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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奎门昂立众江湖门派之首,便舍去了原先的称号,改为魁门。
留山不在意这些,这是新一代的江湖,与袁六郎已无关,所幸是吴霖引领风潮,至于本心能保持多久,谁也说不准。
幽谷中清净,此时醉醺醺的婉儿躺着,脸上说不清是泪痕还是滴撒的酒,嘴中喃喃自语,听不清说的什么。“这孩子也确实苦了些,她还这么小。”黎夫人看着挺心疼的,婉儿活泼古怪,跟他们一家性格都不相似,却是更加讨人喜欢。
“难免要经历的事。”黎文昌觉得这是必经之事,只是对于她来说早了些。“婉儿姐姐很快就会好的。”伊人在婉儿旁边侍奉着,醉了的人省心,却让不醉的人操碎了心。
“那倒是,这些天醒的时间都没多少。”黎文昌知晓酒能解愁忘忧,等过些时候她便该知道自己怎么样做。
时间冲刷一切,迟早的事。“我早该明白,只是自己还放不开。”婉儿醒了已是几天后的事情。“除了六叔之外,我再没有其他亲人,好不容易多了一位亲人,却离我而去,我心里难受。”婉儿啜泣着,却没之前那样悲伤。
“婉儿姐姐,你还有我们呢。爹爹和娘都将你视作自己的孩子。”伊人一直都觉得婉儿是她的亲人。
“是啊,你要不嫌弃,我们便当你的父母。”黎文昌很是珍爱这个孩子,她是寒大哥带来的孩子,也是伊人亲昵的姐姐,多个亲人也未尝不可。
“我怎么会嫌弃,我开心的不得了,爹,娘!”婉儿哭着跟黎文昌一家抱在一团。“婉儿不哭,我们都是你的亲人。”黎夫人轻抚着婉儿轻声说道。
这是新生的亲情。
“剑法你还是要练的,毕竟惊绝剑在你手中,总算是一种缘分。”黎文昌很平静的劝解。婉儿倒是没多大意向去练的,毕竟她也厌倦了这个江湖,形形色色的阴谋阳谋,没有一丝人情味。
“也好吧,到时候我也算是一代大侠,小伊人要不要跟姐姐学啊?”婉儿轻声笑着说道,还顺手摸了摸伊人的脑袋。
伊人可不会学,她倒是宁愿写写字,这便足够。
追随本心很难,不过在这谷中便很简单,因为没有更多的束缚,更多的烦恼。
袁府今日很是冷清。两个人,两把刀,就这么在亭中聊着。“金刀门复立也是我的愿望,这毕竟是我的亏欠。”袁六郎声音洪厚,只想亲眼看到金刀门重出江湖。
“金刀门辉煌过一次就够了。”经历了那么多事,让卓风岳看清了许多事实。“你若想复立,拿去,这两把刀。”
“你这说的什么话!”袁六郎有些气恼,这本该是卓风岳的责任。
“我已经决定好,就不会再改变,您又何必这样强求?难道这样的世道容得下金刀门么?你看的比我更清楚,江湖早就变味了。”卓风岳此时看起来比袁六郎更加老成。
沉默了许久,谁都没有讲话。袁六郎在思考是否是自己过于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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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执着超过了卓风岳?卓风岳倒没什么想法,他只是不想再掉入旋涡。
“也许你说的对,这本是压在我心头的石头,又怎么能再压在你心头上。”袁六郎想通了,便不再执着。能从执着中挣脱的人很少,越执着便越陷越深。
“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袁六郎问道。
“路还长,说不得我去考个功名。”卓风岳笑着说道。“哈哈哈,你比你父亲有趣的多,有什么需要跟我讲就好。”袁六郎笑声爽朗,看来也是真正的解脱。
“不需要了,我去再见干娘一面,便走了。”卓风岳起身,提起两把刀拳头一抱,便出门而去。袁六郎目送卓风岳离开,脑中浮现出卓沐风的影子。
“干娘,十多年没见过你笑,作为儿子,我做的很差劲。”卓风岳已跪在坟前,回想着之前的一切,自己没能分担她的痛苦,才导致这样难堪的结局。“您是骄傲的人,为了骄傲而离去。我想您想必很痛苦,痛苦到只能以这种方式获得解脱。”卓风岳开始起身用两把金刀挖开坟前的土地。
“这两把金刀是我金刀门的骄傲,此刻已不重要,就让它们陪着您吧。”卓风岳将金刀横放在坟前埋好。“儿子一直陪着您。”
这江湖便是如此,黑崖,白塔,金刀门种种,都是名声在外的势力,但势力之下的暗流涌动却永不停歇,只有一个个身影不停的往里跳去。幸好卓风岳在那一瞬间停下了脚步。
罢了罢了,卓风岳如是想,便拂衣而去,从此不再踏足。
楼高霜露重,烟雨满城寒。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