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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经她的努力运作,大批金钱洒下去,终于为自己兄长谋到尚书省吏部考功主事一职,虽是从九品,但也算为小房争取到宦场的敲门砖,眼看自己十九岁了,是该为自己终身大事打算了,去年的曲池诗会,邂逅了那个房家的大公子,对他一见倾心,两人通过近一年的交往,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就等房家下聘迎娶了。
对于这一点,崔玉桐特别有自信,且不说自己容貌秀美,饱读诗书,单论家室,出身世家这一条,不知有多少青年才俊围在她周围打转,自己凭什么就看上他了,除了父亲要求的强强联合,应该也是有喜欢的成分吧。
今天房家的气氛有些怪异,本来是庆贺房玄龄迁尚书省左仆射,怎么说都高兴的事,可是从头至尾宴席上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她实在受不了,在筵席一撤后便起身告辞,以往房夫人卢氏总要拉她说会儿话,说一说家长里短,讲一讲市井见闻,这一次一反常态,没有挽留,让房遗直送出门拉倒,临出门时,房玄龄还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你家小妹是不是在江南,左右无事叫她回来吧,一个女孩子不在家绣花识字东奔西跑干什么?”
马车行在路上,她的思绪随着车的轻微颠簸上下起伏,想不通房家为什么突然变脸。小妹去江南的事她知道,是为了家族生意,在家中因兄长不喜经营,家中的商业往来一直是她和父亲在打理,去年因为小妹和龚丘的小郎君合作,让家族生意高歌猛进,父亲才开始让小妹也参与进来,小妹去江南之前还给她来过一封信,说茶叶生意不错,自己要到江南见识见识,顺便把江南的生意拓展一下,莫非她惹祸了,不对呀,自己家的生意遍布全国,消息四通八达,要是真出了岔子,自己不可能不知道。
京城的繁华非别的地方可以比拟,正是阳春好时节,许多踏青的少男少女结伴出游,鲜衣怒马,嬉笑打闹,算是长安独特一景了。崔玉桐收拾起心情,从车窗望出去,想想是不是该邀那个木头一起出城游玩了,木头这个词,是妹妹教的,说是龚丘的那王安之在讲的故事里形容不能知情识趣的读书人的,放在房大公子身上倒也贴切,她不禁噗哧一笑。
妹妹在去年的这个时候来到京城的,来了以后还大病了一场,睡梦中还叫着王安之的名字,问起她时,只是傻笑,缠着她把王安之给他说的话,都和她说了一遍,他写的诗词写的字也毫不保留拿出来送给她。
看得出那个王安之是一个风度翩翩文雅出众的少年,妹妹爱极了他,只是可惜,一介白丁,父亲肯定不会同意。那丫头却说即便是死,也要和他在一起,看她护着那少年专门为作她的诗赋惊慌的样子,她知道妹妹已经中毒了。
一队十六七岁的少年经过,其中一个俊俏白衣少年还吟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悲风秋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好了,好了,冲公子,不要卖弄你的文采了好吗,好不容易出来玩儿会,又听你掉书袋子,让人好不郁闷,”冲公子摇摇头,“你们不懂,这是多么好的一首诗,是阿爹从姑丈那里抄录来的,你们这帮粗鄙武夫,唉,”“我们早知道了,是萧翼萧大人在杭州听来,特地献给陛下的,没错,我们是粗鄙武夫,你不要和我们在一起玩儿,回家去吧,驾,”催马前行,“喂,我说错了还不行吗,等等我,”冲公子赶紧驱马追了上去。
崔玉桐认得几个人,是鼎鼎大名的长安八害,吟诗的冲公子是新迁吏部尚书长孙无忌的长子,长孙皇后的内侄,其余程怀默、柴令武等人非富即贵,一定是一起相约出游,不过他刚刚引得这首诗真心不错,虽然只是上半阙,却把男女情侣分手的幽怨刻画的活灵活现,自己刚才心里不是很讨厌那个木头吗?
杭州,玉真不是在那儿吗,她知道自己喜欢诗词,为什么不给自己抄录过来,此等绝句,不出一天便会传遍整个江南,她不会听不到,莫非是她的安之哥哥所作,两人怎么了,她心下大急,对车把式道:“快些回家!”
杨师道虽被自己侄子摆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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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京城驻守的家族大管家杨师云逼迫在团茶礼盒上题了字,但是很开心,萧翼这个小人在很多时候讨人厌,这一次总算说了句公道话,在从江南来的奏章上说“杨氏恤民,大开粮店,尽其本分,”算了,不跟他计较什么尽其本分的措词了,有“恤民”就够了。
看那些拿了自己团茶的同僚们那种喜笑颜开的模样,痛快!这些秦王府的老人平时眼高过顶,终是有了低头的时候,一个个邀请自己前去做客,连新任的上官长孙无忌那小子,也难得问起公事时和颜请教。
自己的堂兄这件事做对了,让那贱籍入谱的时候,自己还反对了,实在不应该,事实证明,不论自己官职多么大,离开家族的支持寸步难行。
话说回来,杨文干叛乱是自己平灭的,这里多多少少有自己的责任,那孩子是无辜的,一个女孩子有什么打紧,说不好以后还要借助人家助力呢,这不,三郎刚和她男人搭上线,陛下立刻关切起来,非要看看杨氏的奇货,原来陛下早就留意那小子了,自己后知后觉,真是笨。不行,要叫重文回来打听一下这小子什么来路,为了他竟然与我翻脸,只是不知这个倔强的家伙气消了没有。
端起茶抿了一口,“嗯,这绿茶味道真好,怪不得要卖十贯一斤,这小家伙和三郎有一拼,都是那么心黑,”对门口家人道:“叫豫之去休祥坊一趟,请大爷家的二少爷一家到府中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