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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达与崔莺莺两人歇了有一炷香功夫,便接着赶路。
徐达骑在马上,一路寻思:“崆峒山定是不能这般闯了上去,听瘦皮的意思,是有人在四十里铺,冒充我杀了云阳宗的弟子。
也不知是何人所为,只是用的竟是寒溟神功,这倒蹊跷。
难不成寒溟神功除了寒溟谷,还别有别的分号不成?
但不管怎么说,玄清观与云阳宗一向是同气连枝。
我就这般上山,不定惹出什么误会,免得节外生枝,徒增不快。
到了崆峒山,还需从长计议才是。”
二人一路无话,星夜兼程,第二日晌午便到了崆峒山脚下。
山脚下有一地唤作‘三里店’,地方不大,此时却也热闹。
倒不是说有什么节庆,只是这大街挎刀佩剑的江湖中人着实不少。
多半是来崆峒山凑热闹的,如今玄清观之变,早已传的沸沸扬扬,如今有些没赶上的闲人,便齐聚崆峒山下。
酒肆一向是打探消息的不二之选,徐达与莺莺便挑了家不算大的馆子。
方到晌午,酒肆中却也是坐满食客,馆子里嘈杂的紧。
店小二一见有生意上门,倒也殷勤,赶忙的招呼。
徐达二人也不挑拣,便找了处空桌坐下。
此时馆子里坐的,十有八九都是江湖中人,有在切切私语,也有高声喧哗者,只是话题都离不开玄清观之变。
徐大先生今次出谷倒是学了样新本事,知道了银子的用处。
常言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当下也装着跑江湖老粗。
将一锭大银往桌上一拍,扯着嗓子喝道:“小二,大爷我一路劳顿,好酒好菜上了来。
不怕花银子,伺候好了有赏。”
此时徐达倒有模有样,财大气粗的紧。
莺莺见得爹爹如此,‘哧’的一下笑出了声,她哪曾见过爹爹这般摸样。
徐达却一瞪莺莺,吓的她赶忙的低下头去,捂住了嘴,却还是忍不住的笑。
徐达这一手也着实扎眼,都知道财不外露的道理,可徐达此时做派,却是怕旁人不知道自己有钱一般。
这都不用店小二招呼,却是掌柜的一路小跑来到近前。
脸上就像开了花一般,点头哈腰道:“吆,爷,您老人家可算是来了,有日子没见您老,今个您想用些什么?”
掌柜的这几日却也赚的盆丰钵满,初时听说无为真人死了,他还难过了好一阵子。
可没过两日,生意便来了好,如此更念无为真人的好。
无为掌门活着的时候没少施惠于当地百姓,谁成想死了竟还有这许多妙处。
徐达瞧了掌柜一眼:“这锭银子你先收着,店里的好酒好菜只管上就是,不够再与你添。”
徐达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此时整间酒肆都静了下来。
众人盯着徐达与莺莺来看,都在想眼下这是何人,出手怎的如此阔绰。
怎知这晌,一个麻衣相士当先来到了徐达这一桌。
只见这相士手持麻布大幌,上书斗大的一个卦字。
手持铜铃,眯着双眼,三步一摇来到徐达近前。
只听相士念道:“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功德五读书。六名七相八敬神,九交贵人十看天!
老夫上观天象,见有白虎闪烁,却是凶兆,原来是在此处。”
相士说完,睁开双眼,仔细端详了徐大先生,而后紧皱眉头,不再言语。
徐大先生见的此处,心里也是暗觉好笑。
细看这相士,着一身青灰麻衣,发髻用木簪随便的束起,脸颊精瘦,留了一瞥狗油胡。
右嘴角斜上方还生了一颗黑痣,痣上还有一根孤零零的黑毛。
徐大先生见得此人,转念一想:“找这相士定也没错,这些人整日浸淫在坊市之间,消息最是灵通。”
当下便也装出了一副心惊模样,赶忙站起身来:“先生留步,可不知在下有何不妥了?”
却见相士沉吟半晌,回道:“哎,说不得,说不得,天机不可泄露啊!”
徐达见此,也乐的将戏做足,便道:“先生快快请坐,还请先生指点迷津,在下定当重谢。”
相士虽面露难色,却也勉为其难的落座。
这晌便有人切切私语:“嘿,这汉子可要破财免灾了。
凭刘一卦的口舌,再看这父女二人,多半也是雏,说不得要吃个大亏。”
原来这麻衣术士来到三里店虽时日也不长,却厮混于酒肆之间。
短短几日,倒也名声在外,不过不是美名,却是真真的臭名。
找他看卦的,十有八九都叫他说成了血光之灾。
大家伙坐在一起侃大山还算可以,但要是这刘一卦,要说与谁看上一卦,那可是大大的晦气。
当然,大家伙在一处厮混,倒也没人对刘一卦身份刨根问底的。
刘一卦落座之后,便道:“阁下可是要寻人?”
刘一卦说完这话,徐达却是心里一紧。
心想:“吆,难不成这半仙倒是真有些道行不成?”
当下回道:“不知仙长怎知我要寻人?
那仙长可知在下要寻何人?”
刘一卦却道:“阁下要寻之人...不可说,不可说,天机不可泄露!”
说到此处,徐大先生越发有了兴致。却当是自己银钱没有使上的原故。
当下便掏出一锭银子,送到相士手中。
“还望仙长赐教!”
刘一卦不动神色的将银子揣到袍袖中,而后正色道:“不可说,说不可,可不说…道爷还要多活几日,倒是阁下不日便有血光之灾!”
刘一卦说道此处,徐达便听的旁边桌上,有几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其中一个汉子笑骂道:“刘一卦,休要在此处骗人钱财。
你这嘴里几时有过好话,找你看卦的,多半都是血光之灾,由你口中说出,只怕没有几人能得善终。”
这汉子说完,满堂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徐达也觉好笑,但观这相士神色,却丝毫没有尴尬之意。
还是一本正经的说道:“阁下日后还是不要南下的好,只是可惜...”
刘一卦说到此处,便又顿住。
徐大先生只当刘一卦是在装神弄鬼,当下打个哈哈道:“仙长可是有何顾虑?”
刘一卦长叹道:“阁下之灾不可解亦不可破,故而不可说,不能说。
可惜是一记死卦,你不去他死,你去则你死...实在可惜!”
此话说的好没来由,可看刘一卦神情却不像胡说!
此时莺莺也不偷笑了,见刘一卦说爹爹性命堪忧,便也用了心。
“哦?仙长这话却是没有首尾,在下却是听不明白。
在下也算黄土埋了一半,性命堪不堪忧,倒不打紧。
只是我要找的那人,尚且年轻,一时也死不了!”
徐大先生语气已经有些重了,心下也是有些不快。
玩笑话归玩笑话,听听便罢,但扯到赵子平身上,那可是大大的不妥。
赵子平乃是寒溟谷赵家血脉,容不得出半点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