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勇斗恶犬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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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冰消雪化，万物复苏。草原上刮过几阵春风，淋过几场夏雨，便迎来了天高云淡的深秋。

虎子长大了。身上的胎毛早已退去，呈现出漂亮的虎斑黄色，油光瓦亮的背毛颜色更深一些，毛尖有些发黑，近似黑褐色，从胸部往下越来越浅，到了腿间浅的几乎接近了白色。胸脯宽阔挺拔，四肢粗壮有力。一对迷人的大眼睛犹如两颗宝石不时闪动着蓝色的光芒，在两只眼睛上方各镶嵌一处圆圆的白毛，既凸显出牧羊犬独有的特征，又平添了几分端庄和睿智。毛茸茸的大尾巴淘气地卷在身体之上，高兴的时候犹如一把拂尘的蝇甩子左右摇摆，可爱极了。

此时的虎子早就自己吃食了，但整天还是依偎在铁蛋身边，谁叫它也不去，谁喂它也不吃，谁要想摸摸它就摆出一副要咬人的架势冲你发威。屯子里的孩子只有黑小子和小不点儿才敢靠前。

铁蛋放羊时总是带着虎子，久而久之虎子便成了铁蛋的好帮手。铁蛋赶着羊群走在前面，虎子自然而然地跟在后面。倘若有哪只调皮的羊离开羊群，虎子便立刻窜上去叫它归队。铁蛋让虎子离开时手一挥发出三声急促的短口哨，虎子就按照所指方向箭一般跑远了，但不管跑多远，只要铁蛋一声长哨便飞一般跑回来。当然，这种独特地召唤方式属于铁蛋一个人的专利，换了别人谁也不好使。

一个夕阳如火的黄昏，铁蛋把羊群赶进圈里，领着虎子往家走。刚拐出羊圈远远地看见钱家大院大门口聚集了不少人。走进了才看清，原来是钱坏水儿正耀武扬威地牵着一条大狼狗，四外圈围着好多看热闹的小孩。

看见铁蛋走过来，黑小子和小不点儿急忙迎上前去。

“铁蛋哥！”黑小子压低声音说，“钱坏水儿正在叫号要找虎子打擂台呢！”

小不点儿说话不赶趟，跟着紧张地点点头。

“打擂台？打啥擂台？”

“就是让虎子跟那条大狼狗比武，看谁更厉害。”

“大狼狗？哪来的狼狗？”

“是日本鬼子那个大官带来的，老大了，恶势势的，一看就不是善茬子。”

小不点儿又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正在这时，虎子轻轻地叫了几声。铁蛋抬头一看，钱坏水儿牵着大狼狗来到面前。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帮看热闹的孩子。

“看见了吗？藤野太君的大狼狗！正宗的德国黑背！”钱坏水儿神气活现地指着手里牵着的狼狗，对着铁蛋说，“你不是到处吹牛说虎子是天下第一吗？敢不敢让它俩比一比。你赢了狼狗归你；你要是输了，虎子就是皇军的下酒菜！咋样？啊？”

铁蛋想起来福的那几个小狗崽就是惨死在这条畜生口中，气得攥紧了拳头，恨不得扑上去狠狠地踢它几脚。

虎子也仿佛认出眼前这条狼狗正是咬死兄妹的仇家，背上的毛立刻竖立起来，两只愤怒的眼睛放出灼人的光芒。

“不敢了吧！我早就猜到你没这个胆量。铁蛋呀铁蛋！你以往那个扬巴劲儿哪去了？从小到大，摔跤我摔不过你，上树我爬不过你，骑马我也追不上你，这些我都认了。今儿个我跟你斗狗，看你还扬巴不扬巴了？咋地啦？怂了吧！”

“钱坏水儿！你赖皮！”黑小子气愤地大叫，“虎子还不到一岁，身子骨还没长成呐！让它跟这么大的狼狗比……不公平！”

“对……对！不……不公……公平！”小不点儿跟着大叫。

“敢不敢比吧！给句痛快话！不敢比就是认输！把虎子交出来，立马走人！”

“比就比！”铁蛋心一横，说，“你说吧！咋个比法？”

“铁蛋哥！不能比呀！这大狼狗可是日本人的军犬啊！这不明明是欺负人吗？！”黑小子拖着哭声说，

“正因为是鬼子的军犬才一定要比！”

“铁……铁蛋哥，不……不能比呀！狼狗比……比虎……虎子大……大这么多，不擎等……等着……输吗！”小不点儿急得满脸通红。

“虎子是咱们中国人的牧羊犬，宁可被咬死也不能被吓死！你就说咋个比法吧！”

“好！还是铁蛋有种！那咱就比掐架！看谁先把谁咬倒！”钱坏水儿瞪着眯缝眼阴沉沉地说，“我可把话先撂到前边，咱们这是擂台比武，愿赌服输！谁把谁咬死活该！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铁蛋斩钉截铁地说，“绝不反悔！”

“爽快！那就开始吧！”钱坏水儿暗自一乐把心里话冒了出来，“嘿嘿！这样倒是省事，不用动手勒了。”

铁蛋斜楞钱坏水儿一眼，用手拍拍虎子的脑袋。虎子雄赳赳地站在那儿，四只爪子牢牢地抓住地上的泥土，显然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四周的孩子们平日里受够了钱坏水儿的欺负，这工夫见虎子准备迎战大狼狗，都不约而同地围过来为虎子站脚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