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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川海一听,顿时懵了,道:“皇帝?”
那少年看了锦衣男子一眼,不以为然地道:“周总管,你不必为难他,那些糕点是我赏赐给他的。”锦衣男子听了,毕恭毕敬躬身道:“臣遵命!”
此时,从不远处疾步走来一个人,边走边喊:“皇上,原来您在这呐,臣子们可一直在找您呢。”那人约莫四十多岁,头戴一顶青纱抓角儿头巾,身穿一领单绿罗团花长袍,腰系一条双搭尾龟背银带,虽年过不惑,但气质颇为儒雅。锦衣男子见了中年男子,躬身道:“国舅爷!”
阳川海听了这几人的言语,一脸懵然,支支吾吾道:“皇上?国舅爷?”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道:“你们是?”
锦衣男子道:“你还不跪下?这位就是当今南宋皇帝。”
那少年手一挥,跟阳川海说道:“罢了,朕赐你不用下跪,就这么站着跟我说话即可。”
阳川海躬身道:“谢皇上!”
那个被称为“国舅爷”的中年男子道:“皇上,还是回船吧,此地不可久留!”
锦衣男子也弯腰禀报:“国舅说的极是,方才据探马得报,有元兵的细作已经探听到我等行踪,皇上还是速速离开此地为好。”
那少年无奈叹了口气,点点头,道:“好吧,走走走。”说着,他拍了一下阳川海肩膀道:“朕在船上呆了多日,实在闷得慌,想一个人出来透透气,就遇上你了,我俩也算是有缘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阳川海躬身道:“草民姓阳,名川海。”
那少年点头道:“阳川海,你这名字不错!好了,朕要走了。今日之事,不可告知他人。记住了?”阳川海赶忙道:“记住了!”那少年凝视了他一眼,便转身走了,没走几步,便消失在一片礁石群之后。
等那少年走远,锦衣男子将手搭到刀柄上,冷眼看着阳川海,问道:“你是想现在就上路?还是吃完御赐的糕点再上路?”阳川海心中一凛,感觉大事不好。
被称为“国舅爷”的中年男子尚未走远,他听到了锦衣男子的话,便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大声道:“周总管,你这是何意?”
锦衣男子眼中露出杀气,道:“此人知道皇上的行踪,我看应当杀掉,以免他泄露消息。”阳川海听了,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那个“国舅爷”道:“你万万不可滥杀无辜!务必留他性命!”说完,他返还回来。
锦衣男子道:“那他如果走漏了消息呢?元军一旦得知皇上确已到此,必派追兵杀来!”
那个“国舅爷”道:“此人已答应皇上,不会泄露消息,你何必要取他性命?再说了,即便走漏了消息,届时皇上也早已离开此地,何惧之有?你这般杀戮,和强盗有何区别?”
锦衣男子恶狠狠地看了阳川海一眼道:“你说,可敢将今日遇见端宗皇帝之事告知于他人?”
阳川海摆手道:“我发誓,绝对不会将今日之事泄露给他人,请官爷放心!”
那个“国舅爷”道:“周总管,他都发誓了,你还是随我快些走吧,皇上一个人在前头行走,我们快跟随上去吧。”说完,转身急匆匆的追赶端宗皇帝去了。
锦衣男子的手从刀柄上移开,他又看了阳川海一眼,然后转身尾随那个“国舅爷”朝前走去。
等“国舅爷”他们走远了,阳川海老半天才回过神来,惊魂未定之余,他突然忆起,坊间均说端宗皇帝在南方沿海一路逃亡,看来此番是在海云岛暂时歇脚,而恰巧被自己给碰上了。他寻思道:“刚才那锦衣男子应该是侍卫统领之类的人物,要是他真的出手,吾命休矣。”想想心中有些后怕,他不想再多做逗留,起身便往凌波堂赶去。
回到凌波堂时,天色已是渐晚。阳川海从东门而入,经过归云堂时,见外门弟子孙谦和几个同门在那里高声谈论。待走近了,他清晰听见孙谦在说:“这剑谱一丢失,马师叔自然着急了。”阳川海心中好奇,上前问道:“孙师弟,你说本门什么剑谱丢失了?”
孙谦见是阳川海,躬身道:“阳师兄回来了。”他上前一步靠近阳川海,低声道:“不瞒师兄您,我听说,本门的《凌波残剑》剑谱丢失了。”
阳川海听了心头一震,道:“《凌波残剑》?”
孙谦道:“是啊,我听说掌门师父在闭关之前,将《凌波残剑》剑谱交付给大师兄段大通,让他暂时妥善保管。”
阳川海一愣,问道:“你听谁说的?”
孙谦道:“马师叔说的啊,师叔说当时他也在场,亲眼看见师父将《凌波残剑》剑谱交给大师兄,并叮嘱他万万不可习练上面的剑术。”咳嗽了两下,孙谦继续道:“这事本来只有马师叔和大师兄知道,但师叔这两日翻找大师兄的房间,却没发现剑谱,觉得这事儿挺大的,午后马师叔便说了出来,还询问众人有谁知道大师兄生前将《凌波残剑》剑谱放在何处?如此一来,大家才知道的。”
阳川海又问:“大家说都没见到剑谱,是吗?”
孙谦点头道:“正是,所以马师叔颇为着急,担心那《凌波残剑》剑谱就此丢失了。”
此时,凌云阁处响起了敲钟声,那钟声很是急促,跟往日完全不同。阳川海一听,神色紧张地说道:“这不是一般的聚集钟声,是有敌人来犯!我们快过去!”归云堂上的众弟子也听出了这是警示钟声,纷纷拿起佩剑,往凌云阁赶去。
阳川海他们急匆匆赶到了凌云阁,只见已经有一些本门师兄弟聚集在阁楼之前。大家围住几个青衣大汉,但都不敢太过靠近,一个个表情看上去颇为凝重。
“还有谁不服的?哈哈哈,尽管过来啊!”为首的一个青衣大汉环视众人,一脸不屑神色,道:“快去把你们掌门叫来,就说海盗头子钱有望来拜码头了,快去啊!”其他几个青衣大汉在一旁大吼大叫,有的手里挥舞着铁环刀,有的举着青铜狼牙棒,很是嚣张。
阳川海听到“钱有望”这名字,眉头顿时一皱。他在海云岛长大,自小就知道海盗骚扰渔民们之事,海盗们沆瀣一气,还拥立了一个头目名叫钱有望,此人颇有武功,曾有二十多名渔民合力围攻他一人,但仍然被他打的落花流水,许多人还受了重伤。这个钱有望武功了得,经常打家劫舍,因此也是官府通缉的要犯,海云岛的居民一听“钱有望”这三字,都是不免心惊胆颤。
这时,马普和陈阿生也带着几个凌波派门人走了过来,阳川海见了,立即走上前靠近他们。
马普走上前道:“钱有望,你这恶贯满盈的家伙,我凌波派和你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今日要来挑衅,还打伤我凌波派弟子?”
那钱有望肤色黝黑,长着一身的粗肉,交加一字赤黄眉,双眼发赤,看上去极为凶悍。他看着马普道:“臭小子,你在凌波派排老几啊?老子懒得跟你废话,要么把金银珠宝拿一些出来孝敬爷爷,要么就把你师父叫出来跟我比试一番。”
马普见这海盗王出言不逊,心中顿时火起,拔出长剑,飞身攻向对方下盘。钱有望见来剑有些凌厉,便举起手中大刀硬了上去。只听“铛”的一声巨响,马普只觉虎口发麻,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钱有望笑道:“你小子可比之前那几个有本事多了,来来来,我今天就与你打个痛快!”接着,两人整了整手中的兵器,缠斗在一起。
阳川海一边看着场上的形势,一边问陈阿生:“三师兄,怎么没看见马师叔?”陈阿生道:“马师叔去官府衙门办事了,大师兄身亡一事,衙门的人知道了,还特意让人来请马师叔过去问话,哎,一时半会怕是回不来了。”
阳川海道:“这海盗头目怎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门来?”
陈阿生皱眉道:“是啊,或许是听说掌门师父闭关了,他们便借机来打劫了。”
此时场上已是刀光剑影,钱有望和马普已经缠斗了二十多个回合,你来我往之间,马普似乎已经有些落了下风。此时,一旁观战的一个海盗突然扬起手中的青铜狼牙棒,扫向马普的后背。陈阿生见状,怒喝一声,飞身上前朝那个偷袭的海盗刺去。那海盗眼见即将得手,但又担心自己被陈阿生的快剑刺中,只得转过身来抵挡,两人就此开始打斗开来。
此时夜幕降临,四周都插上了火把,将打斗场上的四人照得一清二楚。这二对二的比武,马普陈阿生明显是落了下风,不时被对方逼得手忙脚乱,刀剑无眼,场面上可谓险象环生。这夜间混战毕竟不同白日,不知不觉间,四人还互相换了对手,也不知何时起,陈阿生已经对上了钱有望,而陈阿生的剑术较之马普又逊色一些,因此跟钱有望对打起来,自然是极为吃力。那钱有望瞧准时机,大喊一声,迅疾出刀,正好击中了陈阿生的右臂,顿时血花四溅,陈阿生右手一麻,长剑当场坠落在地。
阳川海见状,心中一惊。他平日跟陈阿生极为亲密,见他受伤,自然担心不已,于是拔出长剑跳入圈中,帮陈阿生去抵挡钱有望的大刀。钱有望见来剑迅疾无比,隐隐有风雷气象,心中一震,只得往后退了两大步,暗自寻思:“这个后生比之前两人年轻几岁,看来是小字辈的师弟,为何竟然有如此剑力?”
钱有望看似一头蛮牛,其实粗中有细,颇有头脑,当下他不急于贸然进攻,且战且看,以摸清阳川海的实力。如此一来,两人都是时攻时守,于是便打斗了五十多个回合。一旁观战的凌波派弟子们见阳川海居然能和江洋大盗打个平手,都是眼前一亮,纷纷呐喊助威。
两人又交手了二十多个回合,钱有望有些按捺不住了,他暗想道:“我堂堂一个海盗头目,居然久战不胜这个毛头小子,传扬出去极不光彩。”于是他凝神聚力,一招“横刀立马”,快劈向阳川海肋部,这一刀全力使出,辛辣无比。阳川海早已有所防备,使出沧海剑法之“海立云垂”,化解了对方刀法。钱有望见自己全力一刀竟然被对方就此化解,心有不甘,于是顺势跨步向前,又是狠辣一刀,砍向阳川海的下盘。他一味抢攻,如此一来便露出了背部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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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川海瞧在眼里,当下飞身跃起躲过其攻势,紧接着旋转腰部,全力使出沧海剑法之“海纳百川”,只见剑影一闪,正中对方背部的督俞穴,直痛得钱有望大喊一声,贴地急滚了几下,手中大刀不由脱手飞出。如此一来,胜负已分。
场边观战的凌波派弟子纷纷叫好,拍手欢呼了起来。钱有望被击中要穴,直痛得咬牙咧嘴,他看了看阳川海手中长剑,知道今日断然讨不到好处,于是给手下们使了个眼神,那些盗匪们会意,捡起钱有望的大刀,冲阳川海抱了抱拳,便撑扶着钱有望往外头撤退。众弟子打算上前追击,马普喊道:“夜色已晚,穷寇莫追!”众弟子便停下脚步,不再追赶。
阳川海走到陈阿生跟前,一脸关切的问道:“三师兄,你的伤势如何?”众弟子也围了上来。陈阿生摆了摆手,道:“无碍,只是被那贼人的刀头戳破了层皮,不是什么大伤。”一旁的外门弟子孙谦走了上来,道:“三师兄,那我扶你去药房清洗伤口,再敷药包扎如何?”阳川海关切地道:“我也同去。”陈阿生摇头微笑道:“川海师弟,你就不用同去,今日你也辛苦了,早点回去歇息吧。我只是皮外伤,真的没有大碍。”说着,他便同孙谦往凌波派的药房走去。阳川海见陈阿生步履正常,尚可自己走动,知道确实没有大碍,心里才放下心来。
马普见众人还围着,便喊道:“好啦好啦,把受伤的其他师弟带去疗伤,其他的都散了吧。”众弟子于是分头散去,也有人意犹未尽,一边走着一边啧赞阳川海刚才的那几招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