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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一曲,则清风徐来,二曲之时,便是彩云四合,天生异象。
奏至三曲,能见白鹤成对,翔舞于空。
届时百鸟和鸣,经久方散。”张氏说到此处竟是神往不已。
尘清却是觉得,这些都是传说故事,听听还可,却当不得真。
张氏沉吟半晌又问道:“赵姑娘可知何为笙箫?”
这句话问的莫名其妙,尘清也是喜爱音乐之人,但被这么一问还真是说不上来。
她以为笙箫能是何物?不就是演奏声乐的器具而已?难道还有别的说法不成?
今日她听张婆婆说了这许多,若自己说的肤浅,怕要贻笑大方。
当下便回道:“愿闻其详,还请婆婆赐教。”
张氏点头道:“好,好,今日老婆子便与你罗嗦几句。
人人都知笙箫乃奏乐之器,可这只是浅意。
萧者,肃也,相传是伏羲所作,义取肃清,律应仲吕。
笙者,生也,乃是女娲所作,义取发生,律应太簇。
伏羲女娲即为男**阳之说,萧乃伏羲帝王之器,笙乃女娲帝女之容!”
张氏说着,看了看尘清放在一旁的‘龙凤笙’接着说道:“没成想赵姑娘也善笙技,估计有许多人都不识得此物,可否将此笙借与老婆子一观?”
言罢竟不待尘清答允,便自行将‘龙凤笙’拿起,仔细端详。
尘清却是微有愠意,觉得这张婆婆好生唐突,但又不好多说。
谁知张氏连连点头说道:“好笙,好笙,好笙!”连说了三句好笙。
其实尘清对笙是一点都不懂的,若不是此物乃是赵子平送与她。
说不得她到老也不会去碰这门子乐器,她更喜欢的倒是萧和琴。
尘清见张老太拿着自己龙凤笙面色有异,便道:“张婆婆,此笙不妥?”
张氏沉吟半晌回道:“我这一把年纪了,在凤翔县却是没见过比此笙更好的。
十三管璜尽为邹山紫竹所制,赵姑娘可知邹山紫竹?
那是少之又少,价比真金,此笙但是有些像…”
随着张氏把玩手中的龙凤笙,眉头却也越皱越深。
待看到龙凤笙上缀的半边玉牌之时,脸上尽是骇然。
尘清见张氏微皱眉头,欲言又止,便追问道:“此笙有些像什么了张婆婆?”
张氏沉吟道:“恕老婆子眼拙了,若此物是真品…”
说到此处却又觉不能,连连摇头道:“不会不会,世间不会真有此物,定是仿品无疑!”
眼下张氏一会这般,一会那样,说的尘清心中生疑。
心想:“不知这龙凤笙到底是什么来头。
子平是打三里铺买下,自己只对笙上的碧玉龙佩喜爱,平日里总喜欢摩挲几下,旁的倒也不觉怎样。”
张氏沉了半晌才说道:“赵姑娘,老婆子我不知道姑娘是打哪里来的。
老婆子虽年纪大了,老眼昏花,但心却不盲。
姑娘整日以泪洗面,老婆子都是看在了心里。
咱们本是萍水相逢,你既不愿多说,那我也不去多问。
老婆子就想问姑娘,你可想学那‘云水谣’?”
张氏没来由的问了这么一句,尘清却也听说过‘云水谣’这曲子。
却不曾学过,也不曾多做了解。
方才张氏还说此曲乃是‘萧史弄玉’所留,能招龙引凤。
说的是玄之又玄,现今张氏说要教自己此曲,尘清到颇有兴趣。
张氏似乎看穿了尘清的心思,当下先是一笑,接着道:“赵姑娘此‘云水谣’非彼‘云水谣’。
老婆子说的这‘云水谣’在凤翔,多半人都会吹弹。
那能‘招龙引凤’的‘云水谣’前人撰说而已,听听便罢,姑娘休要当真。
太簇应春,这笙偏偏又是律应太簇。
现如今正是初春时节,依着赵姑娘笙技,不来学上个新曲儿,岂不是可惜。
若是此曲由赵姑娘吹奏,到时再能来个笙箫和鸣,那才是真正的仙音妙乐。
老婆子也是见姑娘整日里郁郁寡欢,不寻些事情来做,怕是要憋坏了身子。
像赵姑娘这般仙女样的人儿,若是生了病那便不美喽!”
这几句话却是说的尘清双颊微红,微微一笑道:“张婆婆说笑了,您老人家若是真愿教我,那我定是求之不得,哪里还有什么愿不愿意!”
虽是微微一笑,但这却是尘清自打玄清观出事以来,第一次露了笑脸,着实不易。
张氏也是笑道:“这才对么,这般俊的姑娘,整日里连笑都不曾笑过,岂不叫人跟着难过。
今日我便开始教你,你若学会了这曲子,保准能换个人一样!”
张氏这也真是老来成精,知道有些事得循序渐进。
今日便到此为止,既然打开了话匣子,还怕日后问不出个所以然?
她教尘清‘云水谣’一面是为了尘清好,更多的却也是为了自己的儿子着想。
张老妪不是说的清楚,若能笙箫和鸣那才是仙音妙乐。
现如今尘清用笙,那她儿子张宝就是现成的使萧人。
姜还是老的辣,若是有一点机会,张氏也不能叫肥水流了外人田。
张宝在家里唯一男丁,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想当年张氏老两口,为了要这么一个儿子,可没少折腾。
说不得张老汉死的早,便与那房事过甚,脱不了干系。
眼下儿子迟迟不曾娶亲,却是成了张氏的心头大病,老张家总不能到了这一辈便断了香火。
倒不是张宝有什么毛病,只是用张宝的话说:“婚娶嫁配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总不能随意找个女子生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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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能度日。
人么,总是还要有些追求的。”
张宝对自己倒是蛮有自信,这自信却也不是没有根据。
张宝在十里八乡名气颇大,有个名号唤作‘张乘龙’。
这倒不是他自己取的,乘龙自有乘龙快婿之意,意思便说谁若得了张宝做姑爷,那便是得了‘乘龙快婿’。
别看凤翔不大,但每年的三月称为桃月。
三月三那一天,十里八乡都会赶到凤翔。
这却又是为何?自是为了来看那桃花会。
桃花会可是凤翔县独此一家,旁处没有。
起先是为了缅怀‘萧史弄玉’而生,时日久了却成了当地俊男才女的求亲盛会。
届时,十里八乡的俊男才女齐聚于此。
如若哪家的公子相中了谁家的小姐,便以乐相求,若能求博得姑娘芳心,便得以抱得美人归。
但在桃花会上不管是什么曲,那都是只能用笙箫来奏。
阳取萧,阴使笙,这点却是不能变的,因为此会初衷还是为了缅怀‘萧史弄玉’二位先人。
每年的‘桃花会’自是要有魁首,张宝便是历年魁首。
恰恰此人又颇为潇洒,却也不知迷了多少小姐、夫人。
可此人却自视甚高,竟是没有瞧得上的。
用他的话说便是:“我乃萧史之俊,非有弄玉之才不可娶也!”
可女人便是这样,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但张宝越是如此,却越使得众小姐情迷意乱,多少人赶赴桃花会也是为了一睹张宝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