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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名字,不知在姜弈的记忆中封存了多久,冷不防从庚酉子口中听到,当真是又惊又奇,忙问道:“你见到他人了?”见庚酉子点头,不禁哑然失笑道:“我以为他早醉死在哪条死胡同里了呢,没想到还蹦跶着呢。”庚酉子道:“我也没想到会在此处遇见他。”
姜弈道:“他现今人在何处?”乾坤笔销声匿迹了这么多年,突然重现江湖,姜弈怕他会踏上陆朝全的前路,有必要的话,也要想办法堵住他的嘴巴。庚酉子道:“在哪里都无关紧要了,因为人已经死了。”
姜弈听过之后,没有一丝伤感,反而感到一阵轻松,点了点头,道:“死了最好,否则哪天喝醉了,胡说八道,反而麻烦。”跟着问道:“怎么死的?”庚酉子道:“让我一掌给击毙了。”姜弈“哦”的一声,笑道:“是不是他欠钱不还?”
庚酉子紧绷着面孔,对姜弈轻浮的态度颇有些不悦,跟着叹了一口气,道:“当时情势紧急,我也是无可奈何,倘若让他落入敌人手中,你我的老底都要给其揭穿。”
听到这里,姜弈才止了笑容,正色道:“什么敌人?”
庚酉子一字一顿道:“就是那黄泉摆渡人。”
姜弈面色一紧,好不诧异道:“姓叶的找乾坤笔作甚?他俩何时结下的梁子?”庚酉子道:“我不敢肯定,但二十一年武夷山下,姓叶的好像也有在场。”姜弈冲口而出道:“怎么可能?”可回想当年场景,那一拨村民少说也有五六百,逃掉个别漏网之鱼,似乎又不稀奇。
他重新整理了下思绪后,问道:“姓叶的年岁几何?”庚酉子道:“未满三十。”他的《百晓天书》没有携带在身,具体几岁也不是很清楚。
姜弈点头道:“假设是真的,二十一年前,他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当时我们四人都蒙了面,他又如何辨认的出来?”庚酉子道:“纹身。”
短短两个字让姜弈彻底哑口无言,虽然时隔这么多年,可乾坤笔脖子上的那块刺青仍旧依稀在目。他越想越来火,原本不为人知的秘密,现在却要因为一个刺青而面临昭揭于世的风险。愤怒难抑,一拳打在了山壁上,崩的石屑簌簌而落。
半晌后,他才冷静下来,说道:“事到如今,只剩斩草除根一条路可走了。二十一年前是姓叶的小子命大,这一回可再饶他不得。姓叶的现在身在何处?”庚酉子道:“就在赤谷城,不过……”
姜弈道:“不过什么?”庚酉子道:“乾坤笔没有招供。”姜弈愣了一愣,面带狐疑道:“你是说,姓叶的什么都没问出来?”见庚酉子肯定了自己的问题,不觉长舒了一口气,僵硬的面孔上也跟着浮出一丝笑意,道:“既然姓叶的什么都没问出,暂且不用去理会他。”接着问道:“上回交代与你的事,进展如何?”
庚酉子脱口而出道:“我又不是百晓城城主,哪能号令得动全城的百晓生为我去找荒冥玉。要知道,我也不过是个百晓生而已。”眉目之中闪烁出愤懑之色,显然对于姜弈提出的这个无理要求非常的不满。
姜弈道:“我也没说全城的百晓生,你只需调动百八十来个就可以了。再怎么说,你也是个高阶百晓生。”庚酉子不耐烦道:“不可能的,别说百八十来个,就算显露出丝毫假公济私的端倪,都是杀头大罪。”
姜弈蓦地脸色一沉,道:“这么说来,你是不答应了?”庚酉子见了姜弈阴鸷的神色,立马心生怯意,吞了口唾沫,道:“不是我不答应,是实在……实在无能为力。”又道:“就……就说这一回,为了不暴露身份,我已经扑杀了两名同门。搞不好,此时此刻,城主已然发下了缉杀令。”
姜弈拂袖一挥,道:“少给我危言耸听,百晓城有没有城主这么一号人都是未知,要不然,哪有进城几十年都没见过一面的。”
百晓城条规之一,禁止百晓生私下密会,无论是传达还是接收命令,都是以书面形式。庚酉子少年进城,至今近三十年的时光,尚未见过城主一面。即便是同门,都难得一遇。
姜弈见庚酉子闷着个脸,缓和了语气道:“陆朝全和乾坤笔已死,如今只剩我们三人,你也应该知道,我们三个现在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彼此之间的利害得失,息息相连。既然你心有所忌,放不开手脚,那么我们就先助你登上百晓城城主之位。”
庚酉子大惊失色,好半天才道:“这……这种玩笑可开不得。”姜弈道:“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庚酉子见他不苟言笑,一双瞳孔有如无波古井,完全猜想不透其内心所思所虑,说道:“先生说的轻松,可哪有那么容易。”
姜弈道:“我也没说容易啊,咱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来。你们的城主再神秘再厉害,终究也是人,是人就有弱点,有弱点就不怕他不犯错,我们只需抓住一次机会,即可扭转乾坤。当务之急,是要查探出有关城主的一切信息,越多越好,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至于荒冥玉嘛,闲暇时候顺道留意留意即可。”
庚酉子紧锁着个眉头,呢呢喃喃,始终拿不定主意:“这,这,不太好吧。”
姜弈深吸一口气,他不想翻毛腔,偏偏庚酉子不遂他愿,当下一把揪住庚酉子的衣襟,喝道:“难道你想一辈子担惊受怕?”庚酉子能坐到今天的位置,身手绝对不弱,然而他性格软弱,做起事来优柔寡断,支吾道:“话虽如此,但……但是……”
姜弈也不跟他啰嗦了,发狠道:“你觉得你有其他选择吗?别忘了你这条小命是谁给的。当初若不是我们四人,你早死在那吸血婆娘的鬼爪之下了。”
二十一年前,当时的庚酉子还只是个后生小子,在武夷山一带职事,不料在跟踪一个番邦妇人时,反遭截杀。躺在血泊之中,人事不知的时候,让姜弈四人给救了回去,然而,活命的代价是要为四人通风报信。之后的二十多年,他一直在暗中为姜弈几人提供一些内幕讯息。
庚酉子道:“可……可我该从何处下手啊?”
姜弈道:“当然是先从你身边人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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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座百晓城,数十万人起居,城主只要在城内,就一定有人知道他的行踪。”见庚酉子依旧委决不下,又道:“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我们的秘密总有一天会败露,与其提心吊胆的过活,不如先发制人。一旦你登上百晓城城主之位,试问天下间还有谁敢与你作对。”最后在其耳边切合时宜添上一句:“你也不想被凌迟处死。”
庚酉子打了个寒颤,百晓城城规极严,违规者一旦被捉现形,连累家人不说,就算是死都会成为一种奢求。念及于此,不禁动了心,但一想到这个计划的困难程度,随即又愁容满面道:“就算让我找到了城主的所在,单我一人,又怎会是他的对手。”
姜弈道:“你尽管去查,剩下的交给我与那谁来处理。”
到这时,庚酉子才点下了头。
姜弈再交代几句后,说道:“里面有水和食物,够你用个三四天。我还有事,要先走一步。”刚走到洞口,又回身问道:“那谁最近有联系过你没有?”庚酉子点头道:“只打听过一回荒冥玉。”
姜弈道:“他血虻功练的怎么样了?”庚酉子摇头道:“没提。”
姜弈暗叹了口气,回想当初,若不是乾坤笔将那血虻功吹的天花乱坠,他们可能也不会揽上这档子事。后来虽然从那个番邦妇人那得到了血虻功的心法,可他们四个钻研了二十多年,却仍然没能入门。想到此处,不禁怀疑起当年得到的那本心法是否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