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六章 天竺僧人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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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一个灰色长袍的男子也嘿嘿一笑,道:“何兄所言甚是。”他走近阳川海,上下打量一番,道:“杨某我呢,是嵩山派的,我们之所以在此,只是和这位大师聊聊天,谈谈事儿,一会儿他就能自行离开,你如何能说我们是围住他?”
天竺僧人道:“这位施主,贫僧已跟诸位说过,我是有一张地图,但是没有写火龙石秘图之类的字眼,你们是误会了。”
黄山派的那位青衣男子道:“那你拿出来让我看一眼,不就可以了?”
嵩山派的那位灰袍男子一脸不高兴,道:“我们嵩山派先到的,凡事都要讲个先来后到不是?所以如果要看,也是我们嵩山派的人先看才对。”一旁那些嵩山派的弟子纷纷点头应和。黄山派的人听了,一脸不服的样子,在一旁大声反对,纷纷起哄。
黄山派的那位青衣男子道:“要不这样,我们两个门派选一个代表出来,互相比试切磋,谁赢了,就谁看。看完了就归还给这位天竺僧人,如何?”
嵩山派的人听了,群起叫道:“比就比,谁怕谁呢?”嵩山派的那位灰袍男子眉毛一扬,道:“好,那我们就切磋切磋!”说完,他转身面向天竺僧人道:“大师,我们两个门派比出胜负之后,还有劳你让我们过目一下你那地图,如何?”
阳川海剑眉一竖,道:“你们这样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了吧?”天竺僧人赶紧上前拉了下他的手,转身面向嵩山派的那个灰袍男子,无奈的道:“好吧,那就给你们赢的一方看一下,不过只怕要让你们失望了。”
嵩山派的那位灰袍男子听了,脸上露出笑意,他回过身环视众人,道:“在下嵩山派杨大千,斗胆向黄山派的好汉讨教一二。”说着,他拿出一柄长剑,走到场中。
黄山派的那位青衣男子也拔出剑来,走上前去,道:“在下黄山派的何福山,今日就来领教领教嵩山派的剑法。”
两人互相抱拳施礼,随后持剑站立,剑锋相对,现场气氛顿时凝重起来。场外两个门派的弟子们围在一旁,纷纷为本派的人呐喊助威。阳川海在一旁并不言语,只是静观其变。
那杨大千低声喝道:“何兄,得罪了!”说完,右手之剑在空中划了一个圆弧,然后变速刺向何福山。那剑势稳重有变,缓中有急,蓄势之后即动如脱兔,出击时隐含雷电风云之势,颇得嵩山派剑法之精髓,看得围观的弟子纷纷叫好。何福山后退一步,侧身避过对方的首发攻势,他借势摆腿踢向对方下盘,同时手中之剑斜刺其上下两路,剑锋不断抖动,让人有些捉摸不定,颇为难防,剑术有后发制人之精妙,围观的黄山派众弟子也是看得大声叫好。
两人你来我往,剑锋交碰,就这么过手了一百多个回合,仍不分胜负。阳川海在一旁观看,看到剑法中的精妙之处,也是不时点头,觉得名门正派的剑法确实有过人之处。
双方越斗越酣,杨大千忽然大声道:“如此下去,要斗到何时?”他话到人到剑也到,忽然一道寒光,直往对方当胸刺去。那何福山见他来势甚急,不由吃了一惊,一个箭步纵了出来,稳了稳手中的长剑,急架相还,但如此一来,他的剑势缓了一些,顿时便落了点下风。
杨大千忽然一声大笑,说道:“还是速战速决吧。”说罢,手中长剑如飞电一般急刺过来。何福山剑术本来就略为逊色,此时对方用精妙剑法连番加急抢攻,他顿觉有些难以抵挡,感觉大势已去,便想做最后一搏,他手中剑紧了一紧,使了个长蛇出洞势,照对方臂膀刺去。岂料正中杨大千的下怀,他高高跃起,全力抡剑劈向对方下盘。
何福山见来势太猛,不由将身一闪,但依然来不及,只听“咣当”一声响,杨大千的重剑扎扎实实地击打在了何福山的剑柄,对方之剑顿时脱手飞出,直插入两丈开外的松土之中。
嵩山派弟子见状,顿时高兴的喊叫起来:“杨师兄厉害!”“我们嵩山剑法就是棒!”杨大千调整一下气息,收起手中长剑,抱拳面向何福山道:“何兄,承让了。”何福山摇了摇头,喘着粗气,低头转身去取自己的长剑了。
杨大千脸上浮出笑意,走到天竺僧人跟前,道:“大师,按照之前所约,请你将那地图借我一阅吧?”天竺僧人点头,随即从包袱里拿出一个红木盒子,那盒子看上去虽然古旧,但做工考究造型别致,外层以银镶嵌,内壁为红木所制。盒盖上镌刻着一团奇异神秘花纹,像是某种有寓意的图符,底部则以波浪纹衬托,整个器物可谓是古色古香雕刻精细。
天竺僧人打开那盒子,然后从里头取出一张图纸来。那图纸看上去是上好羊皮所制,有些斑驳脱落,显然是年代久远之物。他小心翼翼地把那图纸摊开来,只见上面确实无“火龙石秘图”等字样,图中所绘制标画的只是江西各府之名称,并没有特别稀奇之处。
杨大千瞪大眼睛看了半天,并没有什么发现,确实觉得那图纸没什么稀奇。他心中疑惑,暗自寻思道:“莫非这只是个幌子?真的秘图被这天竺僧人收了起来?”当下他眨了眨眼,嘿嘿一笑,问道:“我说大师啊,你是不想让人见识你的好宝贝吧?我看这地图没什么稀奇的,真的秘图估计在你包袱里,你是藏而不露吧?”
天竺僧人一脸苦笑,摊了摊双手,摇头道:“这位大侠,贫僧是真的只有这一张地图,那天有个农家施主送给贫僧的就是这张图,至于你们想要的火龙石秘图,贫僧是真的没有啊。”
站在一旁的阳川海见状,上前一步道:“这位杨兄,这位大师多次说没有,即是没有。再说了,此图是其自己之物,要不要给外人观看,也是人家自己拿主意,还请你莫要再为难他一个外来僧人。”
杨大千听了,脸色一沉,看着阳川海道:“我也就是多问一两句,你为何如此不满?”围观的嵩山派众弟子中有两三个人心浮气躁的,便喊道:“是啊,我们看我们的秘图,关你何事?”
阳川海眉头一皱,扬声道:“诸位,你们真觉得自己今日所为是有道义的吗?这位天竺大师远道而来,手无缚鸡之力,你们却将其拦下,硬是要阅看他自己之物。如此强人所难,岂是我等江湖人士所为?日后传出江湖,你们就不怕为武林人士所耻笑吗?”
嵩山派有弟子大声道:“这小子多管闲事,是不是想跟我们比试比试?”“杨师兄,教训一下这个小子。”
阳川海听了此话,傲然抬头道:“你们想比试?好,那我就跟你们过几招,又有何惧?”
杨大千见阳川海如此表态,心中有些纠结。他其实也不能确定天竺僧人是否真有江湖传闻的火龙石秘图,而且阳川海名不见经传,动起手来自己即便赢了,将来传出去也会有人说他以大欺小。但一旁有几个同门师弟在鼓噪起哄,他如果不跟阳川海过几招又似乎下不了台阶。
杨大千正思索着是否要拔出剑来,就在此时,突然场外传来一声低喝:“大千,你想干什么?”
那杨大千听到此声,顿然蔫了下来,赶紧将手中的剑鞘和剑柄放到身后,一副惊慌失措的神态。那些嵩山派弟子听到了那声低喝,个个变了脸色,尤其是那几个起哄之徒更是即刻偷偷低下头去,不再言语了。
阳川海抬头一看,只见不远处走过来一人,他大约四十岁模样,身着直领对襟灰色云纹飞缎长衫,下身为黄色逸趣裙裳,腰间束着一条原上黑边的白绢,足登方履,一副洒脱飘逸的风范。嵩山派的众弟子见他走近,毕恭毕敬喊道:“师父!”
阳川海心头一震,方知这位便是嵩山派掌门。嵩山派掌门环视了众弟子一眼,然后转向阳川海和天竺僧人,脸带微笑道:“我这帮劣徒,常有戾气,言语乖张。哎,我封星河管教无方,向二位赔礼了。”说着,他抱拳向两人施礼。
阳川海和天竺僧人赶紧还礼,道:“封掌门言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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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星河转向嵩山派众门徒,正声道:“你们还不快向二位谢罪?”众弟子不敢忤逆师命,纷纷弯腰躬身,齐齐向阳川海和天竺僧人施礼,口中念道:“多多得罪,还请见谅!”封星河冷眼看了杨大千一眼,道:“大千,你身为二师兄,是今日这群师兄弟里头辈分最高的,居然贪图他人之物,没有给师弟们做正直表率,你说,该如何惩治你?”
杨大千诚惶诚恐,额头有些出汗,低头躬身道:“弟子知错了,弟子知错了。”
封星河叹了一口气道:“回嵩山之后,你到峻极峰面壁两个月吧。”杨大千心头一沉,面色凝重,低着头道:“弟子遵命!”
封星河对阳川海和天竺僧人道:“二位,今日就此别过,来日有经过我嵩山派,欢迎上山喝茶,再做赔礼。”说着,他转向众弟子,道:“还不走?”然后抬头阔步往外走去。嵩山派弟子们赶紧跟上,个个脸色凝重,不敢窃窃私语。
黄山派的众弟子见了,也觉得很是无趣,当下在何福山的带领下,也散去了。
见两个门派的人走远了,天竺僧人收起图纸,将那红木盒子放入包袱,道:“今日多谢阳少侠仗义执言!”
阳川海摆手道:“大师不必客气,况且我也没能帮你做什么。”他心中仍然挂念着柳晓然的下落,便道:“在下也告辞了,大师一路保重!”天竺僧人施礼道:“阳少侠,多保重!”
阳川海说完,提起长剑转身离去。只留下天竺僧人伫立在那里,看着他的身影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山林云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