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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连城就看见燕七突然在座位上消失,下一刻就出现在他身前,大惊之下连忙举刀护住周身,一道白色的光障凭空而现,紧紧的包住了铁连城,挡住了天水,也企图挡住燕七的刀。
毕竟燕七的刀太快,或者说燕七的身法太快,所以导致了他的刀快,铁连城看不清,只有挡住。
就在光障出现的那一刻,燕七的刀就到了,他抓住了光障消失之后还未形成的那一点一刀劈出。
细雨如珠,湿了华发,洗尽铅华,也打乱了刀客的心。
光障消散,一柄黑色的刀架在了铁连城的脖子上,他能感觉到刀身上散发的死亡气息,一刀已定胜负。
多少年没有这样的感觉了?铁连城早就忘了,这种事谁愿意记得那么清楚。
燕七不光刀鞘是黑色的,刀也是黑的,黑色的刀鞘黑色的刀,这岂不正是象征着死亡,只有死亡是黑色的。
但是燕七并不打算杀死铁连城,一来铁连城并没有做什么坏事,二来刀练到如他这般境界也着实不容易。
“我输了。”要想一个爱刀如命的刀客亲口认输,并且还是向另一个刀客认输,这并不容易,但铁连城还是这么说了,因为他觉得自己再练三十年也不是燕七的对手,而人生也没有那么多的三十年,所以铁连城闭上了眼睛。
他以前有很多次想象自己将来是如何死的,现在想来能死在一个绝顶高手的刀下,似乎也不错。
燕七收回了刀,捡起了地上的刀鞘,用衣袖仔细擦了擦刀身上的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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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小心翼翼的把刀插回去,那把油纸伞早就被刀气冲的支离破碎,不能要了。
燕七眉头一皱。
“你不杀我?”铁连城久久没等到燕七动手,睁眼盯着燕七,不解的问道。
“我为什么要杀你?”燕七反问。
铁连城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好抱了抱拳,从地上捡起斗笠戴上,说道:“既如此,我便走了,玉面判官的不杀之恩,容铁连城日后再报。”说完头也不回就走。
他实在不能再这待下去了。
两个刀客的比试就这样结束了,只用了两刀,一挡一劈,胜负已分,若无杀意,江湖再见,其实江湖就是这么简单。
“等等。”
燕七叫住了他。铁连城只有站住,回头,不过眼神中已没有了恐惧。他知道像燕七这样的刀客是不会言而无信的,即便燕七像江湖上传闻的那样杀人不眨眼。
因为,他也是刀客。
用刀的人不会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一劈一砍,堂堂正正。
“面钱没付。”
燕七说道,在他眼里吃完饭不给钱比嫖完不给钱的性质更恶劣。
铁连城眉头一展,他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玉面判官吃饭还要给钱,就连他偶尔情急之下也是吃霸王餐的。
但铁连城只有给钱,他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然后找个僻静的地方好好练刀,他觉得自己能在江湖上混到现在实在是幸运。
一锭银子抛出,不偏不倚,正落在老板的面担上。
“两碗面,还有摔碎的桌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