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龅牙仔再要吆喝,叶馗在身后道:“龅牙仔,你过来。”他见牛崩天必输无疑,想利用这段短暂的空闲,教授龅牙仔一些迎战窍门,当下问道:“我上次教你的那套剑法还记得多少?”
龅牙仔回道:“一点点。”叶馗道:“一点点是多少?”
龅牙仔生性懒散,连家传技艺都未曾学透,更何况是其他武功了,忸怩了半天,以手作剑比划了一招。
叶馗道:“这只是第一招。”龅牙仔道:“对呀,一点点嘛,一招也是一点点。”
叶馗嘴巴微张,无言以对。收徒那两段记忆,早让他给屏蔽了,可无论他如何屏蔽,收徒一节,始终是实。既然做了人家的师父,他纵有千不甘万不愿,相应的职责他还是会履行的,殊不知他有心教,那两人却无心学。牛崩天除了崩天拳,其他武功一概看不上;龅牙仔好歹跟着学了两日,可劲头一过,也全给抛之脑后去了。
叶馗重新整理了下思路,叹道:“学多少是多少了。”当下准备把黄泉剑法中能够克制昆仑剑法的几路剑招传授给龅牙仔。
不意龅牙仔不耐烦道:“哎呀,小馗子你多虑啦,对方那么菜,也就崩屁牛那四肢发达的家伙会输,换本少爷上场,啪啪啪,三拳两脚,就教他跪地求饶。”
叶馗轻轻叹了一声,船到江心补漏迟,即便给龅牙仔死记硬背记住了,真到临阵对敌,对方只消做一下改动,多半就应对无门了。毕竟剑法是死的,人是活的,剑法纵然精妙,使用者不能融会贯通,亦是徒劳。
方小琬听到两人对话,凑上来道:“喂,你怎么不教我?”叶馗道:“你的峨眉剑法够用了,就看谁的临机应变能力强了。”回首看了眼牛崩天,已是气喘如牛,应接不暇,说道:“崩天牛不行了,直接认输吧。”
方小琬道:“他的牛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不到最后,绝不会罢手的。如果我们擅自认输更加使不得,他只会谩骂一顿,然后跟黑毛牛再打一场,直至分出胜负为止。”龅牙仔附和道:“大肉包子说的对。”
方小琬杏目一瞪,道:“谁是大肉包子?”龅牙仔忙道:“我是大肉包子。”
说话之间,牛崩天败下阵来,黑毛牛剑尖对准了他的命门,甚是得意道:“怎么样,服不服气?”牛崩天喘着大气,依旧嘴硬道:“你娘的,要不是老子……体力……体力不支,揍翻……揍翻你娘的……”
侯鼎业拍手笑道:“大名鼎鼎的黄泉摆渡人也不过如此嘛。”
龅牙仔难得抓住牛崩天出丑的机会,当然要嘲笑个够:“瞧瞧,老脸都让你丢光了,窝里横比谁都强,真到了实战,比饭桶还饭桶。”
不论谁输了之后心情都不会太爽,牛崩天本就一腔怒火,再让龅牙仔这么一激,当场就要暴走,如果不是方小琬强行拉住,龅牙仔可能没上场就已经倒下了。
终于轮到龅牙仔上场了,只见他又是整衣束带,又是端正仪容,弄了好一会儿,才走上前道:“第一局让你们尝点甜头,接下来可要动真格了,这一场谁出战?”
昆仑派长久与世隔绝,尤其是这一代弟子,对于山下门派的武功造诣可以说完全没有数,今天好不容易碰到叶馗四人,都争着想要下场一较高低。
侯鼎业向先前那老者使了个眼色,那老者一撇胡须,朗声道:“就由老朽来领教阁下的高招。”
龅牙仔没料到会出来一个老头,斜着眼打量了几眼,道:“大人打架,老人和小孩请退后至十丈开外哈,否则磕着了碰着了,我可不管。”那老者眯着个眼微微笑道:“尽管来磕,尽管来碰。”
方小琬见那老者须发如雪,没有八十,也有七十,看起来比侯鼎业还要年长好些岁,当即向侯鼎业提出质疑道:“前辈,不是说好了小辈之间的比试吗?”侯鼎业道:“没错呀,这位是我的老师侄,姓裴名通。”
倒非侯鼎业搬口,裴通的确是他的小辈,乃其大师兄的徒弟,只因师兄弟相差年岁较大,才导致了这一现象。
龅牙仔迷糊,但方小琬看的分明,之前裴通迫退牛崩天那一剑,精妙绝伦,绝非泛泛之辈能够使出的剑招。龅牙仔花里胡哨的手段固然有许多,可一旦碰到真材实料的,多半要吃瘪。牛崩天已输了第一场,这一场是万万不能再输了,是以她站出来道:“第二场就由小女子来领教高招。”
龅牙仔一愣,刚要发泄不满,转念一想,只有高手,才配得上最后出场,提前出场,那是低手的活计,但凡是个高手,就没有提前出场的。想到这,心里登时就舒坦了。
谁上场,对于裴通来说,都无所谓,他拢起袖子作了个揖,道:“既然如此,请多多指教。”方小琬说了声“客气”,跟着长剑如风一般铺卷了过去。
这一场比拼可谓是精彩绝伦,双方无不全力以赴,各尽其所能。昆仑剑法不如峨眉剑法飘逸,但稳重不失轻灵;峨眉剑法比不上昆仑剑法的严整,但开阖间透着虚实。
两人你来我往,各不相让,眨眼间就过了七八十招。第一轮交锋下来,方小琬察觉到自己在速度方面明显要快过对方,不知是因为裴通年纪大了,手脚不那么灵便,还是昆仑剑法本身的原因。
发现对方这个短处之后,方小琬当即改变策略,大幅度加快了出招速度,意图以快制胜。
叶馗看在眼中,眉头紧蹙了一下,一味追快有时反而会步障自蔽。果然如他所料,方小琬加快了出招速度,效果却不尽人意,不论她怎么加速,裴通那看似慢腾腾的剑招总能从容应对。
再往后,裴通的长剑越使越慢,每出一招,都带着无数的重影。叶馗站在数丈开外,亦能感觉到他澎湃汹涌的剑势,没有一定功力,是达不到这等水准的。
叶馗暗暗喊了一声“糟糕”,方小琬已经完全陷入对方的节奏,看似自主而发的剑招,其实完全是让裴通牵着鼻子在走。
方小琬身在其中,尚不自知,正是当局者迷。照此下去,不出二十招,必然落败。
正当裴通暗喜之际,陡然间一声尖叫划过长空,只见龅牙仔气急败坏地叫道:“哪个王八蛋戳我的屁股?一定是你这头崩屁牛,我跟你没完。”
在场众人无不吃了一惊,裴通亦不例外,节奏登时给打乱了。同时,这一声尖叫也把方小琬从追逐战中拉了出来,她惊魂未定,心头突突直跳,若非这个变故,可能已然败北。
到手的胜利溜了,裴通一脸懊恼,没奈何,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缠斗。方小琬吸取了教训,抛弃功利想法,当下稳扎稳打,扬长避短,批亢捣虚。双方一时不分上下,陷入了胶着。
再战五十来回合,方小琬逐渐不支。裴通修习了五十来年的昆仑剑法,终究是技高一筹。
方小琬自知撑不了多少回合,念头一转,突然间剑走偏锋,各种剑法胡乱乱打一通,意图扰乱对方心神,逼出破绽。争奈裴通经验老到,熟谙万变不离其宗的道理,只一套昆仑剑法,尽破方小琬各种奇招怪式。
眼见收效不大,方小琬又陷入了绝境,正自犯难,蓦地里一个念头闪过脑海。她暗暗点了下头,打定了主意。
在赌神大赛上夺回《两仪无象剑谱》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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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
u&#
;m唐霞曾让她们师姐妹翻阅过一回,无奈那剑谱跟天书一般,完全看不懂,方小琬算聪敏过人的了,一遍下来,也只勉强看明白了两招。
束手无策之际,她突然想起了剑谱中的这两招奇招,想着与其坐以待输,不如壮着胆子试它一试。
当下将两招穿插在峨嵋剑法之中,也不管它通顺不通顺,一口气全打了出来。这一下出其不意,效果显著,裴通一顿手忙脚乱,最后不察,让一块石头绊了个踉跄,跌坐在地。
第二局方小琬胜出。
侯鼎业撇了撇嘴,显然不太痛快,正准备挑选最后一场的出赛者,有弟子匆匆来报:“白相公来了。”
侯鼎业一听,登即面露喜色,也不管比武的事了。
龅牙仔摩拳擦掌准备着最后的一决胜负,然而见对方丝毫没有再比试的意思,遂大声问道:“喂,还比不比啊,我都热身完了。”他急欲在昆仑派女弟子前一显身手。
侯鼎业看都没看他一眼,只吩咐了黑毛牛几句。
黑毛牛过来道:“家师说了,今日到此为止,下回有机会再行比过,四位请吧。”龅牙仔不乐意了,扁着个嘴道:“不是说好了三局两胜吗?噢,我明白了,怕输就早点说嘛。嘿嘿嘿,是不是耳闻过我龅牙仔的大名,晓得我一旦出手,必定揍的你们颜面尽失,所以选择不战而退。嘿嘿,总算你们识相。”
黑毛牛待要呵斥,方小琬早拉着龅牙仔走出了一段距离。
没能在昆仑派女弟子前大展身手,龅牙仔相当的郁闷,一路走一路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