰兖渠?”王辉不知道她为何又转性坐船,知道女孩子都是心思莫测,是需要疼爱和哄的,当即应道:“一切听从玉真妹妹安排!”崔玉真笑靥如花道:“我就知道王兄最好了,”转头对艄公道:“船家开船吧!”
二人长身立在船头,风吹到崔玉真身上清香扑鼻,衣袖飞舞,王辉虽然短发倒也清秀帅气,两人像一对璧人,惹得行人纷纷驻足观看,崔玉真却如浑然不觉,指着丰兖渠的条条分渠,给王辉做着介绍,让他了解前朝薛胄建渠之事。但见条条支渠蜿如长龙在夕阳下光芒辉映,如果再晚半个月,想来桃红柳绿,会是一派北国江南风光。而到夏季渠水灌地,庄稼遍地一定正是民丰国富的气象。王辉知道后世丰兖渠仍在发挥它的巨大作用,滋润着后世勤劳的人们,不由感叹道:“薛公壮举可谓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啊!”
崔玉真点头赞同道:“王兄的评价名至实归,不过如此美景,王兄若不赋诗一首,可有辜小妹相邀了!”王辉心想这丫头为何总喜欢让自己作诗呢?莫不是真的把我当成诗仙了?心头一转,想起前世和表姐游览金口坝时,导游吟过李白的一首诗了,眼望两旁杏花怒放,片片花瓣落入水中静静流散,倒也应景,于是道:“那我就试试,”朗声吟道:“水作青龙盘石堤,杏花夹岸鲁门西。若教月下乘舟去,何啻**到剡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