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顽童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棉花糖小说网www.aaeconomic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谷中幽静,最适合清净。出家人最喜清净。
昭明方丈白眉已垂,年岁也已很高。闭目时仿佛佛光加持,身周自为一世界。
“方丈大师,袁君梧有事请教。”袁六郎已坐在方丈对面。谢青山和婉儿在殿外等候。
“事无不可说,你且问。”方丈说道。
“方太爷数月前曾在此带走一位姑娘。”袁六郎已开始询问。
“花倩娘自小便在此间,八年前,一位女施主带着她来到溪谷,住在本寺对面。”
“哪位女施主?”袁六郎说道。
“女施主不曾提起。”
“寺的对面貌似并无居住的痕迹。”
“暴雨雷电摧毁了痕迹,山体塌陷已无原来面貌。”方丈说道。
“晚辈此来岂非一无所获?”袁六郎不禁感到低落。
“一路走来,你已并非一无所获。况且山体塌陷之后,两年间花倩娘便在本寺。”昭明方丈说道。
“女施主住在此间岂非惹人非议。”
“我佛慈悲,见众生苦难,搭救苦难。”
“不知两位女施主曾住在哪间禅房?”
“是一位女施主,花施主,住在正门右侧首间。”
“另一位呢?”
“老衲不知。”
“打扰大师了,晚辈告退。”袁六郎躬身而退,出殿门直向正门右侧首间走去。
“老头,问到什么了?”婉儿跟在后面已忍不住询问。谢青山则只是跟随并无问话。
“到了一看便知。”袁六郎说道。
无人欣赏的美人,即使再美也只能自我欣赏。安居于此的美人若不是有勘破红尘之意,便只能是另有深意。
朴素,这是袁六郎三人见到唯一能想得到的词。
若不是有一柄木梳,很难想象这会是一位美人曾落脚的地。婉儿也已发愣,看着那柄木梳怔住了。
“你若告诉我这便是花倩娘住的地方,那你便打死我算了。”
“打死你干嘛?”谢青山居然会搭婉儿的话。
“打死我也不信!难道真的是这溪谷山水养人?那我也要在此间修炼,脱了这层皮囊,换一副好的。”婉儿说道。
袁六郎可没心情去听他们闲扯,他已开始仔细查找,哪怕有一丝线索也好,可惜并没有,一丝一毫都没有。简直跟小和尚们睡的屋子没什么两样。
“看来真的要无功而返”谢青山也不由得说了出来。谢青山已经知晓了袁六郎此来有何意,也已知道缘由是那不是字的绣饰。
“不,并不会。”袁六郎说道。
“你们先在此处查看查看,我去去便来。”袁六郎说完已转身出了寺门。
两年前的雷电劈了山,两年间的雨水又几经冲刷,这断壁已不像断壁,似乎本来就是这样。若不是谷底那嶙峋的岩石,毫无规则的堆砌,很难看的出来。
袁六郎仔细瞧了瞧那断壁周围,拿出了金乂刀。双足一使劲,便已如风般拔地而起,脚尖不时的点着岩壁的凸处,借着力便往上奔。
只有一处隔的甚远,金乂刀便出鞘,便已插在山体之内,袁六郎飞身到刀上,用力一踩,已到断壁的平地处。
一座坟,坟上有碑,碑上无字。定是雨水冲刷,已经洗掉了这字。
幸好无字,袁六郎不敢去想碑上是什么字,他也不敢知道。
若是她的坟,袁六郎心便会痛。若不是她的坟,袁六郎也会心痛。因为这里是唯一可以找到她的地方。
谁都不愿自己苦苦想了十年,突然有了消息,找到的确是一座坟。
所以袁六郎已不会去想这座坟。
孤坟,凄凉。
她的人是否也凄凉?
袁六郎看着这座坟,竟也莫名的凄凉。是为自己避了十年,还是为她不见了十年。十年不长,却已足够折磨一个人。
半个时辰,若心中无事,怎会呆呆的站了半个时辰。为何一座无字坟便牵动了这么多情,袁六郎忽而觉得自己很多愁善感。刀客不允许多愁善感。他不再去想,转身便跳下断壁,沿着初来的路,拔下金乂刀。
谷外已不安静。二十个拿刀的、拿剑的、空手的已将卓风岳围在了中间。
“刀的主人呢?”他们之中有个空手拿折扇的问道。
“我便是刀的主人。”卓风岳淡淡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