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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这位周教授生活作风简朴,又最恨搞形式主义,今晚不出席晚宴,却没什么好奇怪的。”身边的一位领导闻言,也说道。
“这个嘛,几位领导你们就想错了,周教授不来可是另有原因的。”桌上一位脸色潮红、有些微醺的中年男子突然插嘴道。
他是周正专家团队中的一员,此刻已经喝得有些多了,只见他朝许队长挤挤眼睛说道:“至于你嘛,也不用丧气,今晚周教授什么都不会做,所以明天你还是有机会看到他出手的。”
“哦,何出此言呢?”众人被他说的好奇心大起,不禁把注意力都集中了过来。
“这涉及到我们团队里一个公开的秘密,跟你们说说倒也无妨。”见全桌人的眼球都被吸引了过来,男子的脸色愈发红润了,他抽了张餐巾纸擦了擦嘴,压低声音说道,“周教授是一个经验丰富,技术过硬的考古学家,这十几年带领我们团队也发掘过不少大墓,几乎是从无失手,这点你们都是知道的。”
“但你们不知道的是,周教授他——迷信!”男子环顾四周、刻意拉长了语调,一字一句道。
“不可能!”许队长第一个反驳道:“干我们这行的,哪有迷信的,何况周教授还是专家中的专家!”
“是啊,周教授这么有科学素养、这么理智的人,怎么会迷信呢?”吴副市长也疑惑道。
“一开始我们也不信,但这些年来,每逢我们对一处古墓的发掘进行到最后一步,也就是开棺的时候,周教授就会将我们全部赶出现场,只留下一个助手和他自己进行一个神秘的开棺仪式,直到一夜过去、第二天天亮之时才让我们进入现场,正式开棺。”男子缓缓说道:“周教授说,这个仪式是为了表达对死者的尊重,也是为了平息墓主由于阴宅被开掘所产生的怨气。”
“说来也怪,经常听到别的地区考古队会遇到事故、产生死伤,可我们这支队伍这些年却从来没遇到什么突发状况,更别说墓穴塌方这类棘手的难题了。”
“竟有此事!”许队长瞪大了眼问道,“那您知不知道这开棺仪式具体是个什么规程,需要哪些器材?”
“那我就一无所知了。”男子闻言大摇其头,“不光是我,整个团队,除了周教授自己和他的学生兼助手吕清平外,没有人知道这神秘的开棺仪式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每次仪式开始前,周教授都会将我们赶得远远的,有一次有个同事想偷偷跟进墓穴看一眼,半路被周教授发现后,就毫不留情地将其革职赶出了团队。”
“事后周教授再三警告我们,这个仪式是他从一本孤本典籍上学得的古老方术,作用就是将死者的怨气和煞气转移到施术人自己的身上,施术过多会使得施术人诅咒缠身,最后不得善终,他自己已经连累了一个最优秀的学生,不想再连累其他人。”中年男子说着说着,似乎也回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嘶……”听闻这仪式竟如此邪门,众人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酒桌上一时间鸦雀无声起来。
“可周教授如此做,会不会不符合纪律?”半晌,吴副市长终于第一个开口,打破了沉寂的气氛。
“纪律肯定是违反了,但我们团队一直是周教授的一言堂,况且这仪式也不曾对古墓的开发工作造成什么负面影响,所以上面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发挥了。”男子愣愣地盯着眼前的高度粮食酒瓶,漫不经心地答道。
见男子不愿再说些什么,吴副市长也知趣地停止了追问,不漏声色地将话题引开,几杯酒下肚之后,酒桌上的氛围渐渐又火热了起来……
将最后一个喝的烂醉如泥的领导扶到包间休息后,许队长走到室外,呼吸着乡间夏夜凉爽的空气,脑中还回想着酒桌上的所见所闻。
“现在周教授和他的助手,应该正在地宫下举行着他们那神秘的开棺仪式吧,真想去瞧一眼啊……”
他远眺了眼古墓的方向,入眼是一片漆黑,田野小道在夜色中若隐若现。
“还是算了,怪吓人的。”想起诅咒缠身的事,他心里还是有些发憷,转身走回了宾馆。
不管怎样,明天还是可以欣赏到大师开棺的现场直播,真是期待啊。
可他没想到的是,这样的画面,他再也无缘得见了。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村子里的鸡都还没醒,许队长的门就被砰砰锤响。
睡眼朦胧的许队长打开房门,入眼竟是一脸惊慌失措的村支书老张头。
“许队长,大事不好了!”老张头两眼血红,一把攥住他的手,颤声说道,“那……那古墓里的‘阴火井’炸了!你们的专家全都给埋里边儿了!”
……
一座汉代古墓在开发过程中由于不明原因发生了爆炸事故,导致了两名工作人员一死一伤,其中的死者更是蜚声中外的考古学家周正教授。
这原本是这几日各大网站的头条新闻。
可就在不久后,周教授的灵堂还没搭好之际,另一个更加劲爆的新闻让相关人士惊掉了下巴。
在医院病床上恢复了意识的周教授助手吕清平,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要自首!”
原来,这位在业内外德高望重的周正教授,一直暗中利用开掘古墓的机会偷盗珍贵的国家文物!
每当开棺之际,他就借口要举行一个所谓的开棺仪式将其他工作人员支走,随后和自己最信任的心腹,也就是吕趁着夜色提前开棺,将其中最珍贵的文物盗走,转手卖到国际黑市上,牟取暴利。
“哼,真是个十足的衣冠禽兽!”由于负责的古墓开发出现了重大事故,已经被革职赋闲在家的许队长咬牙切齿地将手中的报纸合上,冷笑道,“周正你这个老狐狸,这么能装。不过没想到区区一个阴火井竟然让你栽了跟头,丢了性命,真是报应不爽啊!”
……
吕清平呆呆地坐在院子中。
这里不是监狱,是精神病院。
没错,他疯了,在警局交待犯罪记录、说道最后那次爆炸事故时,疯了。
诊断的医生说,他的精神受了高强度刺激,其实早就疯了,不过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在他昏迷期间自动封存了部分记忆,让他暂时清醒了过来。
至于今后他还能不能恢复神智,那就要看天意了。
此刻的吕清平,呆呆地看着院子角落那颗槐树的叶子一片片落下。
哦,入秋了。
一阵凉风吹来,他打了个激灵。
“嗬……”他突然低头用双手捂住脸,面容扭曲,喉头涌动着发出轻微声响,半晌,他眼中的呆滞缓缓消退。
他清醒了,而且想起了一些事情。
古墓,&#
;深夜,石碑,阴火井……
对了,是阴火井!
他清晰的记得,那晚地宫中,黑漆漆地墓室里,周老师神情凝重地告诫他,这棺椁底下的阴火井光凭两个人的力气应付不了,这次就不要动手了。
周老师没有选择去开棺。
他呢……他当然不可能去动那棺材了!
周老师就是他的天,他的神!他吕清平能有今天的地位、资产,全靠自己有个好老师!在他眼里,老师的话就是圣旨天条,绝对不可以忤逆……
所以他当然也不会去动那口棺材了。
可阴火井爆炸了,炸死了老师。
是谁?是谁触动了机关,引爆了那该死的阴火井?
他抬头看着天空,努力回想着。
天空中一朵奇怪的云飘过,猛然间,吕清平的双眼瞳孔无限放大,继而迅速地充血。
他猛地从长椅上蹦起来,在院子里狂奔、舞蹈,一边发出渗人的怪笑。
他又疯了。
而在他脑海中还保留清醒时,出现的最后一幅画面,是那口棺椁。
那晚墓室里根本就没有其他人,当然就没有人会去动那棺椁!
动的,是棺椁自己!
就在他和周教授坐在地宫中昏昏欲睡之际,浑浑噩噩间他听见正北主墓室之中有沉重的金石摩擦之声。
他睁开双眼转身看去,就见到墓室中,黑黝黝的石制棺盖不知何时已经被推开,一具陈年干尸直坐而起,正伸出两只骨架般双手,缓缓推动着棺盖!
感应到他望过来,老尸也抬头看了过来,见其目瞪口呆的模样,狞笑一声,狠狠将棺盖推下了棺椁!(本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