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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遍没有反应,又问了一遍,谁知依旧无动于衷。
方小琬道:“喂,问你话呢?聋了呀?”叶馗这才开口道:“有事说事。”
方小琬轻轻哼了一声,心道:“还嘴硬,明明已经动怒了,好,我看你能撑多久。”当下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死人脸,我有个问题啊,人们为什么管叫你黄泉摆渡人?”叶馗道:“不知道。”
方小琬道:“是因为黄泉剑吗?”叶馗道:“不知道。”方小琬道:“如果是因为黄泉剑,难道不应该叫黄泉人吗?”叶馗道:“你废话好多。”
方小琬听他话语呛人,甚感愤懑,但回头一瞧何人杰,相比较而言还是这儿舒心些。低头一瞥,注意到他腰间黄泉剑,这还是她第一次近距离观察此剑,但见其剑鞘旧朴,甚是平常,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当下故意大声吟道:“黄泉剑出生死别,无常入世把魂牵,一条锁链响锒铛,幽冥路上今无眠。”吟唱完,顿了一顿,道:“喂,这首诗是你作的吗?”叶馗道:“不是。”
黄泉剑铸成近三百年,而这首歌谣也随之流传了两百余年,自然不会是叶馗所创。
方小琬好奇心起,双眼不停瞟向黄泉剑,道:“说得如此悬乎,是不是真有这么厉害啊?给我瞧一瞧吧。”叶馗道:“你要有本事,尽管来拿。”
方小琬心头一喜,伸手去取,指尖尚未触及剑鞘,突然感觉一股气劲从剑鞘上传出,将她逼退数步。方小琬俏眉直竖,怫然不悦道:“好你个口是心非的死人脸,不答应直接说就是了,为什么用内力震我?”
叶馗悠悠说道:“你本事不够。”方小琬道:“那要多大本事才够格?”叶馗道:“能够取我性命的本事。”
方小琬撇了撇嘴,道:“我又不要这把剑,只是想瞧一瞧而已。”叶馗直言否决道:“不行。”
方小琬撅嘴哼了一声,嘀咕了句:“有什么了不起的。”心念转了几下,又有了主意,自言自语道:“江湖传言一个时代之内只有一人能拔出黄泉剑,我看呐,也就是些好事无聊之徒吹嘘出来的而已,竟然会有人相信如此荒诞之谈。”一边说一边用眼角余光偷偷瞄叶馗的反应,看叶馗全无反应,又用激将法道:“你信不信我也能拔出来?”
叶馗依旧是一副冰冷的口吻道:“你拔不拔的出,关我屁事。”
方小琬连碰了几个钉子,好生没趣,感觉眼前这人真跟死人一般,忽然心头又升起一个疑问,不想刚开了个口,叶馗就道:“你问题太多,我开始烦了,别再跟着我。”
方小琬嘟嘴翘鼻哼了一声,道:“我还嫌你闷呢。”说完袖子一甩,往回就走,不意一回头就见到何人杰咧嘴嘻笑望着她。
方小琬浑身上下顿时一阵鸡皮疙瘩,一低头又溜回到了叶馗屁股后。
棕马菠菜一直跟随在叶馗左右,忽前忽后的,这时来到一片开阔地,菠菜突然嘶鸣一声,放蹄欲奔。
叶馗忙伸手拦住,道:“悠着点,这四处都是饿死鬼,你跑哪去?”跟着又道:“他们可没我这般讲道理,你若是遇见了他们,十之八九要成烤肉,你想变成烤肉吗?”菠菜摇头晃脑哼哧两声。
叶馗道:“不想变烤肉,那就别瞎跑。”说完在马屁股上一拍。
菠菜似乎听懂了人话,继续慢悠悠地缓步而行。
方小琬在后面看得直咋舌,心道这人真是奇怪,跟人相处不来,跟马儿倒是和谐的很,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正自罕异,叶馗开口道:“我跟你说过了,别跟着我。”方小琬道:“最后一个问题,我看你身上带着一股……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是如何做到的呢?我也学学。”
叶馗侧过头来,横眉冷目看着她。
方小琬用力点了下头,道:“我明白了,杀人的眼神,用杀人的气息逼退对方。好了,不烦你了。”说完胸中鼓起怒气,瞪起那玲珑秀目,气势汹汹往回走去。不成想没走到一半,气就泄完了,怅然道:“可怜我没那个天赋呀。”
这时,何人杰满脸堆笑迎了上来。方小琬心中直叫苦不迭,正准备找个借口,但听唐霞喊道:“琬儿,你过来。”
方小琬如抓到根救命稻草般飞奔了过去。
唐霞先打量了徒儿一眼,跟着问道:“琬儿,你没事吧?”方小琬不明其意,道:“没事啊,师父为什么这般问?”
唐霞噢了一声,道:“因为方才见你瞪着眼睛、撅着屁股,师父还以为是哪里岔气了呢。”方小琬格格笑道:“没岔气,没岔气。”
唐霞道:“没事就好。”忽而正色道:“少跟那狗贼来往,我们不知道他的来历,也不清楚他的真实意图,说不准此次飞来横祸,他便是背后主谋。”
方小琬远远望着叶馗的背影,道:“他这人冷傲孤僻,霸道无礼,却也不像是行奸使诈之辈。”唐霞道:“琬儿你涉世未深,江湖经验浅,不知人心之险恶。黄泉摆渡人,那是恶名在外的邪人,与我们峨眉派既非亲亦非友,何以会平白无故送我们去岳阳楼?”
方小琬道:“因为他答应了……”不等她说完,唐霞即道:“就因为她答应了师姐?哼,如今世上哪还有这种傻子,会因为一句话而以身犯险?这其中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方小琬心中却不太同意师父的说法,叶馗固然可恶,但多日的相处下来,觉察此人傲气的紧。依她对人性的解读,越孤傲的人越不屑偷偷摸摸搞阴谋,而叶馗也的确是有什么就说什么,从不顾忌他人感受。
唐霞暗自沉吟了片刻后,嘀咕道:“剑谱和心法说不定就是他偷去的。”方小琬没有听清,问道:“师父,说不定偷去什么?”唐霞道:“没什么,你只要记住以后离他远点。”
方小琬应声答应,心中虽不倾向师父所言,但想师父绝不会害她,况且她也不愿与叶馗有多接触,方才若不是何人杰纠缠,情势所迫,她才不愿意去受那死人脸的气。
一想到何人杰,方小琬的头又大了,愁云立时涌上眉头。
唐霞道:“人杰不是对你挺好的,这段日子,师父看你俩天天腻在一块。唔,既然郎有情,妾亦有意,不如趁途中无事时多交流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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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没人会说闲话的。”
方小琬正为何人杰一事发愁,不料师父竟然提出与他多接近,更没想到师父居然会认为她对何人杰产生了情愫,顿时愁上加愁心泪流,心道:“我避都避不及,怎会对他有意呢,师父这是什么眼神啊?”苦着脸道:“何师弟是挺不错的,不过就是……”唐霞道:“不过就是什么?”
这一类话题,方小琬真不想跟长辈谈,想要遮掩过去,奈何唐霞追着不放,只能道:“就是有时……有时太过殷勤了点。”唐霞道:“小伙子嘛,自然要殷勤点。”忽然叹道:“当年他若是能……”
方小琬见师父忽然神游物外,面露柔情,似是回忆起了青葱年华时的情事。
刚想探听个明白,唐霞长叹一声,喃喃道:“都过去了,还想它作甚?”向方小琬道:“爱侣之间闹些矛盾是很稀疏平常的,千万不可意气用事,吹毛求疵。”
方小琬见师父说得诚挚,不忍驳她好意,点头道:“徒儿明白了。”心里早就呐喊了起来:“什么时候成爱侣了?”
唐霞面带微笑抚了抚方小琬的脸庞,眼神中充满了对爱徒的关爱。
方小琬注意到师父耳鬓上不知何时多了几根白丝,心想师父素来养颜有方,虽已年近四十,却始终保持着三十岁模样,这时乍见白发添鬓,显得极是刺眼,想必是这些日子碎心伤神所致。念及于此,眼泪忽溜溜地就转到了眼眶中,当下暗道:“我自己的这点鸡毛蒜皮小事,自己解决就行了,绝不能再劳师父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