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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朝前走就是东大街,自己那个在大唐做生意的堂舅金玉仲就住在那儿,他是朝廷的闲散伐飡,按照礼制他要去参加冬至祭天的。可移步到金府门口时,她差点笑出声来,金玉仲正手忙脚乱指挥家仆们从马车上卸货,想是错过了祭天典礼,声嘶力竭满头大汗与往日的沉稳形成了强烈反差。
他家门前的台阶上有三个人,全部唐人装束,想来是他的客人。一个是二十多岁的书生,另两人无疑是一对情侣,年纪很轻都在十六七岁,男的朗眉星目,俊俏不凡,女的秀美隽丽,娇憨可人,少女轻挽着少年的胳膊,深情的凝望着他,那一袭乳白衣装少年满脸如春天般的微笑,口中不知说句了什么,逗得旁边书生开怀大笑,而少女则格格笑着弯下柳腰。多么好的年华,花一样的年纪,金德曼隐隐有种羡慕的感觉。
好像是察觉有人注视自己,那少年朝自己这边看了过来,目光清澈无瑕,让人的心立时有了清静的感觉,望见自己,那少年微微一笑,轻露牙齿笑容像阳光灿烂,她的心不自觉一阵狂跳,赶紧把目光移开,不敢再看。走到街口,回头时那三人已消失不见。
这时金钦纯急匆匆走了过来,轻声说道:“公主,大王有请。”金胜曼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加快了步伐。
等她回到宫中时,远远在御书房门外听到自己父亲的轻咳声,每咳一声就如同钢针在她心头针扎一下,父亲已年近七十,身体一天比一天差,国事的繁重已压垮了他的身体。她接过身边宫女手中药碗,轻轻迈步走了进去。
真平王金白净脸色苍白,又掩嘴咳了一声,接过药碗,示意她坐下来,然后一饮而尽,擦了擦嘴道:“曼儿,今天你受委屈了,”金德曼笑了笑道:“德曼没事,父王不必挂心,身体要紧。”
“这么多年苦了你了,父王对不起你,”真平王长叹一声道:“不知是我前世造孽太多还是今生杀戮过重,上天如此惩罚于我,连年灾害频发,今秋欠收,入冬之后大雪不断,不知百姓们是否能撑下去,我今去祭天,百官们虽与我大礼敬天,但帮到我能有几个?”他尽量将自己无子嗣的遗憾不表露出来,以免伤害女儿的心。所嫁非人就不说了,十年如一日处理朝政减轻了自己不少负担,而自己带给女儿的一切苦痛,她从无怨言,连自己回想起来心里全是内疚。
停了一下又道:“两月前我突然晕厥,他们就坐不住了,迫不及待的相互串联,还不是看到我只有你一个在身边吗?圣骨无后也不会轮到他们,新年大朝会我就升任金庾信为波珍飡,看他们谁还敢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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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了一声道:“今年冬至祭天你没能参加,新年大朝会我带你一起去,谁再反对,就是嫌孤的刀不利了。”情绪激动之下,连声咳嗽起来。
金德曼赶忙站起身,帮他理背顺气,轻声道:“父王不必忧虑,只要军权在手,一帮宵小不过是跳梁小丑不足成事,父王一定放宽心。”咳声终于停下来,真平王嘶哑道:“人老了,身体不中用了,这些奏章你帮我批阅吧,多半是请赈济灾的,孤看了厌烦,”说着站起身,向外便走,走到门口,忽然又回头说道:“你有空闲时把天明邀到宫里来坐坐,免得她忘了自己是谁的女儿,谁的姐妹。”
金玉仲由于没有参加祭天礼,心里一直忐忑不安,做起事来心不在焉,直到天近傍晚,宫中内侍传来真平王训斥口谕,才如遇大赦,安下心来,口谕中口气虽然严厉,处罚却是极轻,罚俸一年,半年内不许参加朝廷任何聚会。仿佛如同得到奖励,把他乐开了花,罚俸他根本不在乎,不参加朝廷聚会这一条像是为他定做,无比贴心,商人什么最重要,时间!鬼才愿意参加你们什么狗屁聚会。
为示庆祝,当然更重要是接风,金玉仲特地大摆宴席,请了自己的几名至交作陪,除了大唐的菜系,新罗菜更是必不可少,大酱汤,参鸡汤,烤牛排,各色泡菜,糯米糕,石锅拌饭,林林总总一大桌。
王辉早就将那惊鸿一眸忘到了九霄云外,虽然那女子雍容美丽,只不过是在茫茫人海中多看了他一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