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小庙,谈话,烤野兔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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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慌,若真出了事,以那甲人的性格,定会写些文字来要挟我等,我看应该是小院没人,所以红鸷才无功而返。”悬刀说道。
“但是小院怎么会没人?”崖刻觉得还是不妥。
“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更得去看看。”
“但是你才中了…”
悬刀打断了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到: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崖刻一脸茫然。
悬刀指了指不远处的两只兔子,认真说到:
“我真的要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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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刻熟练的破开兔肚,取出内脏。
“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崖刻一边剥着兔皮一边问道。
“晚上就走。”悬刀在心底盘算了一下时间。
“这么急?”
“不然我怕他改变心意。”
“皇帝?”
“嗯。他现在也肯定在想怎么回答我。”
“那他如果不想回答了?”
“那他就会再次想办法杀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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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杀死我和杀死我,这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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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不管怎样,我都支持你。”崖刻正色说道。
“大不了就从此亡命天涯嘛,到时候我们哥几个往青阳山上一躲,谁上的来?”
崖刻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姿态,显然他想让气氛变得轻松一些。
“少学你三哥的作态。”悬刀皱眉看了他一眼。
他发现自从到了樊城以来,这个崖刻话就多了起来,这让他好不习惯。
钩心那样的人,一个就够了。
我怎么可能像那个混账家伙。崖刻撇撇嘴,暗自腹诽道。
不知道远在皇城的钩心有没有突然鼻子一痒。
随后他好似把手里的兔子当成了那个家伙,用力一扯,刺啦一声,把整张兔皮扯了下来,甚至在兔尾处还扯出了半截没清理干净的肠子,场面好不血腥。
“你们…”刚从后院出来的薛容儿看到这一幕。
只听得嘤咛一声,她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悬刀和崖刻对视一眼,眼神比较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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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熟的野兔正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金色的油脂时而跌落在火堆里,发出砰砰的炸响声。
“她是个苦命人。”
见崖刻把薛容儿抱到庙里,悬刀说道。
“但也是个好人。”然后他补充道。
崖刻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熟练的用刀剜下一只兔腿,递给悬刀。
黄昏中的小庙越发的腐朽与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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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想变成钩心那样。”崖刻蹲在庙门旁,自顾自地说道。
“我只是想,总得有个家伙来活跃一下气氛,不然死气沉沉的,容易想到伤心的事。”
崖刻默默地注视着熟睡的薛容儿,也注意到了她眼角若隐若现的泪光。
“我明白的。”
作为大哥,悬刀知道不管是崖刻也好,还是钩心他们,内心深处都是很柔软的人。
他在思考他们是怎么开始的这趟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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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个木匠的儿子,从小喜欢的也是木工活,村里大大小小的桌子椅子,都是他老王家打磨的。
直到有一天山贼进了村,一巴掌扇倒了喜欢给大家煮茶的大婶,他才发现自己拿刻刀的手,握铁刀竟也出奇的稳。
老三是个被村里收养的孤儿,浪荡江湖便是他最大的梦想。老四是镇上杨员外的儿子,因为和老三在酒馆的一次互殴而加入了红泥村的大家庭,后来拜入了青阳山学武去了。
老五是他们在山上发现的,一个被熊养活的婴儿,自然成了兄弟几人照顾的对象。本就不喜打斗,就不强求了。
至于望山嘛…也是个苦命人。.
当初五兄弟成为寅戌卫,本就是陛下的意思。
现在想来真有些没意思。
困了他们三年,这个大哥当的还是挺差劲的。
杀人放火这种事情,我来就好了。
早该这样的。
“早点睡吧。”
悬刀很认真的啃完兔腿,然后把骨头扔进火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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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容儿颈间那条古朴的项链微微闪动着。
当她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一轮弯弯的明月已经打着哈欠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她梦到了二叔,梦到了爷爷,梦到了爹,还梦到了很多人,画面很黑,也有很多血。
腹中传来的阵阵饥饿感让她有些不舒服。
她揉了揉发涩的眼角,看到了已经焦黑的炭火,零星散落的兔骨,和靠着墙仿佛睡着了的崖刻。
然后她突然看见悬刀站在院子里的,站在月光下。
“你没睡啊。”她把身上的衣服紧了紧,晚上有些凉。
秋意总是带着淡淡的冷漠,顺着衣角往上攀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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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走了。”悬刀说道,他手里握着一只红鸷。
薛容儿低声喔了一声,心想这不该给那个家伙说就行了?给我说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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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寒是个靠得住的人,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拜托他。”悬刀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我知道。”薛容儿点点头。崖刻背着她一路逃出樊城,当然挺靠谱的。
好吧,虽然他有带头杀了我全家的嫌疑。
悬刀把红鸷又放了出去,红鸷有些意味不明的哀鸣了一声。
“该和他说的,我已经在你睡着的时候说了。”
“我很相信他。”
“我思考了很久,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薛容儿疑惑道。
“如果有一天,如果,他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请你一定帮我劝劝他。”
“拜托了。”
随后,悬刀恭敬地行了一礼。
“我…答应就是了。”薛容儿有些紧张,连忙摆手。
悬刀从腰间摸出一个小小的木雕,交到了薛容儿的手里。
“这是什么?”薛容儿拿起木雕端详了一下。
这是一个很拙劣的木雕,看得出来雕刻的人十分生疏。
木雕上刻着好几个人,但全都看不清面貌,看他们的动作好似在…翻土?
“这是一段回忆。”悬刀笑了笑。
“如果情况危急,你给他看一看。”
“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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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悬刀轻轻地打开庙门,又轻轻地关上了,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就像把月光轻捻在指尖,温柔且宁静。
薛容儿独自站在院子里,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