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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身孝服进灵棚,
孝子贤孙装得妙。
放着国人你不当,
偏要给鬼子拉帮套。
没羞没臊没脸皮,
自个儿的祖宗还要不要!”
“好!好……”乡亲们拍着巴掌叫起好来,笑得更欢了。
正在这时,钱串子跑来说:“藤野太君马上就到。快!准备迎接!”
赵管家急忙叫人拿出一捆膏药旗,挨个人头往下发。
“都拿好了啊!每人一面。”赵管家一边发旗一边唠叨着,“一会儿看我的,我的小旗一挥你们就跟着挥……”
朱老六和几个乡亲见状愤而离去。只剩下一些半大小子傻呆呆地站在那里。
铁蛋招呼黑小子和小不点儿:“走!想让咱们拿着膏药旗欢迎日本鬼子?哼!没门儿!”
三个人转身离开人群,虎子紧紧跟在后面。
刚拐过钱家大院的东围墙。虎子轻声叫了一声,铁蛋看见一辆拉着柴火的马车正朝钱家房后驶去。铁蛋灵机一动,叫上黑小子、小不点儿跟着马车来到后门。车老板敲开后门,一个站岗的伪军好像昨晚没睡好觉似的,正在犯着迷糊,开门一看是送柴火的,说了声,搬进来吧,就又靠在门边闭上了眼睛。
赶车的是个外乡人,放下鞭子开始卸车。铁蛋一招手,黑小子和小不点儿来到车前。
“大叔!这么多柴火呀!”铁蛋走到赶车人面前试探地说,“东家咋不派个跟包的啊?”
“唉!”铁蛋的话不多正戳中车老板的心窝上,“谁让咱命苦来着!一个人连装带卸不说,天黑前还得赶回去,回去晚了还得挨骂……”
铁蛋伸手抱起一捆柴火说,“大叔!我们几个正好没事儿,帮你卸吧!”
车老板连连道谢说:“哎呦!那敢情好!谢谢!谢谢啦!”
铁蛋冲黑小子、小不点儿一递眼神儿,扛起捆柴火进了钱家大院。黑小子和小不点儿紧随其后进了门。
铁蛋卸下柴火,见那个把门的伪军还没睁开眼睛,便带着虎子和黑小子、小不点儿来到水塘边的假山后。
铁蛋悄悄地说:“趁着把门的那个懒鬼还没醒,咱们分头找找看,他们抢来的东西肯定是在这些屋子里。黑小子你跟小不点儿一伙去东杂房,我和虎子去西杂房,一会儿还在这嘎哒集合。”
黑小子和小不点儿点点头,转身走了。
铁蛋带着虎子顺着一溜西杂房挨个房间查看。有的没上锁,推开门一目了然;有的上了锁,就不方便了。不过,铁蛋有办法,他让虎子凑上去闻。黑小子家的麦种和小不点儿家的鸡,虎子闻不出来,可是,铁蛋家的羊,虎子可是再熟悉不过了。铁蛋和虎子用这种方法很快就查遍了西杂房所有的房间,东西确实不少,可就是没有铁蛋家的羊。难道说已经被钱家杀死吃肉啦?
在最后一个屋子里,铁蛋发现一大捆鞭炮,嘿!一色多头连响的“连环炮”,裹着红纸,细长锃亮,这要是放起来,指不定有多响呢!铁蛋盯着那捆鞭翻来覆去地看啊看,就是不舍得放回去。从小到大每逢过年就盼着爸爸能给他买挂鞭放,可是,哪儿来的钱啊?铁蛋知道爸爸的难处,想归想,可从来没开口要过。今天看见这些鞭却着实让他动了心。他眼珠一转,从里面抽出一挂,掀开背心缠在裤腰上,抽身出了门。
铁蛋和虎子回到假山后,见黑小子和小不点儿已经等在那里。
“嗯?你们都查看完了?”铁蛋疑惑地问,.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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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查完了。”黑小子说,“刚到那边就回来了。”
“啊?咋的呢?”
“那边有两个当兵的守着呐!”黑小子说,“大老远的就吆喝,不让我们靠前。”
小不点儿使劲儿地点点头。
铁蛋靠在假山后偷偷地朝东边瞭望,果然看见挨着马棚的那间屋子门前站着两个端着三八大盖(日军配备的一种步枪)的伪军。
嗯?这就怪了!西边屋子里那么多东西没人把守,东边咋的啦?藏着金元宝啦?铁蛋百思不得其解。到底里面有啥值钱的东西,非得派两个荷枪实弹的大兵看守呢?一股好奇心油然而生。不行!我得看看去!可是,咋样才能把那两个看守调开呢?
铁蛋的眼睛机灵的转动着,最后定格在马棚上。只见马棚里多了几匹又高又大的大洋马。铁蛋断定藤野已经到了,这几匹大洋马一定是藤野和那几个日本官儿骑来的。有了!他用手势把黑小子、小不点儿叫到跟前,趴在耳朵根儿说了几句话。
黑小子惊叫一声:“啊?这样能行吗?”
小不点儿的眼里也飘着疑惑。
铁蛋坚定地说:“行!肯定行!咋啦?怕啦?”
黑小子说:“谁怕啦?我就是问问。”
小不点儿也跟着点点头。
铁蛋说:“别怕!你们跟着我就行!咱们见机行事!”
铁蛋说完拍拍虎子的头,带着虎子一闪身离开了水塘边,朝着东杂房大摇大摆地走去。黑小子和小不点儿紧紧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