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陈年往事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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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无话,驼背汉子领着莺莺在城中转了多半个时辰,连问了许多人,日近黄昏方才在南大街的一条巷子里停了下。
莺莺这才半哄着爹爹打趣道:“爹你这兄长是怎么做的,怎还不知自家师妹住处?”
牵驴汉子显然方才也不是真的生气,这晌也回到:“你这丫头,没大没小,都是爹爹宠坏了你。你师姑家我怎能不知,说起来这城里最大的一户便是你小姑姑家了。
你小姑姑家大,规矩自然便多,咱们突然造访岂不失了礼数,待我先寻到你二姑姑家再一同前去拜访也不迟。”
南大街的南阳巷,住了有五户人家,最里面的一户黑漆的木门,门上有两株大红的寒梅花。此时看到门上的这两朵寒梅,就算在这炎炎夏日竟也让人生出丝丝清凉,门房两侧挂了两盏灯笼,两座绣球狮子端坐两旁,倒也威风。
当当当,驼背的汉子扣了三下门环,没有人应声。当当当老丈又扣了三下。这会里面搭话了,听声音颇小,似是怕惊扰了什么人。
谁知这晌门内却搭话道:“天王盖地虎!”如此便没了动静,好像在等叩门之人回话。可驼背的汉子好像不明白门内之人何意,故而亦未回话。
此时门内等了半晌,像是等的有些焦急,便又向外喊道:“天王盖地虎!”这晌门内之人的语气显然加重了些许。
莺莺转头看向驼背汉子道“爹你怎的不搭话?”
驼背汉子终于憋出一句“在下特来拜访你家主母。”
此话一出,莺莺当先扑哧一声就笑了,说道:“爹你这是回的哪门子话,也不问主人家,咱寻的对也不对,张口便是便来拜访人家主母?”
里面的听后也是一愣,随后便恶狠狠的回道:“哪里来的泼皮汉子,怎地敢来我张家打秋风,大福,二狗且抄家伙来。”
牵驴汉子一听里面语气不对便马上又回道:“劳驾通传,在下果真是来拜访贵家主母!”
驼背汉子也实诚,且是直来直去,不说你是谁,也不送个拜帖,就要见人家主母,你想作甚?不被当成了登徒子那都讲说不过。
使鞭的娇艳女子回到府上,心里却还在想着莺莺。心想:“那丫头好快的身手,为何我从未听说江湖上有这样一对父女。”
想到此处她啪啪啪拍了三下手。只见一个黑影竟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她身边,黑衣黑甲,黑面盔,只能看到两只貌似无神的双睛。“追魂,你且去打探一下这父女的来路,小心着,别惊了他二人!”
“是,圣女!”说完后这黑甲之人便消失在女子身后,谁知使鞭的娇艳女子竟是云阳宗的圣女。
方才那唤作‘追魂’的黑甲护卫便是这娇艳女子的贴身护卫,护她周全之人,云阳宗中重要之人皆有穷桑堂所训的隐秘护卫暗中保护。
此时南阳巷内,那黑漆门上两朵大红寒梅格外醒目。说话间,张府府门打开。只见打里头探出一员外打扮模样的年青男子。
这员外身后尚且面跟着一高瘦,一矮胖两家丁,直如哼哈二将一般,二人手持扫把,棍棒一副趾高气扬。这哼哈二将想必即是方才的大福与二狗。三人一前两后,模样倒也讨喜。
年轻员外出门本要发飙,熟可知见门口站着一个牵驴汉子,又见到驴上坐着的莺莺,瞧见莺莺模样,年轻的员外当即便先软了半截,原本备好了要问候来人双亲的话也生生咽了回去。
这晌虽未骂人,但却仰着脖子问道:“方才谁要见家母?难道是你这老汉?老汉子好生无礼,若非见你年老体弱,今日非要赏你一顿好打才是。”
年轻员外言罢,身后的矮胖家仆一声怪叫便要冲将上来,怎知年轻员外又是偷眼瞅了莺莺一眼,赶忙喝止住矮胖家仆,低声斥道:“蠢材,本公子几时叫你动手了?”
怎知那矮胖家仆憨声道:“少爷方才不是言及赏了这老汉一顿好打?”
此时又见高瘦家仆上前一步,只见其若有所思道:“大福,少爷说的不错,不曾让咱动手,少爷要赏这老汉一顿好打,头前确是还有一句...”说着竟摸着有些发扁的脑门,竟已然记不得自家公子头前说的是什么!
如此两人你一句我一言,竟有夹缠不休之势。
年轻员外见此,脸色一阵红一阵青,再偷眼观瞧莺莺,只见莺莺正自捂嘴偷笑。
年轻员外轻咳一声道:“若非本公子将二恶仆拦将住,此时早有你这老汉一顿好打。且先说说,你既要求见我娘,却连张拜帖却不曾见着,我张家大门岂容你说进就进,我娘岂是你想见便见的?”
牵驴的汉子上下打量了打量年轻员外,心里便觉得长得真像那,张口问道:“你可便是尘封?”说着便打怀中掏出一佩。
年轻员外一听这驼背的老汉竟识得自己,但自己却又不识得此人?虽这般想着双手却是接过那牵驴汉子递过来的玉佩。
只见佩上雕有一龙,玉佩入手冰凉,年轻员外自是心中一秉,心中暗想:“此佩竟同他先父所留的玉佩同出一辙,面雕一龙,只是这一枚反面有一个徐字,自己的则是一个张字,看来此人确有些来头。”如此不敢再去小视。
驼背汉子此时笑着说道:“你便同你娘说,是寒谷的徐姓旧顾前来拜访她了!”噗嗤一声,后面的莺莺又笑出了声。此时却不知她笑的是徐达还是那年轻员外。
这晌年轻员外心中可泛起了不小的波澜,不敢再多耽搁,双手抱拳,转身即入。
不多一会小员外即慌慌张张奔出府门。俯首即请汉子入内,说家母有请。大福,二狗尚自夹缠方才自家公子前头的话究竟说了什么,见那老汉牵着驴子便要进门,二人怪叫一声,便阻在门前。
小员外见此,脸色早已涨的通红,跳将起来,对着哼哈二将脑门便是一人赏了一记。二人一声怪叫,此时直瞧的莺莺再也忍不住,又一次笑出了声。
此时莺莺也下了驴,小员外憋红了脸,头前引路,将驼背的汉子与莺莺请进府中。而哼哈二将却兀自跟在后面,两人嘀咕着,好似不明白公子爷为何又打了他二人。
一行人进得门来,过了前堂,小员外在前领路,直入后堂。方一进门便听有人问道:“可是大师兄来了?”
那牵驴的汉子寻声看去,见一妇人斜躺于榻上,双目之间蒙了一层白纱,显是已然不可视物。
那驼背汉子见此啊的惊呼一声:“三娘你的眼…怎地会变成这般模样?”原来榻上这妇人乃这驼背汉子的师妹,唤作杜三娘便是。
小员外在后颇为伤心道:“家母双目失明多年,双腿亦残不能下地...”言罢便低头不语,双目已然泛红。
三娘不回驼背汉子的话,反倒是对小员外道:“尘封你可知此乃何人?还不快快跪下叩头。这便是你大师伯,当今寒溟谷主徐达,你徐师伯。”
原来这小员外姓张,唤作尘封。此时张尘封心中端的大惊,他虽晓得这驼背的汉子非是常人,但却也不曾与江湖人称‘寒谷卧龙’的寒溟谷主徐大先生联想在一起。
只因徐达成名已早,早年行走江湖一杆寒溟枪罕有敌手。但自十七年前天下第一谷,寒溟谷封谷,便不曾再出谷了。自此江湖上才送了他这‘寒谷卧龙’的称号。
又因他多年不曾走动江湖,便将徐大侠的侠字去了,用了先生来尊称于他,徐达先生叫着叫着便成了徐大先生。
此时张尘封心里可谓翻起惊涛巨浪,他从不知自己爹娘竟是寒溟谷的门人?爹娘既是寒溟谷弟子,那为何自己从小却又长在栖云山?一时间种种疑问涌上心头。
即使如此,张尘封却依旧跪倒叩头,叩见大师伯。但又看向莺莺却不知该如何称呼!
莺莺见此,也缓缓低下头,不与张尘封对视。口中却兀自说道:“你唤我一声师姐便是!”言罢双颊便已微红。
徐大先生回首瞪了莺莺一眼,却也不曾训斥,只是赶忙相搀言道:“尘封贤侄快快起身!”
这晌杜三娘说道:“大师兄我总算等到你来,再迟些时日怕是便等你不到了。”
此时徐达方才上前一步,双目微红道:“三娘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你...你...怎会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杜三娘摇摇头,却是不答,反而又是对张尘封说道:“尘封你且听好,如今你大师伯即来了,那有些事也是该你知道的时候了。”说着看向徐大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