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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男子见了,缓缓走过去,道:“老人家,我从小放牧,经常会有牛羊从山崖跌落摔伤,后来我学着给牛羊接骨疗伤,还是有点心得的。让我来试试如何?”农家老汉一听,脸路喜色,赶紧将白衣男子请了过去。
白衣男子走近羊圈,问道:“你家可有‘接骨草’?”农家老汉摇头。白衣男子不再言语,徐徐蹲下,将那羊羔轻轻抱起,查看它的腿部关节。他轻轻地摸着羊羔的锁骨和指骨,对位轻拉了几下,然后又摸到趾骨和拓骨,选好方位之后用他的手一掰一接,然后点头道:“骨头已然复位,可以去拿些布来给再缠绕一番,把羊羔的腿儿固定住,过几日就无大碍了。如果能去山里找些‘接骨草’敷上,羊羔的腿儿就能好的更快些。”
此时那羊羔动了动腿,嘴里也不再那般痛苦叫唤了,看上去比方才的一动不动好了许多。农家老汉和年轻农民见状,脸上都露出喜色,赶紧躬身向白衣男子致谢。白衣男子摆手表示不用谢,然后缓缓走出庭院。他看了阳川海一眼,又看了看他在地上写的字——方才阳川海在歇息时,用残枝条在地上练了一会书法。
白衣男子看了几眼那些字,点头道:“这位小兄弟,看你的字迹,像是练过书法的了?”
阳川海站起身,微笑道:“晚辈是练过书法,但造诣太浅,方才也只是随手涂鸦,让前辈见笑了。”
白衣男子咳嗽了两声,微笑道:“你这几行字虽然是用枝条所写,但起笔藏锋,收笔回锋,骨力满满,用笔和结体都是严谨端庄,可见颇有造诣。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书法神韵,殊为难得。”
阳川海恭声道:“多谢前辈夸奖。”白衣男子又道:“你平日书写之时,更喜用唐诗还是宋词?”
阳川海想了想道:“以前更喜唐诗,今年常用宋词。”白衣男子又看了看他的字,道:“对,你这所写的是陆游的词——当年万里觅封侯,匹马戍梁州。关河梦断何处?尘暗旧貂裘。你可知写这首词之时陆放翁是几岁?”
阳川海摇头,道:“晚辈不知,这首词也只记得两句而已。晚辈才疏学浅,还请前辈赐教。”
白衣男子感慨道:“写这首词之时,他已年届七十了。身处故地,未忘国忧,烈士暮年,雄心不已。但壮志不得实现,雄心无人理解,虽然‘男儿到死心如铁’,无奈‘报国欲死无战场’,他这词作说尽忠愤,荡气回肠啊。”
阳川海正声道:“陆放翁之家国情怀,让人佩服。”
就在此时,村口的小路走来几个目露凶光的大汉。他们有的手持铁棒,有的拿着大刀,摇摇摆摆地往这边走来。
带头的一个秃头男子一进农家院子,便大声喊道:“李阿三,你快给我出来。”那农家老汉和年轻农民赶紧从屋里走出,一看到秃头男子,两人便躬身道:“大管家来了?请坐请坐!”
那个被称为“大管家”的圆目一瞪,破口骂道:“坐个屁!你们欠我主子的钱,快点给我拿来,省的老子们跑来跑去的。”
农家老汉作揖赔笑,道:“前日不是跟您家主子说了吗?等下个月初就还你们,你们主子当时也答应了。大管家,你们也看到了,这年头兵荒马乱的,小的我农田又歉收,确实手头太紧了。”
那位“大管家”嘿嘿一笑,道:“你就别说这些没用的,我们主子今天改主意了,他让我今天就过来收钱,没钱的话,羊圈里有几只羊就牵走几只羊。”说着,他张口看着羊圈里的五六只羊,重重地朝地上吐了吐口水。那几个凶脸大汉顿时会意,缓缓朝羊圈走去。
农家老汉一听这话,赶紧摆了摆手道:“这可使不得啊,这几只羊已经答应明日卖给隔壁村的一户人家了,是可以收回些银子的啊。”年轻农民这时也移动脚步,张开大手,挡在那几个凶脸大汉跟前。
那位“大管家”脸色一沉,使了个眼色,凶脸大汉顿时明白,大腿一蹬,直接往那年轻农民身上踹去。那农民手无寸铁,又没有武艺,被大汉这一腿踹中肚子,顿时飞出两丈开外去。
阳川海见状,上前喝止:“有话先好好商量,何必不说二话就动手打人呢?”他用剑鞘挡住那大汉,以防他去殴打那个倒地的年轻农民。
那几个大汉互相看了一眼,骂骂咧咧道:“爱管闲事的家伙!”说着便拿起手中的铁器,往阳川海身上招呼。阳川海见他们如此粗野蛮横,也不再客气,拔出剑来抵挡,和大汉们厮打起来。那几个大汉虽然身形魁梧,腰壮臂粗,但毕竟只是蛮力,并不懂太多武功。所以双方缠斗了仅仅十多个回合,阳川海便开始稳住局势,他使出沧海剑法,敲东打西,忽左忽右,那几个大汉顿时有些手忙脚乱。
一旁的农家老汉不明剑理,他见阳川海被几个魁梧大汉围在中间,心中惴惴不安,上前走到那个“大管家”身前,苦着脸求道:“大管家,你叫手下人别打了吧。欠你们主子的钱,我三天后登门送上,可以吗?”
那个“大管家”一脸阴沉,朝农家老汉吐了一口水,骂道:“你少啰嗦,滚一边去!”说着,突然举起拳头,朝老汉胸前袭去。阳川海瞥见这情形,顿时心中一急,暗叫不好。他看得出那拳头势猛,若击中老汉胸口势必凶多吉少。但他此时离老汉有三丈之远,而且中间尚有几个大汉挡路,要飞身过去相救已是来不及了。
说时迟那时快,在这危急关头,突然飞来两个异物,奇快无比,径直击中那个“大管家”的曲池穴和阳谷穴,他直感觉手臂和掌部一麻一痛,顿时哎呦一声大叫出来,拳头自然松开,在离老汉胸口数寸之处,手臂便绵软无力的垂了下来。
阳川海见状,方才长舒了一口气。当下他全力运剑,连续使出沧海剑法的“飞鸿戏海”和“四海承风”,将那几个大汉撂倒在地,然后纵身跃到农家老汉身前。他看向那个白衣男子,见他有扬起手指之姿,当即明白方才是他出手相助那老汉。
阳川海看了看那个“大管家”,见他手臂和掌部各插着一根短小的枯枝条,心中顿时一震,暗想:“这枯枝条又小又轻,但白衣男子却能御之如飞石,其内家功力实在是雄厚无比,我是远远不及的。”
那个“大管家”托着受伤的手臂,一脸痛苦状,他见这形势,便知道今日讨不到好处,便不再言语,朝那几个大汉使了个眼神,便带头往外走去。那几个大汉笨手笨脚的从地上爬起来,一脸不服的看了看阳川海,然后捡起各自的家伙,随着那个“大管家”往外撤走了。没一会儿,这帮家伙便消失在暮色之中。
农家老汉和年轻农民这才缓过神来,走到阳川海跟前,拱手作揖,道:“多谢这位好汉出手相助啊,哎,不然今日定被这几个恶汉欺负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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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川海道:“二位不必客气,对了,方才救老伯的是这位白衣大叔,并非是我。”农家老汉听了,脸上露出茫然之色,但还是转身走到那白衣男子身前,作揖致谢。白衣男子摇了摇手,示意不必客气,他突然弯下腰,大声地咳嗽起来,脸上露出苍白之色,身子也似乎有些摇晃,看上去像随时会跌倒一般。
阳川海赶紧上前,扶住他的手臂,问道:“前辈,你没事吧?”白衣男子还是咳嗽,连续地咳嗽使得他苍白的脸上,泛起了一种病态的微红。阳川海皱起了眉头,道:“哎!想必刚才您为了救这老伯,便用内力发功,如此一来毒性复发,又伤了心脉。”
农家老汉听出了大概,顿时一脸愧疚,躬身道:“二位大侠,现在天色已晚,不如今晚就在寒舍歇息如何?等明日伤势好转,再行路也不迟。”
白衣男子看着阳川海道:“刚才我经过这农家门前,毒性发作,便坐下来歇息,农家人见我喘着粗气,便进去端了碗水出来给我。此家人良善,我想帮帮他,不如今晚就在此暂住一宿,若那恶霸再来寻事,我们也好相助一把。”阳川海点头称是。
农家老汉和那年轻村民见状,都脸露喜色,便恭敬的带着两人往屋里走去。
农家老汉一家人将两人安顿坐下,便去煮了农家饭给他们吃。虽是粗茶淡饭,但两人都吃的很香。到了夜里时分,也不见那“大管家”带人返回来挑衅,农舍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到了子夜,白衣男子和阳川海见仍然无事,便先后和衣而睡,渐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