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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军远近受击,没法施展他们擅长的机动作战,很快陷入被动。随着匈牙利人呼喊着冲锋前进,蒙古军抵挡不住,纷纷后退,混战中,连先锋将领也险些被一名匈牙利壮汉杀死。不少蒙古士兵接连后退时站不住脚,摔下桥去。就如欧洲史书记载“匈牙利人立刻冲上桥开始攻击鞑靼军队,他们砍倒了许多人,并将余者推回到桥的另一头,导致鞑靼人淹死在河里。”。
大桥再次被夺回,赢得胜利的匈牙利人,兴奋异常,他们唱着圣歌回到了“车城”。这一晚他们睡得很沉,但是高兴之余的科洛曼却认为横扫大地的蒙古兵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点实力,接下来的夺桥战,在天明之后才会真正开始,但是他坚信,只要能扼守住大桥,就像扼守住通往布达佩斯的咽喉一样,定能把蒙古大军阻挡在布达佩斯之外。
又是一次失败,这次拔都并没有暴怒,反而镇定了下来。正在沉思的拔都看到前锋受挫而回,他意识到布达佩斯之战是蒙古大军西征以来最大的挑战。原先准备的夜袭或诱敌作战均未奏效,看来匈牙利国王用兵非常小心,并非无谋之辈。塞约河让两军如今隔岸对峙,数万军兵可不是来游山玩水,军粮士气凡此种种都需要考虑,如何败敌破局?众将领各自进言,老将速不台沉吟片刻,对统帅拔都讲出了自己考虑成熟的看法。蒙古阵营里,没有谁不尊重这位百战名将,兵将们全都知道,他从不虚张声势,每个计划也许都是从尸山血海里得出的经验。营帐里篝火烧的哔哔剥剥,众将静听速不台之言。不出拔都所料,没有反对意见。他仍旧看得出来,诸将对此还有各自疑虑,不过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优柔寡断可不是蒙古战士风格。拔都当即决定按速不台之法展开攻击。
两日后的凌晨,匈牙利的天空夜色如墨,蒙古军左右翼部队如同雄鹰振翅,分别离开拔都的中军,开始行动。右翼的拜答儿率领部队沿着河岸悄悄潜行,在北面找到一处浅滩后开始涉渡。左翼大军由速不台亲自指挥,他向南寻找过河地点,发现这里水深河宽,非舟船无以过河。老将军立刻让部下们砍伐树木,紧急建造木筏。所谓大军前进“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三峰山的剧烈风雪都挡不住这位猛将,何况区区河水。
天色渐明,拔都率中军向大桥正面挺进。匈牙利守桥部队很远就发现蒙古军大举袭来,他们的弩手马上用集体快速射击来回应。由于弓弩威力大,穿透强,无需太多训练,在欧洲中世纪时曾被教廷严禁基督徒内斗使用。如今,面对蒙古骑兵,违禁武器倒成为防御利具。望着被弩箭止住的前队骑兵,拔都并不心急。他轻蔑的半抬手臂,下达了新命令。
“轰”,“轰轰轰”,巨大声响从蒙古军阵中传来。惊讶的匈牙利人眼睁睁看着一个个巨大石块在天空中划出弧线飞向自己。原来是蒙古军的投石机开始发威了。这些原本用在坚城要塞的投石机,这次被迫用在了匈牙利的“车城”之上。拔都就是打算摧毁匈牙利人的阵地,来摧毁他的军心。七座投石机连续把重达数百斤的石弹投向匈牙利的阵地,伴随着巨响,碎屑尘埃飞扬,简陋的拒马和战车围成的防守阵地瞬时成为碎片。守军们惊慌失措,像无头苍蝇般四处躲避,石弹很容易就将他们砸成了肉泥。有过圣地作战经验的骑士和将领们强行止住手下,总算让他们从震惊中恢复了一些。好在战车极易移动,匈牙利守军因此稍稍后退,便脱离了投石机的射程。
不过,河岸边很快传来告警,哨兵发现一部蒙古骑兵从北方渡过了河。这是拜答儿率领的右翼部队,他们全部趟过浅水区,绕到了守桥部队背后。拔都侦得情报,也让中军骑兵由正面上桥,夹攻匈牙利守军。腹背两面受敌的恶劣形势让数量本就不多的匈牙利守军陷于绝境,就他们逃散之前,更为骇人的一幕出现在眼前。蒙古的投石机突然改变了角度,直接向大桥投来,而投石机投掷过来的不是石块,而是一个个弹丸。那些填满火药的弹丸在人群中爆炸,热浪喷溅四周,闪光让人几乎瞎眼,呛人的烟雾更无法忍耐。桥无论如何也防不住了,匈牙利守军要么被奇怪的武器歼灭,要么被冲上来的骑兵砍杀,只有很少人能活着逃回营地,尽管那段路看起来并不那么遥远。
科洛曼深知贝拉四世的战略用意,他知道大桥绝不能失。于是匈牙利联军出阵迎敌了!科洛曼、乌戈林亲自率军离开铁链围护的车阵,向刚过桥的蒙古军扑去。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向大桥驰援的时候,那个令天下胆寒的速不台已经在南边乘木筏渡过了塞约河。
匈牙利人的队伍相当雄壮,左右前锋是善战的草原居民库曼人和常年居住边境的塞凯伊人。这些轻骑兵弓马娴熟,来去迅捷。中军是匈牙利、克罗地亚步兵,他们人数众多,长枪剑盾齐全,密密麻麻排成紧凑队形。乌戈林手下的一部圣殿骑士也在旁边,这些虔诚战士非常人能承担,多年严格训练和圣战洗礼让他们可谓欧洲中世纪最强精兵。
这时,拔都刚来得及整顿过桥完毕的队伍,就面临匈牙利联军的迅猛攻势。轻骑兵们勇敢冲锋,冒着箭雨闯入蒙古阵中,用长枪和佩刀与其展开近身肉搏。蒙古军还没击退他们,重装圣殿骑士又紧接着掩杀过来,后面还跟着大队步兵,让蒙古骑兵们应接不暇。作为统帅,拔都发觉眼下形势很不乐观。敌兵不仅人多势众还士气旺盛,此地又狭窄受限,根本无法回旋,也无从展现蒙古军机动优势。尽管意识到问题所在,但眼前匈牙利军前仆后继冲锋,只能先击溃他们再说。
匈牙利人越战越勇,或许脱离那个扭扭捏捏碍手碍脚的战车阵地让他们感到终于脱去了束缚,奔驰在草原上冲锋陷阵的感觉激发了血液里原始的冲动。他们像祖先那样怪叫呼喊,挺起长矛迎面冲向敌人。匈牙利联军此时队形展开,从宽大正面尽情攻击。蒙古军整体上疲于应付,就连右翼的拜答儿也处境不妙。位于中央的拔都越发感到局势危急,欧洲人接连强攻打破了前排骑兵防线。原本善于游走骑射的弓骑手和长于破阵突击的重骑兵因为短兵相接前后拥堵,连马也跑不起来,根本没法对敌人实施有效打击。匈牙利联军的骑士和步兵不断突破,连人带马砍倒了很多蒙古骑手,越来越把蒙古军逼往桥头,同时他们也发觉对方抵抗明显变强。
拔都神情紧张的随队伍步步后退,连自己的亲军侍卫现在都不得不投入作战。这些近似于大汗怯薛军的精锐士兵为了保护主帅,拼命反击欧洲军队。他们全身披铠,用盾牌弯刀和紧逼的敌人血腥搏斗。双方正面混战已经谈不上什么章法,完全成为血肉厮杀的屠场。
科洛曼和各族士兵们一齐强攻,几乎快要靠近蒙古军高举的帅旗了。西征以来一路所向披靡的拔都首次遭遇如此境地,就在这危急时刻,拔都手下的亲卫猛将八哈秃策马而出,向匈牙利人杀去。欣慰间,只见敌兵四面聚集,刀枪上下飞舞,八哈秃竟受创摔落马下,继而眨眼间便被匈牙利军兵淹没,连尸首都看不见了。
“八哈秃!”,拔都顾不上悲痛,因为他身边的亲随侍卫们以身护主,接连战死者已达数十人,其他军兵也伤亡甚大。几位将领急急赶来对拔都禀报,众人称要么趁桥梁还在手中赶快退兵,要么急速召回速不台之军救援。然而胜败往往一念之间,即便强如蒙古军也不例外。
就在匈牙利军越战越猛的时候,突然左翼尘土飞扬,接着一片呼爹喊娘的惨叫声。原来是速不台率领的蒙古左翼骑兵终于呼啸着抵达,他们纵马狂奔,以迅雷之势突入联军侧翼。渡河花费了速不台不少时间,但决战时他还是赶上了。刀劈斧砍般冷峻面目下,他发出了全军突击命令。早已被战火淬炼的速不台,再一次成为沙场上决定生死的主宰。这支蒙古精骑兼生力军以破竹之势迅速摧垮了联军右翼,他们并未停止,又毫不留情斜地杀入匈牙利军中央,且威胁联军后路,干净利落瓦解了刚才还汹涌澎湃似乎要吞噬一切的攻势。
匈牙利联军终于抵挡不住,开始后撤,随即便是溃不成军。好在“车城”还在。科洛曼与乌戈林率众逃入车阵中,开始据阵自守,而蒙古兵终于占领了大桥,并顺利的过了河。
面对“车城”,拔都打算一鼓作气将其击毁,但车阵皆用铁链连接,坚固无比,蒙古骑兵损失惨重也不能攻克。
拔都下令投石机再次投入战斗,已经过河的投石机向“车城”发动火药弹丸,弹丸在车阵里爆炸,无数碎片崩开,炸的车阵如同炼狱。
原本的安全岛成了死亡营,联军犹如被火灾困住的笼中野兽,拼命想要逃出却挤作一团。科洛曼试图发布命令,但全军现在士气崩溃,根本没人能镇定听他指挥,各个部队基本上各自为战。一些位于车阵外圈的士兵凭本能想要突围,很快被早已准备好的蒙古骑兵射杀歼灭。
科洛曼知道车阵已经无法坚守,所以率众突围。但刚刚离开“车城”许多人就被射成刺猬。万般无奈之下,科洛曼只能撤回残破不堪的车阵。
就在这时,科洛曼发现蒙古人在南边撤围了,他不清楚这是蒙古人惯用的“围三缺一”战法。科洛曼赶紧再次从南边突围,但是刚离开车阵,他们就发现蒙古军从两侧追踪上来。蒙古骑兵非常技术性的从后方持续射击,匈牙利人不断应声坠马,他们被迫越挤越紧。接着,蒙古骑兵加速冲锋,从侧后用长矛和弯刀像宰牲畜般屠杀逃跑的人群。科洛曼没有逃多远,就被蒙古兵射死。而一直坚守在残破阵地里的圣殿骑士团也全军覆没,乌戈林一直不愿撤退,他在形同废墟般的阵地里,指挥着圣殿骑士奋力抗击,但是大势已去。这位参加过第五次十字军东征的高阶骑士没有在对抗撒拉森人的圣地之战里倒下,却被东方袭来的更强大军队所吞没。
随着扼守赛约河的四万匈牙利大军的全军覆没,蒙古铁蹄终于来到了多瑙河畔的布达佩斯城下。赛约河的争夺战让蒙古大军损失不小,所以拔都还是希望可以招降贝拉四世。但是面对赛约河狙击大军的失败,以及弟弟的惨死,匈牙利王贝拉四世依然选择坚守不降。
拔都与蒙古诸王子怒了,于是攻城开始。抛石机纷纷发动,但是多瑙河很宽,快要超过抛石机的射程了,石块落下后,要不是落在城外的空地上,要不就是轻微的擦了城墙的一层墙皮,有的甚至直接落在了河里。
蒙古大军扛着木筏,打算渡河后再向城墙攻去。可是当他们接近城头炮火射程的时候,却成了大炮下的一个个鬼魂,无数蒙古人被炸成了碎片,极少数能够攻到城下的蒙古兵,也根本没有机会搭上云梯,就被弓弩射死。
连续进攻了一个月,蒙古大军对于布达佩斯的墙头都无法摸到,自己反而损失惨重。经历无数战火洗礼的蒙古王公将领们,知道按照这种局面发展下去,就算全军覆没也不可能攻下布达佩斯城了。
“照此下去,我蒙古勇士将全军覆没,释放血魔吧,只有这一个办法了!”,一个蒙古宗室王子说道。
“可是那个人说过,没有他的命令不可以释放血魔......”,拜答儿遗憾的接道。
“不释放血魔,布达佩斯怎能攻下?”。
“我们没有信物,血魔也不一定会听命于我们吧!”。
拔都一直默不作声,他在帅位前来回踱步,“释放血魔......”。
血魔大军的箱子被马车送到了多瑙河外,当他们被唤醒之后,没有得到约瑟夫的命令,一开始不愿进攻,但是在饥饿的促使下,&#
;再加上留在脑海中蒙古人的记忆,最终还是纷纷朝布达佩斯攻去。
布达佩斯城头上的守军,早已看见了蒙古兵奇怪的举动,他们以为是蒙古兵打算夜袭,于是急忙开始准备,打算在蒙古兵进入射程范围之内给与他们猛烈的炮火打击。
可是当一个个黑影以极快的速度向城墙冲来的时候,他们慌了,第一轮炮火对黑影造成了一定的影响后,大炮还来不及第二轮填弹,黑影就已经涉水攻到了城下,紧接着就是徒手上城。
“血族,是血族,蒙古人有血族!”,城墙上的士兵惊恐的狂喊着。
血魔出现在西方世界已经数百年了,所以各国各城都有消灭血魔的方法与武装。但是匈牙利人根本就没有想过东方入侵的蒙古人居然也有血魔,所以根本就没有做好抵御血魔的准备,并且也从来没有人把血魔饲养成一支大军的情况发生。
布达佩斯的守军以为自己将要赢得最后的胜利,可是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血魔来了......很快布达佩斯城头就是一片鬼哭狼嚎,接着全城都陷入了地狱之中,这座数百年历史的名城,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厄运。
就在血魔屠城的时候,蒙古诸王子与将领们正在大帐中等待着消息,他们准备天明之后开进城去,因为这一切在中土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
就在这时,大帐的门被撕开了,一个黑影闪入帐中,就在众人惊恐之际,帅座上的拔都被这个黑影抓起,然后一只手掐着脖子提到了半空中,那只手上的利爪伸出,轻轻的在拔都脸上摩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