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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已经爬上树梢儿,不知道是否是幻觉作祟,巴图鲁仿佛真的听到了狼嚎声自身后传来。
狼骑们也许真的在他身后。不管是真是假,这也给了巴图鲁最后一份动力。他咬破了下唇,用力地吸允着,以免血液溢出,而被座狼们那敏锐的鼻子所察觉。
真切地痛楚让巴图鲁的状态稍好了些。他跌跌撞撞,举步维艰地向前小跑着。
巴图鲁的神情早已恍惚,只是意志还支持着他继续前行。他不知道究竟又跑了多久,跑了多远,甚至都未发现,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经离开了相对安全的树林地带,而跑到了危险的官道上面。
好在他并没有遭遇劫匪,狼骑们也并没有将他发现。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巴图鲁终于抵达了河岸,并一头栽进了水中。
冰冷的河水打湿了巴图鲁的衣衫,并无情地从他的口鼻间挤入。
巴图鲁猛然清醒,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间,便跌进了目的地。
慌乱地扑腾了两下,巴图鲁猛然站起,咳嗽起来。待被呛的感觉稍稍缓解,巴图鲁的身体也恢复了一些精力。
他开始思考怎样渡河,但在那之前,他必须先填饱肚子,才能有足够的力气。
由于不敢生火,又无法像兽人那样生食肉类,所以巴图鲁只找了一些野果,好在其中还夹杂了几颗鸟蛋。
他匆匆地将食物吃完,然后活动了下身体,便找了个相对的浅滩,慢慢地潜了下去。
河水的冰寒刺激着巴图鲁的细胞,但他必须庆幸这是在秋天而不是冬季,不然,即使他吃饱喝足,精神百倍,也依然难免于冻死河中。
巴图鲁的水性很好,这要感谢特雷加的教导,以及巴瑞德的又一个宽松之处。
他如鱼儿般地在水中畅游,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地感觉到河水已不再冰冷。
他不知游了多久,但浮出水面时的几次换气,告诉了他已经游到了河的中部。
“再加把劲儿。”巴图鲁告诫着自己。只要再坚持会儿,他就能顺利地抵达对岸。
胜利就在眼前,而狼骑们依然未见踪影。这给了巴图鲁很大鼓舞,但也有一丝担忧和疑虑夹杂其中。不过他却不敢去想狼骑们是否还未走到这里,亦或者早已渡河而去。
随着又一次的换气时间,巴图鲁潜出了水面,可就在他刚想要再次潜回水中时,他的腿却突然被什么东西猛地一拉,然后,他便被扯回了水里。
巴图鲁吐着水泡,望向四周。印入眼帘的是一副恐怖景象。数把钢刀正架在他的脖子上。陌生而丑陋的生物出现在了他的周围。
事实已摆在眼前,不管多么地不可置信。他——巴图鲁,也的确是成为了怪物们的俘虏。
怪物们押着巴图鲁向水下潜去,它们并没有捆绑住他的手脚,这也许跟巴图鲁的配合态度有关,或是怪物们觉得那并无必要,因此它们也才只是用钢刀提醒着巴图鲁,让他小心为妙。
巴图鲁不敢表露出逃跑意向,也毫无机会,他只是尽可能地服从于它们的喝令,并在暗中观察着它们的一切。
虽然有些生涩,但还是要感谢怪物们会说通用语的这个事实。不然,恐怕再怎么积极配合,巴图鲁也难免要忍受一番皮肉之苦。
巴图鲁打量着怪物们的外貌,它们有着如蛇一般的身体,和人一样的手臂。它们的皮肤上覆盖着一层鳞片,这让它们看起来具有很强的自我保护能力,或许也是导致它们能在水中自由来去的原因之一。
然而,尽管它们每一次浮出水面,似乎主要是因为巴图鲁的缘故,可巴图鲁还是留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