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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无谓简单回答着:“还行。我来见见肇事者。”
张凯引着他往里走,一边说:“我看这人挺老实的,可能就是普通酒驾吧。”
郑无谓跟着张凯走进一间屋子,里面很简陋,有两张桌子、几张椅子。一张桌子前面坐着一个男人,穿着破旧的羽绒报,从桌子下面露出来的鞋子是一双已经看不出颜色的旅游鞋,上面还沾满了泥巴和草根。
郑无谓盯着他,眼神凌厉。他心里有很多疑问,他想从这个人嘴里很快得到答案。男人坐着,眼神躲闪,胆怯而恐惧,肩膀耸起着,警惕而紧张,好像随时准备避开谁的拳头。
张凯低声对郑无谓道:“你问吧。”
郑无谓摇了摇头,同样低声道:“还是你问,我在这里没有执法权。”
张凯和郑无谓一起坐在了那个男人对面。张凯问道:“张多杰,你把你肇事的经过再说一遍。”
张多杰的声音很低,勉强能听清:“我早上就开车出来了,我外甥女在贡噶南村,她出嫁,我就去了。婚礼上我喝了很多酒,开车回来,就不小心撞上了那个车。”
张凯问:“你喝了酒怎么还敢开车?”
张多杰一脸委屈:“我们草原上的路,又没有警察查酒驾。我不开车回来,车子怎么办?我第二天还要拖货呢。”
“你撞上人家的车了,怎么开车逃跑了?人家是死是活你不管吗?”
“我当时吓坏了,也没想那么多,只想着先跑了再说……再说我酒还没醒呢,我不记得当时的事情了。今天早上我老婆问我车呢,我才想起来撞车了。我老婆就带着我到公安局投案了。”
张凯转头对郑无谓低声说:“这车轱辘话他已经说了好几遍了,好像没什么破绽。”
郑无谓没有说话,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张多杰。他右手的食指一直在下意识地做一个动作,使劲地弹抠着拇指的指甲,他的指甲缝里隐隐地有血渍渗出,他却丝毫没有察觉。
郑无谓想:这个张多杰要么是太紧张了,要么就是在说谎。
郑无谓站起来,用眼睛示意张凯,两个人一起走出了预审室。郑无谓说:“明天我想去现场看看。”
张凯为难地挠着短短的头发:“现场已经清理了。草原上的路,比不上城里的拥堵,可道路狭窄。两辆车祸车辆停在公路中间,交通中断,牧民们通行不方便,时间长了会有怨言的。局领导指示,按交通事故取证后就清理了现场。”
郑无谓不易觉察地皱了皱眉,但他还是爽快地道:“理解,没关系的,你辛苦了。”
张凯把他送到门口:“你先照顾朋友吧,我这里有任何进展会立刻跟你联系的。”
郑无谓刚上了出租车,电话就响了,他接起:“丁叔叔。”
丁向伦的声音急切而焦虑:“快回来,小蛮醒了。”
郑无谓整个身子都倾向了驾驶室,语气急促地对司机说:“快,县医院。”
郑无谓赶回县医院重症监护室,护士已经认识他了,闪开身给他打开门。丁小蛮的床前,丁向伦和涂医生都在,郑无谓的脚步有点乱,差不多是扑过去的,完全不似平日里的稳健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