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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头脑袋上的头发并不多，远远望去，就是个秃顶。
头发少也就罢了，他还用手不断地抓自己的头发，头顶上核桃大小的发髻终于坚持不住，散落下来。
他脸颊抽搐，拳头攥紧，牙咬得咯吱响。
他看起来有些焦虑。
但是当他低下头，嘴角竟然泛起一丝狡狯的笑意。
焦黄的眼珠猛往上翻，在各个山头上扫了一圈。
低沉声音道：“无尘，我们已经被发现了。”
“我知道。”黑衣女子压了压帷帽的帽檐。
她行走江湖时，给自己起了一个特殊的名字，叫衣无尘。她本来的姓，老李头知道，但她的名字，老李头也不知道。
这个黑衣少女，好像不是上次那个黑衣少女。她们只是衣服相同。
“你知道几个？”老李头冷笑。
衣无尘想了想，说：“要不我们先停一下？”
“停下来干什么？”老李头点燃烟袋：“不如把那东西放出来。”
衣无尘犹豫了一下，说：“万一……”
少女只说了两个字，老李头喑哑的声音响起，他说：“没有万一。你要相信李爷爷的判断。我这次来挖坟，本来也打算消停。咱们这么大的动作，怎么可能不引来人呢。”
衣无尘道：“既然李爷爷考虑过，为何还一定要干？”
老李头捏着拳头笑道：“我相信他们之间一定会爆发一场大战，到时候无论谁赢谁败，咱们都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当然，我这个想法不能直接执行，否则很容易被人看出破绽，谁也不会主动往火坑里跳。而且那帮藏在山里的人，他们本打算坐山观虎斗，现在你让他们下来跟虎斗，不那么容易。”
衣无尘嫣然一笑：“所以，我们现在可以撤了。”
老李头拍拍裤子上的灰尘：“让光头和道长留下来继续挖，我们可以走了。”
衣无尘点头。
老李头低着头笑了两声，“今天晚上，有好戏看了。”
——
“咦？老李头怎么收工了？”
尤兰睡醒了，看到下面的工人已经开始分钱，然后一个个拎着工具离开了坟场。最后只剩下秃头汉子和崆峒道长还在这里挖，从他们的动作上看，就知道他们不是人。
而且控制它们的主人，好像已经距离比较远了，对它们的控制变弱，使得它们的动作越来越不协调。
武松揉了揉鼻子，道：“老李头可能在跟我们玩心眼。他早就发现我们了。”
小米道：“他能耍什么心眼？”
武松道：“现在我还看不明白，不过……无论发生什么，咱们都不要下去。”
尤兰道：“或许老李头是想让秃头和道长把妖精挖出来，然后勾引我们下山捉妖。当我们跟妖斗到紧要时刻，他们再冲出来截胡。”
武松道：“有这种可能。”
“那我们不给他这个机会呢？”小米道：“让小鱼和小皮去捉妖，我们对付老李头。”
