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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那你可真够命大的!这要是稍微深一点,可就没命了!”
“哈哈,谁说不是呢...”
中午的太阳升到了正上方,铁树走在张德军的后面,两人都不再说话。铁老头儿注意到,前面那人走过的路,那印在雪上的鞋印,都有浅浅的红色。
等窦横他们走回工厂时,发现铁树和张德军也已经回去了。铁大叔见窦横回来,快速站起了身,走到他面前,失落的摇摇头。“那个叫张德军的绝对有问题,他鞋底有干涸的血迹,走在外面被雪打湿后,能看到浅浅的印子。”铁树压低了声音对窦横说。
“他们都有问题,问起话来吞吐不清。”
“穆扬不会是被他们...”
“未必!穆扬很聪明!应该不会着!”窦横抬起手,抵在铁树胸口,做出一个打住的手势。
......
门被打开了,一个女人走了进来,她看到满地的尸首散落在屋内的地上。一个大个子男人抱着膝盖,坐在角落处,头埋得深深的。她悄悄的走到那人身后,轻轻的拍拍他。穆扬感到身后有人靠近,用尽力气,反手就将那人撞倒在地,举起锤子便要砸去。
“等等!等等!”那女人叫了一声。“我是来救你的!我不是和他们一伙的。”她慌乱的说道,向穆扬示意手中那串偷来的钥匙,并顺手递给了他。穆扬接过钥匙,便瞬间瘫坐在一旁,仿佛卸了气的玩偶一般。
那女人站起身,向四周打量着,好像在搜索什么。忽然她看到了一个脸部被锤子砸变了形的丧尸,瞬间扑倒在尸体旁边,拽着那人的衣领哭了起来。哭声很小,但一直不断。
穆扬缓了缓,站起身来,走到那女人面前。“对不起...我进来的时候,他们都已经...”
“不是你的错...”那女人抽泣着说道。“我叫谢伶,这是我丈夫,我们都是药厂的工人,病毒爆发的时候,我们都被困在厂里了,后来...后来就来了一伙人,看样子是从附近的监狱里逃出来的,他们非要占用这片药厂,让我们都听他们的话,不听的人就被他们打得半死。我听那个叫张德军的和领头的那人说,他们要在这里重启生产线,生产药品,还说这个世道谁有了药谁就说了算,他们让我们帮他们生产药物,没日没夜的干活,有人都累倒了,他们也不管不问,后来我丈夫和其他几个工人在一起商量要把他们赶走,谁知道...谁知道却全被这些人给杀了!”那女人说完,便看着面前的那具尸体,不停的抹着眼泪。“后来你们就来了,他们听见声音,就把我们关在后面的仓库里。你们发现了这个地方,他们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们活着出去的,要么逼你们留下来干活,要么就会下死手...”
穆扬安慰着眼前的这个三十岁出头的女人,将她从地上扶起来。“放心!我们会想办法的!”穆扬死死的定在那里,忍住发抖的双手,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心里发悸,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症状。
前面的大仓库内,窦横一伙人正和对方对峙着。
“依我说,不如各位留下来,继续找你们的伙伴,但是要我说,恐怕那小伙子已经凶多吉少了。毕竟昨天夜里,附近有大量丧尸经过。”韩松对着窦横他们说道。
窦横和铁树戴敏月聚在一起,没有答话。
那韩松转过身来,对着面前的张德军悄声说道:“一会去看看那小子死了没有,死了的话把尸体拖出去扔到一公里外,让他们的人看到他已经变成丧尸,就死心了!”张德军点了点头,正要退下去。
穆扬从旁边的一处门内走了出来:“不必了!我还活得好好的!”谢伶跟在身后。
“穆扬!你没事!”铁大叔高兴的迎上前去。窦横和戴敏月见他回来,也都高兴起来。
“铁叔别过来!站在那边!”穆扬喝住了他。
“穆扬!这是怎么回事?!”看到他满身是血的样子,窦横担心的问道。
“这就要问他们了...问问他们为什么要冒充这里的工人!问问他们把原本的工人都怎么样了!问问他们...又打算拿我们怎么办!”
“你们果然不在这里工作!这以前的人呢?都被你们杀了?!”窦横死死的盯着站在他面前两步远的韩松大声问道。
韩松没有答话,他的手下都聚集上来,大约有十来个人。空气中瞬间凝固起来,听不到任何声音,双方都狠狠的盯着对方的人。戴敏月抱着唐雅安站在最后。
就这样过了大约两分钟,那韩松瞬间从后腰抽出一把长刀,刚要抬起手刺过来。只听一阵骨碎声,斧刃已经深深的刻在他的头上,窦横抓着斧柄伫立在那里。自窦横发现了不对后,他便将斧头牢牢的攥在手中,在方才一言不发的对峙中,他全神贯注,就等待着这最后的迎门一击,他知道,今天必然又会有人倒在这仓库内的的血泊之中,但他要保证的是,那绝不会发生在自己人身上。。。
两道血痕顺着韩松头上和斧面接触的地方流了出来。窦横用力一拔,血如泉水般喷涌而出,韩松瞪着那双先前凶恶现在却早已无神的眼睛,砰得一声倒了下去。
就在这时,身旁的张德军也抽出了砍刀朝窦横砍来,铁树冲到前面,拿手顺势一档。左手小指和无名指瞬间被削了下来。窦横见状,拿斧头猛的一拍,斧面扇到了张德军的脸上,将他击倒在地。这时的穆扬已在一旁和众人打成一片了,他一米九的个子,舞动着双锤,竟没人敢靠上前。戴敏月抽出了弯刀,抱着唐雅安躲在最后。
铁树忍着剧痛,从兜里掏出了那把早已打光了子弹的手枪,大喊一声,对准了对方的人。对面的十来个汉子立刻都吓得定在那里。窦横紧忙接过手枪继续架着,穆扬护在他一旁,铁树连忙回到身后戴敏月的身旁,她放下雅安,从包里拿出了临走时从赵蒙那里收到的的医药品替铁大叔包扎。
趴在地上的张德军缓过神来,看到了眼前一幕,他依旧跪在那里,没有站起身来,枪口抵着他的脑门儿。
“留我一命!留我一命!全是他的主意!全是他的主意!”他指着躺在一旁的韩松,惶恐的朝着窦横和穆扬大喊。
这时,一直躲在穆扬身后的谢伶冲了出来,捡起了落在地上的砍刀,朝着张德军的脸上便砍了过去,边砍嘴里还不停地骂着:“就是你!你为什么要杀了我丈夫!你为什么要杀了我丈夫!”没过多久,那张德军便倒在血泊里一动不动了。穆扬拉开了还在对着尸体不停挥刀的谢伶,便急忙冲到了铁大叔身旁,查看他的伤势。
除韩松和张德军,以及被穆扬锤子击死的两人之外。还有十一人活着,他们全都举着双手,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正当窦横考虑该拿这些人如何是好时,只见刚刚穆扬走出的那扇小门里,涌出了二三十人,手中拿着菜刀铁锹。他们冲到那些人面前,尽情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不一会儿,那十一人就都倒下了。众人的脸上全是飞溅的鲜血。。。
窦横五人呆呆的站在那里,似乎被眼前的这一幕惊住了。谢伶对着他们解释道:“那些被这帮畜生杀死的人中,几乎都有我们的亲朋好友,大家是拿他们报仇泄愤!!!”人群里传来一句句应和。窦横仿佛看到了,那被革命之光点燃了激情的星星之火...
药厂内不乏消炎止血的药物,铁大叔的伤情很快便被抑制住了,只可惜落下了残疾。“这他妈算什么!老子在战场上的时候负过比这更操蛋的伤!”这是铁树安慰众人时,喊出的话。只是窦横知道,他是为了救自己才变成了这个样子,心中满是自责。
第二日,谢伶和工人们帮窦横备好了一辆车,车的后备箱装了两箱油,足够他开回营地。
“所以...真的不走了?”窦横看着站在面前的穆扬,真切地问道。
“不走了!我想暂时留在这,这里还有没从混乱中恢复过来的人,需要我的帮忙。况且,我们不能轻易舍弃这么一个好地方,这里储存着数以万计的药品!将来肯定会派上用场!这里离军营也不远,大概四五个小时的车程,想见的话,随时都能见面!放心吧!”穆扬回答道。
“好吧!保重!弟弟!”窦横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相视一笑,拥抱在了一起。
“你呢?老头子!”窦横朝着走来的铁树问。
“穆扬要留在这,那我就留下!我们爷俩一起!我这伤还得养养,况且,穆扬也需要我帮忙!”
“哈哈!你连死都不怕!还要养伤?!”窦横戏谑般的说道。
三人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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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等我们回去安顿好了,就随时来找你们!保重!!!”
铁树领着唐雅安将她送上了车,窦横也坐到了驾驶位上。
“我...其实我一直想和你说...说一声对不起...”戴敏月站在穆扬面前,眼神飘忽不定,好像害怕对视一般。“我...我没想过...我没想过会...”“唉...总之事情都发生了,真的很对不起...”戴敏月不停的嘟囔着道歉的话。
“我不怪你!”她的嘟囔被一句淡淡的回复打断,戴敏月抬起头,她终于肯正大光明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眼泪瞬间夺眶而出。穆扬看着她,将她轻轻的搂在怀中......
汽车发动了,窦横带着戴敏月和雅安驶上了回家的路。穆扬和铁树站在路口静静地望着,望着那随着汽车尾气远去的飞雪。身后,一直孤零零的丧尸朝两人走来。
“走吧孩子!还有很多事情要干呢!”铁树拍了拍穆扬的手,搂着他的脖子回身走去。
“这厂子里这么多的药,你说会不会有能治你焦虑症的东西呢?”
“焦虑症?”穆扬愣愣地答道。
“是啊!你看你休息下来时那满头大汗和那双发抖的手!这可是冬天!”看着不解的穆扬,他补充道:“孩子!任何经历了像你这些经历的这么大的孩子,都会承受不住的!没事!咱爷俩互相照应着!啊!”
雪地里留下了两排脚印,呼啸的风中,只能听得见铁树安慰着穆扬的声音,和那只落单丧尸的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