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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无谓像疯了一样,拔腿撞开走廊上的同事们就往外冲。
一个同事在大声惊呼着什么,一个开水瓶在他身后摔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他头也没回。
汉东市市立医院职工家属大院位于汉东市城北,离医院不到三百米。
这里原本是汉东市老城区的市中心,市委市政府以及繁华商圈都在这里。后来汉东市建了经济开发区,市委市政府和重点初中高中都搬到了开发区,这里就渐渐边缘化了。
但由于市立医院还在这里,这个地段还有点人气。医院职工家属大院是个独立小区,不大,只有三幢七层楼高的房子。
医院医生和职工们大部分都住在这里,一些年轻的医生护士在开发区买了房子,但也在这里有住房,为的就是上班方便。
小区比较老旧,院墙和门禁都不严格,人们可以随意出入。
郑无谓和左小叨赶到时,当地派出所的民警已经拉开了两道警戒线,一道在大院门口,一道在案发地,也就是第三幢楼前。
这幢楼郑无谓来过无数次。最初到这里来找丁向伦是为了母亲的病,后来跟丁向伦成了朋友,逢年过节都会来看望他。
也就是这里,他第一次见到了丁小蛮。
值守现场的派出所民警认识郑无谓,知道他是市局来的刑警,一言不发,默契地拉开了警戒线。
郑无谓和左小叨径直走了进去。郑无谓迈开长腿,三步并两步地冲上了三楼。
丁向伦家门口也有民警在警戒,见到郑无谓和左小叨愣了愣,闪开了身子。两人走时屋子。
这套三室一厅的房子郑无谓很熟悉,客厅和厨房在进门的左右手,客厅紧邻的北面是书房,往里走拐个小弯是丁向伦的卧室,稍稍再往里走几步,就是丁小蛮的卧室。
这里完全没有了平日里他熟悉的清净规整,屋里一片狼籍,各种东西散落了一地。
客厅里的几张椅子乱七八糟地倒在地上,郑无谓欣赏过多次的那只半人高的白瓷描金大花瓶,景德镇产的,也被打碎了,瓷片落在地上,上面还隐约有血迹。
一个相框也倒在地上,郑无谓看了看,是丁小蛮戴着硕士帽的毕业照,之前是放在客厅的电视柜旁边的。
客厅里有两个刑警,正在四处查找着什么。
却不见丁向伦。郑无谓心里紧了紧,莫名的感觉攫住了他:丁叔叔在哪里?丁叔叔一定没有遇害,一定是搞错了。
左小叨的声音从书房里传来:“郑组长,这里。”
郑无谓冲过去,眼前的一幕像一把从天而降的利斧一样狠狠地击中了他。他的身体微微一颤,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丁向伦斜倚着坐在书房靠窗的墙边,背靠着墙,身体以奇怪的姿势歪扭着,双手无力地垂放在身体的两侧,胸前有明显的伤口,血迹已经凝固。
郑无谓很想扑过去,摇醒他:“丁叔叔,这里凉,回床上睡吧。”
他拼命克制住了自己冲上去的冲动,僵硬地站立着,对左小叨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注意,保护现场。搜索现场,等法医来。”
左小叨小心地在房间里四处看着,郑无谓站在那里,脑子有点发懵。
从警十年,他经历过大大小小各种案子,比这个凶残百倍的犯罪现场他不是没有见过,可从来没有哪一个现场让他这么觉得揪心。
他站到窗口,努力想平静一下心情。他不能让波动的情绪影响自己的判断力。
楼下的甬道上走来一个人,一头短发,穿着警服,是郑无花。
无花对丁家也是轻车熟路,很快就上楼进来。
她看了郑无谓一眼,什么也没有说,拿起工具就走近了丁向伦,在他身边蹲了下来。
无花的专业让郑无谓的灵魂归位,他强忍住从喉头涌上来的酸痛堵塞的感觉,尽全力集中精神,开始在屋子里四处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