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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陈业拿起盘，看了看，却是不明所以。
韦含雁说道：
“这是你和候韦、睢染谈判的录音，我用手机录下来的，复制到了电脑上，又拷到了盘里。”
“录音？”陈业惊讶地重复了一句，心中突然浮现出昨天韦含雁离开时的场景，恍然道，“我说那天你回卧室的时候，手机怎么落到了沙发上，我还想着你去睡觉了，就没提醒你，原来你是故意的。”
韦含雁捋了捋耳边的发丝，轻哼一声：
“你和他们谈判，我哪有心思睡觉？
陈业点点头，忽然又想起一件事，说道：
“对了，今天早上你还跟我说，候韦要是拿西域球迷感情说事，我该怎么办，但我之前可没跟你提过这件事，我早该想到的。”
韦含雁笑道：
“你可真是后知后觉，真是猪脑子！”
陈业把盘插到主机上，打开里面的唯一一个录音文件。
“嗯，喝崂山绿茶就得喝早春头茬的扁茶，汤色透亮，入口即甜，喉头回甘，香气清雅，不错，真是不错……”
候韦的声音响了起来，随后就是陈业的一句：
“我家里还有两包，等会全给侯董拿上，我也不会喝，放我手里也是糟蹋东西……”
这个时候，双方依旧维持着表面上的和谐氛围，随后陈业不断道歉，但候韦却是步步紧逼，咄咄逼人。
终于，双方撕破脸皮，轮流放出狠话，候韦不断威胁陈业，陈业则是绝不妥协。
直至候韦和睢染离开，陈业砰的一声重重把门关上，韦含雁三人从卧室里走出，陈红兵和周淑芬追问，陈业回答：
“谈崩了，候韦要封杀我，睢染吃里扒外，我和他们彻底撕破脸了，睢染以后再也不是我的经纪人了！”
至此，录音戛然而止。
陈业快进着听完了录音文件，身体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长舒一口气：
“候韦完了！他买了这么多媒体、水军黑我，但只要我把这份录音发到网上，他黑我的那些说法都会变成回旋镖，反噬到他身上。”
他转过头来，抓起韦含雁的手，在她手背上亲了一口：
“老婆，唔，你真棒，你是怎么想到要录音的？”
韦含雁说道：
“我一直不觉得候韦是什么好人，
年你要去火箭队，不就是他从中阻挠，不过也幸亏你对他没有防备，他才没想到我会录音，否则他肯定不会表现得这么嚣张。”
“我也没想到你会录音，对了，你怎么不早点拿出来？我还怕你担惊受怕，没想到你早就胸有成竹。”
“我就是想让你长长记性，那候韦就不是好人，偏你对他没有一点防备心。”韦含雁翻了翻白眼。
陈业连连点头：
“这次我是长教训了，哎，要不是候韦在我最低谷的时候，拉了我一把……算了，过去的都过去了，向前看吧。”
“什么拉了你一把？”
“没什么，我就是有点儿感慨，不重要。”陈业摆了摆手，但神情却是颇为复杂。
他想起了前世输给波兰后，自己遭遇网暴，几乎要心态崩溃，在西域队内也是备受质疑。
当时还是候韦出面，帮陈业稳固了在西域队内的地位，又给了他诸多鼓励，让他慢慢走了出来。
从那之后，陈业对候韦就很是感激，哪怕之前因为去火箭队打球的事情而和他有些龃龉，也没有放在心上。
但现在想来，那只是候韦不想让西域队签下的顶薪合同浪费，那是一种对“资产”的精心呵护，而不是对陈业这个人的爱护关心。
他从始至终都没把陈业当人看，只是把他当成了一柄绝世神兵，一柄只能专属于西域队的绝世神兵。
当这柄绝世神兵想要“自行择主”的时候，他就会毁掉陈业。
……
陈业把盘里的录音文件拷贝到电脑上，韦含雁问道：
“你打算怎么办？把它发到网上？”
陈业低头思索了一会儿，缓缓摇头：
“不，我准备发给候韦。我想要的不是让候韦身败名裂，要是真的闹掰了，不管候韦下场怎么样，西域队为了自己的面子，也不会轻易同意我离开，要是他们把毁约的事情拖上一年半载，那我就没法去
了。”
“而我要是用这个威胁候韦，他肯定会就范。西域各族球迷是西域队的基本盘，要是让他们知道候韦利用他们的感情，把他们当做工具，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可能对西域队不会有太大影响，但候韦肯定会被推出来平息民愤，他为了保住自己董事长的位置，也会同意让我解约。”
和候韦闹翻之后，又经过这两天的舆论风暴，陈业成熟了许多，再也不会像之前那样单纯了。
韦含雁点了点头，但随即担忧道：
“但这样一来，网上那些人还是会继续骂你，他们可不知道原委……”
“哈哈！”陈业咧嘴笑道，“我巴不得他们继续骂我呢！这点强度算什么，他们有本事就加大力度，最好天天骂我，那才叫过瘾。”
韦含雁气得拍了一下陈业的头：
“跟你说正事呢！你知道我看见那些人骂你，心里有多难受吗？”
陈业收齐笑容，握住韦含雁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
“老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等我以后打得好了，他们自然就不会骂我了，你放心，那一天已经不远了。”
“天天就知道画大饼，不管你了……”韦含雁翻了个白眼，但神情却明显放松了许多，指了指樱桃，“你别忘了吃水果，我去洗一下衣服。”
韦含雁离开后，陈业拿起手机，本想给候韦打个电话，但心念一转，却又放下手机，先把写好的声明发到了微博上。
随后，他翻看着之前几条微博的评论，骂得越多，骂得越狠，他越开心。
心境变了，心情也就变了。
录音在手，陈业底气十足，舆论闹得越大越好，不怕网暴，就怕网暴得不够狠。
毕竟球员什么都怕，就是不怕被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