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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盟主姜松鹤过去几年不也是一直歇着,人家还不是年年排第一。”
“匡缸缸哪能与姜松鹤相提并论,老盟主只是这几年没出手,匡缸缸是出生至今都未曾动过一次手。”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
但见匡缸缸在台上叽里咕噜,声音细的跟蚊子没什么两样,群雄竖起耳朵,仍旧一句话都听不清。
不少人在下面起哄道:“听不清。”“声音大点。”“是不是没吃饭?”“我儿子喉咙都比你响,他才三个月大。”
匡缸缸本来就紧张逾恒,遭群雄这么一闹,更是汗流浃背,连脖子根都给憋得红彤彤的。他一急,说话声调都变了,且幸他声音本来就小,故此没有多少人注意到。
可能是刚才群雄之中有人提到了婴孩的哭声,匡柏年突然一跃而起,跳上了身前的桌案,三脚两腿,就把桌面弄得一片狼藉,杯盘碗盏无一幸存。
他一边搞破坏,一边打着婴儿的哭腔“哇哇哇”个不停。这一来,登时把群雄给逗乐了,都道:“别说,学的还真像。”
不知哪个看热闹的不嫌事大,喊了声:“再来个鸡叫声。”
别看匡柏年神志不清,耳朵绝对没问题,底下刚喊完,就见他双手叉腰,“喔喔喔”的叫了起来,中气十足,声音传至堡外,引得鸡棚鸟窝里一阵喧闹。
学完了公鸡叫,又“咯咯嘎”“咯咯嘎”学起了母鸡叫。
匡家几个元老见了,又气又急,拄着拐杖颤巍巍地叫道:“赶紧拉下来!赶紧拉下来!”
岂料匡柏年来了兴致,踏着桌案,一边跑一边鹦鹉学舌。群雄只管乐呵,一会儿让他学猪叫,一会儿又让学马嘶鸣,没完没了。
一时间,笑声震天,在场群雄无不咧着个嘴巴,权当是饭后娱乐。
上官腾实在看不下去,再怎么说,匡家始终是三皇堡中的一员,低声吩咐了一句,上官家家众立即加入了追逐大战。
匡柏年犹似老猿猴附身,一会儿跳上凉棚,一会儿窜入人群,嘴里自始至终没个停休。最受累的就要属匡家的家仆了,一帮子人刚从东赶到西,又从西追到东,累死累活不说,在人群中左奔右突,一个不小心被绊一跤,弄个头破血流,也只能咬牙硬抗。
在不知转了多少圈、费了多少劲后,才把匡柏年围在了一个死角。匡家管家挤在最前头,连哄带骗,好不容易拉住了一条胳膊,余人见状,一哄而上,二话不说就是一顿五花大绑。
眼看一出闹剧就要收场,岂料匡柏年再一次用行动惊掉了群雄的下巴,在抬回的路上,他一个不爽快,竟尿起了裤子,尿水淅淅沥沥洒了一地。
群雄见了,又是一阵轰然大笑。
那匡家的管家也是有意思,不给他抬回去换干净衣裤,倒在那说教了起来,那口吻,就像是在教训一个做错了事的顽童。
韩铜猊面色凝重,厉声喝道:“闹够了没有,还不抬下去。”训斥完了那管家,转而又温言向高台上的匡缸缸道:“贤侄,莫要受干扰,继续说,不过话声可以稍稍响亮点。”
匡缸缸怔怔地点了下头,然而再开口依旧是声若蚊蝇。
群雄见了匡家的景象,有摇头叹息的,也有嗤笑鄙夷的。
“没想到堂堂匡家竟已沦落到这般地步。”
“眼下倒没什么,六年后,那才是一出好戏。”
“哇,前辈,你还会未卜先知呐,为什么六年后会有一出好戏?”
“小子,刚出茅庐吧?这么显而易见的走向,你都看不出?”
“我……我看不出,还请前辈不吝赐教。”
“三皇堡堡主六年一换,六年后,轮到匡家掌权,以匡家目前的情状,你觉得上官家和韩家会俯首称臣吗?”
“这还不止,倘若上官家在明年的武林大会上拔得头筹,六年后,匡缸缸不仅仅袭承三皇堡堡主,连武林盟主的宝座也得换他坐。”
“嘘,小点声,泰山派姜正龙就在前头坐着呢。”
“你才要当心点,明知盟主在前头坐着,还敢直呼其名,真个是胆大不要命。”
匡缸缸嘟哝了差不多一盏茶的工夫后,缩手缩脚来到韩铜猊面前,一脸局促地说道:“韩……韩叔,堡……堡主令牌?”
就在这一刹那,在场群豪俱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盯着韩铜猊,等着看接下来的一幕场景,包括泰山派在内,许多人皆不希望三皇堡的交接仪式进行的太过顺利。
“五松大夫”白头翁见韩铜猊迟迟没有掏令牌的动作,咧嘴一笑道:“韩铜猊终究舍不得他的堡主位置。”陈有鹿道:“他不乐意才好,最好三家大战一场,斗他个你死我活。”袁中侯道:“目前来看,匡家是不敢蹚这趟浑水的。”牛铅道:“纵使匡家有那个胆量,也不够格。”
姜正龙不紧不慢喝着茶,不时抬头朝韩铜猊的方向睨上一眼,开口道:“十师弟,你对三皇堡三家有何看法?”
六杰之中,唯鬼遮面卓立在后,他不喜欢坐着的感觉,也不喜欢多话,见掌门问起,才道:“人心不齐,不足为惧。”
姜正龙呷了口茶,甚是赞许道:“说得好。”他素知韩铜猊心高气傲,绝不会甘心做人臣,尤其是当下韩家兵强马壮,要他将堡主之位拱手让与他人,就算他答应,他韩氏族人也不会答应。
眼看韩铜猊迟迟没有行动,姜正龙不禁感到有些诧异,在他看来,韩铜猊在任的最后一年是其统一三皇堡的最佳机会,然则却一拖再拖,在内部尚未统一的节点,居然西出关外,与魔教余孽正面对垒了一把,且幸是胜利而归,否则韩家多半要一蹶不振。
韩铜猊晾了匡缸缸好一会儿,才从怀中缓缓取出一块制作精绝的乌金令牌,在众所注目之下,交给了匡缸缸。
姜正龙见状,鄙夷一笑,心道:“到头来,不过是只纸老虎。”韩铜猊在他心中的形象亦是跟着一落千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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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缸缸得了令牌,径直走到上官腾面前,讷讷说道:“上官叔叔,堡……堡主令牌。”说着双手奉上令牌。不想上官腾伸手一挡,道:“老头子不中用啦。”向一旁努了努嘴,示意匡缸缸把令牌直接交给自己的儿子。
上官俊城一愣,以为是自己听岔了,一脸错愕道:“爹?”
上官腾拍了拍他肩膀道:“城儿,爹老了,是时候退居幕后了。爹就你一个……咳咳……一个儿子,你可不要令爹失望。上官家的未来以后就要看你啦。”跟着高高举起上官俊城的右手,纵声宣布道:“我宣布,从今天起,上官俊城就是上官家的新家主。”
群雄面面相望,说吃惊有点吃惊,说不吃惊,基本都在意料之内,无非是早或晚的问题。
既然上官俊城成了上官家的新家主,堡主令牌自然不能再给上官腾了,偏生匡缸缸没反应过来,依旧傻乎乎往上官腾手中送。上官腾绷着个面孔,颇为不悦,直至一旁的颜管家出声提醒,匡缸缸才把令牌送到了上官俊城的面前。
虽说早知有这么一天,但当真要面对之时,上官俊城还是有些手足无措。他定了定神,努力克制住紧张的情绪,终于接过了令牌,顺理成章成为三皇堡新一任堡主。
与上官家交厚的豪杰率先拍手叫好,有了带头的,现场登时掌声雷动,贺喜声不断。
作为新任堡主,自然免不了要登台致辞,好在上官俊城未雨绸缪,提前让账房先生给他拟了一段,无非是些场面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