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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的雪一开始并不大,也不太密,如柳絮随风轻飘。但随着风越吹越猛,雪越下越密,雪花也越来越大,像织成了一面白网,丈把远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阳川海心系小师姐的安危,便不耽搁,往东赶去,一路上,马匹喷气成雾,忽喇喇放蹄赶路。大约追了一个多时辰,雪下的小了许多,阳川海远远看见前方有个黑点,赶紧驱马近前,一看大喜,见是一部马车。他赶紧上前,将那马车拦住。
车夫见有人挡道,嘴里骂骂咧咧,将手中马鞭一扬,只听啾啾作响,马鞭像长蛇一般飘忽而来,扫向阳川海的面部。阳川海也不出剑,只是用剑鞘一凑,就将来鞭绕住,接着用内力猛地一扯,那马夫顿然觉得手中吃力,撤鞭已是不及,扑通一声便从马背上掉了下来。他方知来人武功甚是了得,赶紧求饶道:“好汉饶命!”
阳川海并不理会他,只是上前拉开马车布帘,赶马之人便乘机往路边的小道拔腿跑去,很快就没了踪影。
阳川海拉开那布帘,只见有个女子被绳索绑住,口中被塞上了布,人不能动,口不能言,眼睛红肿,甚是凄惨。此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朱慧韫。
阳川海道:“小师姐,你受苦了。”朱慧韫看清是阳川海,顿时露出惊喜神色,她万万没料到他会在此地出现,只是当下心中酸苦,她的眼泪仍是夺眶而出。阳川海赶紧上前,为她取下口中之布,解开了绳索,随后关切问道:“小师姐,你没事了吧?”
朱慧韫眼角噙着泪,道:“川海,我的事儿,你都知道了是吗?”阳川海见她伤心难过,不想多说什么,便缓缓点了点头。
朱慧韫擦拭着眼角的泪花,望着马车外头的雪花,泣道:“我为了这个王家公子,特意离开凌波派,不远万里来找他,他…他跟我好了两个多月,就腻烦了我,不但要我先回海云岛去,居然还跟一个狐狸精好上了!”
阳川海轻声安慰道:“小师姐,莫要难过了。”朱慧韫抹了抹眼泪,用手去摸自己的肚子,一会儿又哭泣道:“我…我已经有了他…他的骨肉,我以后该如何做人啊?”
阳川海一听,眉头顿时一皱。朱慧韫泣不成声,道:“你…你说我哪里还有脸回凌波堂啊?”说着,她低下头,呜呜哭了起来,将头伏到阳川海肩头上,双肩不停抽动,一副绝望无助的样子。
阳川海心中难过,不知该如何安慰。好一会儿,朱慧韫停下哭泣,坐了起来,她无助的看着阳川海,眼神极为复杂。
阳川海问道:“小师姐,你肚子饿了吗?”朱慧韫点头道:“我饿了,想吃东西了。”阳川海见雪小了许多,天色将晚,便道:“那我们去找家客栈,你先住下,可好?”朱慧韫无力的点了点头。阳川海便将自己的马匹系在马车上,随后坐到前头,驱车前行。
约莫行了两里路,见路边有个客栈,阳川海便停好马车,扶着朱慧韫进了客栈。这家客栈倒是客人不多,因而很容易便定了客房,阳川海扶着小师姐去她房间休息,没多久,热腾腾的饭菜便送了进来。朱慧韫一脸忧伤,说没有胃口吃,阳川海看着心疼,便劝告一番,但是无果。朱慧韫叹了口气,说自己累了,想睡一会儿。阳川海当下不再相劝,便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客房,阳川海望着窗外的远山,往事历历在目。他先是想起以前在凌波派之时,自己和小师姐、大师兄、三师兄一起开心嬉闹的日子。接着又想起曾经和小师姐一起练书法的情形,彼时两人手心手背相抵,抖动手腕齐齐运笔,那是他第一次和小师姐那么肌肤相亲,如今回想起来仍不免有些心波荡漾。过了一会儿,他又想起在“一啸崖”和小师姐一起练剑的欢愉,顿时心头不由一番感慨。他连日奔波,当下心头黯然,便有些疲累,于是和衣而卧,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待得第二天清晨醒来,阳川海振作精神,便去朱慧韫的客房,想要问候一声。敲了几下门,里头却无人回应。正在此时,店小二走了过来,道:“客官,那位朱姑娘她已经走了,还委托我留了封信给你。”说着,他从怀里取出一封书信,递给阳川海,然后转身走了。
阳川海心中一沉,不解朱慧韫为何走得如此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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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不辞而别。他打开书信,见上面写着短短两行字“悔不当初,愧疚难当。不辞而别,望君莫怪。”
阳川海心头一震,赶紧收起书信,到柜台处结了账,便提剑往外头走去。外面雪花又起,大地白皑皑一片,也不知道朱慧韫去向何方。他见那辆马车还在,而自己的马儿不见了,料想朱慧韫是骑马而去,当下赶紧上了马车,驱车往东赶去。但追赶了三四里路,也不见朱慧韫的踪影。当下他解去马匹身上的马车缰绳,以轻便马匹轻装快行,又向西连续追赶十多里路,仍然不见朱慧韫的行踪。
阳川海知道难以追赶,只得作罢,心中只愿小师姐能平安回到凌波派。过了一会儿,他心头想起那个王家公子,觉得他玩弄小师姐,甚是可恶,当下快马加鞭,往那“安平老店”赶去。
到了老店,他二话不说就闯了进去,待得进去一问,掌柜的说王家公子和美貌女子以及众随从保镖昨天就已跑路了。阳川海无奈,只得作罢,寻思一番之后,驱马继续往玉门关方向去了。
一路上,雪花纷飞,洋洋洒洒地飘落于天地之间,茫茫望不到边的辽阔与肃穆让阳川海很不适应。不时的有清脆的驼铃声回荡与山谷间,让他觉得这北国风光的神奇。
这天,他行到鸣沙山,走着走着,又有种隐隐感觉,身后似乎有人在跟踪他,但是回头探看,仍然没有什么发现,那轻如羽毛般的片片雪花随风飘落,铺平了路,掩没了草丛,别说人影,就是小兔子都没有。于是他没再多加思索,继续埋头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