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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云中逸来说,与大宛公主完婚,无异于晴空霹雳。他心事重重的回到住处,请来齐怪、铁马、杜远、谭青几名心腹之人,将此事诉说一遍,然后对众人说:“我是不愿意去的,但听陛下的意思,似乎有意让我入宛完婚,不知几位有何高见?”
齐怪道:“若宛人与我们联合,共讨狄军,此役必胜,毫无悬念。若宛人与狄人联合,鹿死谁手,还很难说,存在变数。今日,众人皆不言语,其实都是倾向于让公子入宛完婚的,只是这话不好直接说出口。皇上自然也是此意。”
云中逸道:“只是委屈了李竹因。”
谭青道:“主人心地太善良了,怎么还惦记着她?她与钟缘一直就暧昧不清,说不定此事正称她意,现在正暗自欢喜呢。”
铁马瞪了他一眼,对云中逸说:“小主人,宛人若能与我联合,共抗狄军,不仅胜算增加,我军伤亡也必然减少,将来边关也会安定,不知有多少人可以免于埋骨沙场。这都是小主人功德无量。”
铁马见云中逸低头不语,黯然神伤,又说道:“侯爷与夫人的感情,天高海深,侯爷之所以会杀死夫人,非为自保,而是为了保住小主人,非为保云家血脉,而是担心中原与大宛因公子的死而交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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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无辜士兵沙场丧命。小主人能体会侯爷这些年来忍辱负重的艰难和无奈吗?”
铁马提到云鼎,云中逸悲由心生,眼圈红润。铁马接着说:“侯爷并未把云家枪的绝招传于公子,而是展现在众人面前,希望有资质的人可以学会,报效国家。侯爷也没有将这么多年带兵打仗的经验传于公子,而是无私的传授给我们这些属下,教导我们保家卫国。那是因为,侯爷知道,公子终有一天要到宛国完婚去的,他担心你迷失在权力的旋涡之中,做出对中原不利的事情,成为千古罪人。”
云中逸泣道:“我一直埋怨父亲,过于纵容溺爱我了,原来,他另有深意。”
铁马道:“侯爷何尝不想如忠肃侯那样,慷慨就义?生则顶天立地,死亦轰轰烈烈,这一直是侯爷的志向,然而,事与愿违,侯爷不得不窝窝囊囊的活这一辈子,他常跟我说:‘舍生取义易,舍身取义难!’小主人现在要做的事,就是舍身而取义。”
云中逸听罢,低声说:“知道了。”
齐怪则轻轻摇了摇头,长叹一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