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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有衙役快马赶回县衙,向案件的详情禀告县令孙严卿。孙严卿双眉一紧,滋事的浪荡公子周旭是当朝仆射周青臣的大儿子,平日里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仗着父亲的权势为非作歹。
周青臣奉皇命来泗水郡选拔讲读经书的博士,周旭跟着游山玩水,所到之处无不闯祸闹事,从郡守到县令视其为洪水猛兽,怎奈周青臣是当今天子的宠臣,地方官有苦不敢言,只好曲意逢迎。
周旭在沛县已经呆了几日,难得的只是吃喝玩乐没惹什么是非,孙严卿还盼着尽早送走这尊瘟神,熟料竟出了这样的案子。
令孙严卿感到为难倒不是案子本身,以周旭的身份,他这个一县之长自然要偏护的,但衙役所报的那位白衣少年身份不明,万一是哪位达官显贵的公子,他也是得罪不起的。
孙严卿还在沉吟,一干人已经被带到大堂。孙严卿干咳两声正襟危坐,一拍惊堂木亢声道:“堂下站立何人,报上名来,都是做什么的?”
周旭把头一昂,旁若无人的骄横道:“我乃当朝仆射周青臣的大公子周旭。”
赵月看也不看孙严卿,侧脸向元修点了点头,元修朗声答道:“这是我家公子赵月,行商经过沛县。”
孙严卿一听是商人,顿时放心。由于重农抑商,商人在秦朝即便富甲一方社会地位也不高,住房行车衣着都遭到限制,令其有钱也花不出去。吕文是花钱买了爵位,才能住大宅,与地方官员称兄道弟。
吕婉柔是第一次来县衙,虽然正吃着官司,却毫不放在心上,左看看右望望,容颜娇美身姿绰约,孙严卿瞧见心酥骨软,但在大堂之上怎能放浪,定了定神一本正经道:“堂下女子是何人?没听到本官已命报上名来吗?”
吕婉柔见孙严卿假道学的样子满是鄙夷,满不在乎的答道:“老爷除夕前夜不还在家父面前提起,有意娶小女子过门做个填房,这才几天怎么就不认得本姑娘了。”
这一席话说得清脆,大堂上的县吏衙役听得明白,想笑却不敢笑,只好抿嘴低头脸上肌肉一抽一抽的,堂外看热闹的百姓可没那些顾忌,众人放声大笑前仰后合。
孙严卿脸羞得通红,恨不得一脚踹死吕婉柔,怒拍惊堂木吼道:“大胆,公堂之上竟敢信口雌黄,污本官名誉。来人,掌嘴!”
王轩连忙躬身施礼道:“大人,我家小姐玩笑话冲撞了您,还望您看在吕老爷的脸面上息怒,王轩给您赔罪了。”
孙严卿“啪”的一声拍了桌案,愤然起身指着王轩的鼻子骂道:“你算什么东西,吕家的看门狗而已,竟敢指挥本官,今日这场祸事皆因你而起,是否还有命活尚不可知,还敢在本官面前狂吠!”
王轩知道孙严卿是为了上次“天子六驾”之事公报私仇,眼中怒火直闪,但如今他是阶下囚,若是再放肆,不但自己少不了皮肉之苦,还会连累吕婉柔。
见王轩有气却不敢言的窘迫,孙严卿嘴角微扬甚是得意。吕婉柔将眼前的几根秀发向后一拨,盯着孙严卿脆声说道:“大人,王轩不是家奴,他是小女子的相公!”
平地一声雷!县衙上上下下都听得清楚,都直愣愣的看着王轩。王轩万没料到吕婉柔会这样说,怔在那里不知如何接这个话,偷瞧一眼吕婉柔,却见她火辣辣的眼神正望着自己,王轩的脸腾地一下红个彻底。
孙严卿也是一惊,但他毕竟老练,略一思忖道:“你这女子好不自重,婚配大事岂能信口胡说。你当本官不知?王轩已有娘子,他怎么会是你的相公?
“谁说王轩有妻就不能再娶了?”吕婉柔口气硬硬的把话顶回去,“他有情,我有意。郎情妾意,本姑娘即便做个小也心甘如怡。”
吕婉柔在公堂当着沛县官员百姓的面示爱,一是想提高王轩的身份,令孙严卿有所顾虑,二是确实心仪王轩,却又知道他心里只装着林艳楠,只好赌一把将自己推到一个无转圜的地步,搞得路人皆知。
吕婉柔清楚王轩为人,断不会当堂扫她的面子,而林艳楠心地最为善良,事若至此为了她的名节,也会劝王轩再纳一房。
孙严卿不知吕婉柔对王轩的一往情深,他对这位吕家大小姐仍有欲念,见她竟愿下嫁家中下人为妾,心中醋意翻滚,眼中升腾一股杀气,板着脸道:“你们的男女私情与本案无关,且不说你与王轩尚未成亲,即便已是夫妻,本官也不会顾念与吕老爷的私情袒护。”
孙严卿脸色一变,和颜道:“烦请周公子讲述案情。”
周旭昂着头道:“我到醉仙居喝酒,那个什么吕家的小姐上来**。我不愿与其行苟且之事,被这厮殴打,姓赵那小子是帮凶,刘季虽没动手,但他身为亭长却纵容行凶。”
王轩大怒道:“大人勿信这厮血口喷人,明明是他光天化日之下**我家小姐,我情急之下才动手的。赵公子与刘亭长好心劝架,却也遭他手下人狠手,请大人明断。”
孙严卿冷笑道:“大胆!大堂之上竟敢咆哮。周公子乃是名门之后,岂能和尔等一般见识。必是你们贪图周公子钱财,美色**不成强行打劫。来人,将王轩和赵月笞三十,刘季包庇恶徒,同受鞭刑。”
几名衙役过来将这三位摁倒,衣服一扒将后背和屁股都露出来,吕婉柔想上前被阻住动弹不得。王轩抬眼一看,只见衙役手持碗口粗的皮鞭,上面看似还沾了盐水,这家伙要是抽三十下,少不了皮开肉绽,立毙鞭下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