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如梦令 第28章 向死求生，死生之道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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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难道只看了几眼书法，便已过了两月有余，当真是沉醉不知时光飞逝。怪不得玄真和玄问各有所重，一人砍柴，一人写字，这若是醉心于此，心神沉寂其间，只怕恍然间千年万年时光也只是一闪而过，犹如一梦。
既然要随玄天修习，这两月期间虽是玄问并未亲身教导多少，毕竟也是以书法之道引他入门，当即向玄问深揖一礼，一抬头，却早已不见玄问身影，而他不知何时却是身处长恨湖一扁舟之上。
舟上一人，袖挽起，短衣打扮，也不坐下，蹲在船仓之内，手持鱼竿，正全神贯注地钓鱼，理也未理张翼轸。早就习惯三人古怪性情的少年，也是见怪不怪，自顾自坐在船尾，怔怔盯着玄天，看这位高人有何惊人之举。
不料看了半天，玄问不但未看他一眼，且不发一言，只是死死盯着鱼竿，犹如泥塑一般一动不动。张翼轸心道，三人各有怪异之处，看来这玄天前辈喜欢沉默，莫非这沉默不语也可入道，也可有所领悟而修行有成？
既然玄天前辈寂然不语，张翼轸虽也并未看出古怪之处，也依模依样蹲在一旁，直直盯着鱼竿不放。这长恨湖湖水极清，深有数十丈，却一眼可见湖底。湖水至清犹如无物，水犹如明镜一般，莫说有鱼儿游过，连一株水草也不见生长。
盯了半晌，张翼轸渐渐双眼迷离，只觉波光粼粼间，湖水逐渐化为虚无。便如一湖清风托动这一扁舟。摇摇晃晃之，如梦如幻，真假难辨，张翼轸忽觉困意袭来，双眼竟是不争气地支撑不起，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似乎恍惚睡了千年万年一般。张翼轸感觉困意连绵，只想长睡不醒，心思格外沉重。却依然就此睡去，再也不理会土众多杂事。也不计较灵动师伯和戴婵儿的生死，更不去在意自己能否出得这死绝地。即便是身在海外仙山的亲生父母，也不再去想去追寻，便让这一切随梦而去，倒也落得浑身轻松，逍遥自在……
等等。海外仙山方丈？这灭仙海不是正处于东海之东，也算是海外之地么？张翼轸恍然而惊，猛然惊醒，睁眼一看，眼前的玄天仍在一旁垂钓不动，而他却横卧舟，竟是小憩了片刻。
张翼轸也顾不上计较方才地失礼。先是施了一礼。说道：“有劳玄天前辈，翼轸忽然想起一事。想请教一
见玄天头也未抬，张翼轸一愣，还是鼓起勇气问道：“敢问玄天前辈，可否听说这海外之地，有一座仙山名叫方丈地？”玄天置若罔闻，莫说回头，浑身上下也不见有一丝动静，张翼轸不免疑惑，这玄天前辈不会这般小气，和自己计较方才的失礼小睡，又或是前辈也一时沉迷，进入了沉寂之？若是如此，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醒来，可是不妙。
张翼轸想了一想，也顾不上许多，伸手轻推玄天后背，轻声说道：“玄天前辈，翼轸多有得罪，还请忽怪，实在是时候紧迫，耽误不起……”不料触手之处，手掌竟是穿体而过，如若无物，张翼轸收势不住，差点跌了一跤，定睛一看，眼前的玄天一阵波动，转眼间化成一股清风，消散于天地之间。
竟是一个幻影！
张翼轸啼笑皆非，闹了半天，他却与一个幻影说了半天话，又白白浪费了不少时光，正要驾云离开此处去寻找玄天，刚一转身，却听身后传来一声爽朗的笑声：“翼轸留步，这清醒与梦境，真身与幻影，便是死生之道，向死求生之法，你还不悟么？”
张翼轸顿时愣住，回头一看，原先玄天幻影消失之处，此时正站立着一脸憨厚笑容的玄天，清晰逼人，显是真人现身。略一思索，张翼轸忽有所悟，当即长揖一礼，说道。
“多谢玄天前辈指点，翼轸受教了。只是这死与生真与假，却也有不可逾越的界限，梦境终究落空，而现实之事，总是难逃心挂牵。心生挂念，身便受累，这便是生。身坏命终，只余魂魄，轻若无物，却万事落空，这便是死。两者截然不同，断难轻松自如地转化。”
玄天只一伸手，白光一闪，便又在身旁幻化出一模一样的一个玄天出来，紧接着，真人却平空消失不见。张翼轸正疑惑时，却见幻化之人嘿然一笑，说道：“这真与假，假与真，真的是这般犹如天地之隔不可逾越么？翼轸，一梦一生，一生一梦，若是在梦生，或是生人又日日活在梦，又有何不同？便如你先前所想，若是剔除水火之特性，水火也可相融，这生与死又有何不可随时转化？如同你身在梦，又怎知是梦是幻是真是假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